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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他似乎也已经察觉了我们的企图,在先前的几次开会中也曾提出过想参与到实际营运中来,但都被我跟李明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经理以不需他操劳为由推掉了,那几个部门经理早就在私下跟我结成了战略联盟,当然是共同进退众口一词了。

  所以现在不管是资金还是企业营运,基本上都已经被我跟李明掌控,估计潘总也只有在背后空无奈了。

  刘总跟我通过几次电话,大致地说了一下他们那边的动向。也不知道是他的作用,还是李明与方晓雪那边起的作用,总之吕卫国已经断掉了跟另一家公司的幕后联系,开始悄悄地跟李明还有我进行私下沟通了。

  我们跟吕卫国有过几次比较密切的私下会晤,甚至都已经聊到了当工程拿下来后将会给他回扣几个点这样的问题。

  其实我很奇怪吕卫国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彻底,不管是通过刘总的力量还是通过李明利用方晓雪设计的圈套,总之这一切都顺利得让我心里觉得有点不踏实。

  但李明却不这么想,他说这是老天终于开眼,合该我们发财了。

  我只能暗暗安慰自己是我多想了。还有那笔巨款也一直在我的账户上,自从提了那25万以后,我再没有动过它,我已经不再感到那么躁动和兴奋了,相反,我努力地让自己忘掉它的存在,因为每次想到它,都觉得好像有个炸药包正捆在我的身上。

  关于CBD那个工程,在我跟李明看来,中标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了,我们甚至都已经悄悄地在筹划中标后的工作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我们都在幕后忙着运用各种手段来进行交往,但CBD工程的招标工作表面上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三家公司都在最后期限上交了各自的标书和500万保证金。

  但只有我知道,我在最后时间交上去的那份标书,是根据刘总透露给我的标底重新估价后拟定的。李明曾一度对我在最后一刻又重新拟定标书价格表示了疑虑,用他的话就是做这些都有点多余,反正是走个形式,因为已经有刘总和吕卫国两条线同时运作,完全可以保证我们最后的中标。

  我没有说出我的担心,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我内心的那份惶恐究竟来自何处,我只是觉得在我们背后一直都有只大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4

  CBD工程历时近大半年的招标工作终于进入了最后时期,吕卫国及他的项目团队进入了封闭式审标阶段,刘总在进入审标前的最后一天,由总公司宣布将全程跟随吕卫国的项目团队,实时监控审标过程。

  我跟李明听说这一消息后,彼此会心地一笑,觉得我们已经走到了成功的殿堂外,只差伸手推开大门了。

  但是就在第二天傍晚,照理应该是封闭审标的程序阶段,我却接到了跟着吕卫国项目团队一起进行现场监督的刘总的电话,电话里他的语气很仓促,说审标途中情况有变,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问些什么,电话已经挂掉了。我急忙第一时间找到李明,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还有点质疑,说,刘总那边有谱儿吗,不是说都由吕卫国全权负责吗?

  我想了一下,说,会不会是吕卫国那边出了问题吧?有没有可能丫在最后关头把我们给供出来了?

  李明挠了挠头:不能吧,他可是有好多把柄在我手里呢。

  但刘总那句话的意思究竟代表了什么呢?我跟李明想遍了所有的可能,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最后李明索性一摊手,说,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晚了,明天就开标了,听天由命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但话虽然这么说,我的脑袋却一刻也没放松下来,依然在猜测着刘总话里的意思,他说的情况有变,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李明假装轻松地笑着说,最坏的可能就是,中标的企业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两家中的任意一家,最好的可能就是,刘总在吓唬你。

  但后者显然只是李明拿来调侃我的话,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点了支烟开始抽起来。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李明睡在我家,两个人几乎一夜没睡。早上8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刘总的电话,并得到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吕卫国被警方抓起来了。

  原来吕卫国竟然在昨天晚上毒瘾发作,送去医院后不久就被公安局派人监控了起来,他的女朋友方晓雪也在今天凌晨的时候被警方带走了,估计下一步就会调查毒品的来源。而CBD工程的项目组也因此开始怀疑这次招标的真实性,已经第一时间上报董事局,估计很快就要立案调查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明,他也吓了一跳,但似乎依然对刘总的话存在一定的质疑。

  我断然说,这个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昨天他来电说出了情况,估计当时可能就是吕卫国进了医院,今天早上他来电说警方已经介入,我想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李明懊恼地说,早知道这样就只利用你跟刘总那条线好了,这个吕卫国真是TMD不争气!估计现在警方肯定在调查毒品来源,看来我还是先找个地方去避几天风头的好。

  我说,最好是这样,如果刘总说的情况属实,我估计警方很快就会知道毒品是从你这里经手到吕卫国那儿去的。

  李明神色慌张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先出去避几天。

  我也慌了,急忙叫住他,问,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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