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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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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这很神奇?”他突然冷笑,似乎在讥嘲我的反应,“当然,仅凭着那遗书,肯定不会完全证明什么。但是事情经过调查,却发现疑点越来越多。尤其是关于妈妈脖颈上的勒痕,据警察他们的推算,更应该像是死后才硬加上的印迹。而后来法医也得出结论,我妈妈胃液里残留大量的安眠药成分,仅凭那些安眠药,便足可以让人死不复生。” “而那个保姆,只是说自己当时是看到了我妈脖子上突然出现的瘀痕,一时间吓坏了,才报的案。”他唇角突然抿出笑容,锐利的目光仿佛生出寒亮的光彩,“我实在不想朝另一方面想,可这中间发生的很多事都证明仿佛这是别有用心,要不然别人怎么都撇的干干净净,而那床上偏偏出现你的头发?我其实原来也想让这事儿调查到底,但是调查必然需要时间,这事情就是这样,一天不调查清楚,尸体一天不能处理。我不想让我妈死了还要受人解剖,根本不得安宁。” “人要死了,我希望我妈尽快入土为安。”他抬头看我,“所以,才尽快向警察拿出我妈遗书,证明我妈只是自杀而死。其他的,只是家族内部事件,构不成刑事犯罪,一切都可以慢慢追究。”他的唇角弧度微微高扬,“为以防万一,万一这保姆真的是那个加害你的人的合作者,我只有把她辞掉。再说,就算她不是那人的帮凶,她也对我妈妈造成了伤害,玩忽职守才导致我妈被坏人所袭,单凭这一点,就不应该让她留在这里。” 我彻底愣在那里,只看到晶莹的白瓷茶壶在外窗的灯光照射下散出诡异的光亮,有袅袅的烟雾自壶嘴处飘出来,一缕一缕,与他看我的目光错综纠缠。 “有人要陷害我?” “是,”他突然轻笑,“你是觉得不可能啊?还是觉得自己不值当地被人陷害?” 我哑口无言,那些原本清晰的逻辑仿佛在我脑海里打起架来,密密地纠结在一起,根本找不出个头绪。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几乎已经确定的答案,被眼前的这个人一举证,竟然面临着被全盘推翻的境地。 眼前的男人像是会判人心事,我的这点小心思被他以一声嗤笑挑明:“其实宁董是觉得,除了我季南安会害你,别人没这个理由吧?” 我看着他,老老实实点头,并且期待他给我答案。 他冷笑一声,突然站起身来。“宁蔚,你的夜校难道没教给你,这个世界上,听的,看的,有可能都是假的。”他微微凑过来,突然指着自己的头,“所以,以后要用这个地方看事,是敌是友,这才能分得清楚。” 说完,不等我回复,便大步离开。 直到那脚步声完全消失,我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戗了一通。季南安最后一番话明摆着就是在说我傻,可是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不是他害的我,那么向姗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他害的我,那么这里面又会有谁和我这么过不去?才回来几天,就迫不及待地置我于死地? 我头昏昏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回来的日子其实并不长,我努力寻找那些记忆片段,仔细比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除了更加烦乱,还是找不到个头。可季南安那番话也确实不像是假的,句句在理,根本不让人有怀疑的余地。 我就在这样迷糊的精神状态下回到了闻都。刚一踏门,一声厉喝就把我的所有混沌都驱散干净:“宁蔚,你死哪里去了?” 我抬起头,映入眼眸的是老妈愤怒得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我原来想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但是看这样的架势,她肯定是猜到了我去哪里。 于是老实地坐沙发上认罪伏法:“去找了季南安。” 坦白的态度并没有争取到宽大处理,老妈蹭地蹿到我前面:“大半夜的,你去找他?” “我有事儿和他说。” “你有什么事儿和他说的?”老妈指着我的脑袋愤怒训斥,“上班的时候不能在公司说,没搬家的时候不能在中山那里说,哦,有什么事儿非得急迫到这个程度,刚搬家你一边我一边就要说?” 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原本就烦,听到她如此跋扈的审问,便起身向卧室走去。谁知只是走了一步,就被扯了回来。拽着我的胳膊,老妈更加气焰高涨:“宁蔚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和那季南安有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就别认我这个妈!我就不明白了,在国外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他剥皮抽骨了,怎么到现在,不是护着他就是主动去找他!” 我只觉得有股气要冲向喉咙,忍了半天还是吼了出来:“那你告诉我,上次陷害我的人是谁?” “你今天找他算账了?”听我一叫,老妈的语气一下子降下来,把我拉到旁边沙发上坐下,仍是一副巴不得我和季南安闹得你死我活的语气,“你还真找他算账去了啊?和妈好好说说,他承认吗?” 我脑海里浮现出季南安的表情,眸光深幽却坦然,气质沉稳却中肯,于是摇摇头:“他说不是他。” 老妈叫起来,“我就知道他不承认。他说不是就不是了?不是他陷害的你能是谁?其余都是咱自己人,难道是你姑和你叔?” 老妈原来是个反问句,可是这一问,却仿佛一下子敲醒了我。我猛然站起身,不顾后面老妈碎碎的嘟囔,快步走到卧室里去。 宁嘉集团高层变动巨大,再加之“兄妹怨仇,新任董事长涉嫌杀人”事件的连锁影响,这就注定了“林早事件”只能在面子上草草过去,纵使我没有文化,但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家丑”上不知好歹,追根究底。 仿佛这一段时光确实是宁嘉的危机时间,叔叔宁茂源脸色越来越阴暗。问过去,他起初还以“不愿意让你担心”为由不想细说,只有等我板起脸来,不得已抬出董事长的架子,这才行以通报权,唉声叹气地说因为宁嘉最近事儿太多,各种股票基金啊,销售数据都呈大幅下滑状态。 他说得很泛泛,大概是觉得我还不懂这些管理问题,字里行间,隐隐透出几分不耐烦的敷衍味道。我有一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几乎是越听越烦躁,居然想起那个自“审问谈话”之后就没见过的人,便问叔叔宁茂源:“季南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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