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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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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奶奶首先哭出声来,"飞宇是我孙子啊……" "跟着我,他也是你孙子,跟着他父亲我怕他长成像他父亲那样的人。" 孙子的爷爷突然咆哮起来,"傻×,打电话叫这畜生过来,我得好好教训他!好好的日子不过,就他妈犯浑劲!" 老太太哭着没动,老爷子去打电话了,刚嚷了句"混账东西,死回来,"门竟开了,胡星斗在自家门口转悠了有一会了,这才灰头土脸地挨进来。从赵波出门去娘家时,他也直奔一个人而去,殷月红,他想一定是她,想得到的也是她!呵,臭娘们,烂女人,想嫁人想转正想疯了,竟把深水炸弹直接扔到他家里来了,看他怎么抽死她! 他急吼吼地开车跑到殷月红门上,砰砰地踹门,也不管扰民了。 殷姑娘正要洗洗睡,好半天才听见,用浴巾裹着雪白的俩大咪咪出来向猫眼里望了望,看到老胡不善的脸,有点犹豫,还是开了门。 胡星斗一进门就一耳刮子抽在她脸上,大骂:"臭娘们,你他妈没事给我媳妇送光盘了吧?你他妈欠揍还是失心疯啊!妈的我真离了还真娶你啊?贱骨头!" 殷姑娘显然不知情,但白白挨了一个耳光也急了,本能地胡乱踢了胡星斗两脚,踢在他膝盖上,"你他妈才疯了,疯狗!谁没事找你臭婆娘干吗?找骂啊?呸你妈的,婊子养的,给老娘滚出去!" 老胡呆了一下,"你保证不是你?"接着把赵波收到他俩在一起的光盘的事说了一下。 殷月红很惊讶,边流泪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他,"你疯了?有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吗?谁知道你和哪个女人鬼混被人报复了呢,你凭什么肯定是我?上面有我,我就不跟着丢人?!" 胡星斗气得手发抖,想告诉她自从有了她,他就再没找过其他女人,但生生给咽了下去,不想让她得意,这个女人可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善良,忽然用冷傲逼人的口气:"你不是为嫁给我处心积虑吧?我告诉你个实话吧,大家在一起也就新鲜一下,来真的,没门!" 殷月红涨红了脸,也用极尽鄙薄的眼神看着他,"嫁给你?拜托,就你那操性,你那一段花花肠子,也就值得玩一玩。下个月我就跟别人订婚了,嫁给你?做你不着边的春秋大梦去吧!谁知道你在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录了像,还连累我了呢,哼,只要那个光盘捅出去,别人看了我的笑话,姓胡的,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快滚!窝囊废,谁真稀罕你啊!" 交恶后,胡星斗就被轰出来了。 一个人走在街上,心慌慌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有落水狗的感觉。想想,自己真是玩大了,过分了,也怪不得老婆生气,只要她这次能原谅自己,自己一定改,削发明志,从此好好爱家爱老婆爱儿子!回到自家楼下,看到窗户没亮灯,知道赵波还没回来,又不敢去找她,不知所措中就回了自己父母家,无意中看到赵波的车,真有点没脸了,犹豫了好久没敢进,直到父亲打他电话。他一进去,老爷子就狠狠招呼了他一?,打到哪儿了,他没意识到,也没意识到父母在同时骂他,只看着赵波冷着脸挎了包要离开,才一把抓住她,乞求:"老婆,我错了,我们还有儿子呢……" 赵波没听见般挣脱他,轻轻带上门,下楼去了。 40 燕石从南京回来了,程佳的聪明活泼和勤奋努力注给她内心一种强大、坚韧和自信的力量。母亲说得对,随着人的年龄增长,你越来越想在孩子身上得到一种坚实和依靠感,好像你的青春和梦想没消失,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当然,老人大体用这个意思解释了佟博文为什么离开燕霞而回归家庭,也用相同的道理劝她不要与程健人离婚。老年人,中年人,年轻人,只是人生循环的不同阶段,到每个阶段人的大体需求都差不多,这是规律。燕石承认这个规律,这个规律作用在她身上较早,不到四十岁就开始在精神上依恋孩子,虽然她还稚嫩,也想得到她稚嫩的支持和安慰,哪怕用微笑的眼神,发脾气的抱怨,或仅仅一个拥抱就够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像个孩子般脆弱,去南京时还是大人,回来后就变成孩子了,贪婪地回想着从程佳身上得到的每一分精神支持和贴心的温暖。同时也高兴地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强烈地需要程健人了,不再动不动就怀着忧愤交加的心情想着他那点破事了,她像月亮脱离地球般挣脱了那股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甚至要引起她精神崩溃的"黑洞",一个不过分依恋他不过分关注他的燕石回来了。在礼物上,她什么也没给他买,以此表达她对他的一种轻蔑和"距离"。 程健人不在乎礼物,也精神迟钝般不在乎轻蔑和"距离",他唯一的热情就是程佳在学校的情况。女儿考上了名牌大学,他很骄傲,想想以前每天不放松地监督她学习,偶尔惹她发脾气,风雨中骑自行车带她去学校……这也是他的成功。 燕石毫不掩饰女儿在南京的努力和进步,她学习不是最好的,但相当可以,做实验动手能力强,给人家小孩补课,教一个香港人的孩子学普通话……说的人侃侃而谈,充满喜悦和自豪,像谈论她自己;听的人也支着耳朵,不想漏掉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充满喜悦和自豪,像谈论他自己。 末了,两人都愣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感想里,都没意识到这是唯一能使他们同时关注同时内心洋溢着快乐的东西,离开了这种交集,他们又慢慢回到各自内心依恋的东西上,不再如影随形,不再有共同的心灵憧憬和情感碰撞。他们也很高兴终于坐在一起笑了,不突然失控了,而且有一个相同的目标,至少燕石认为有了这个目标,他才不至于离开。老程觉得,至少有了这个目标,他才感觉自己留在这儿有那么一丁点儿意义。 两人的关系没有明显地破裂,但随着一路走来的足迹,到现在,固化了,每个人内心都被以往的冰冷、怨恨、冷漠和顽固的废墟所包围,以前还知道挣扎着爬出来向对方抱怨或发脾气似的求援,现在爬都不爬了,不知是惯性还是自己太沉重,索性就躺在冷冰冰的废墟和黑暗里任时间吞噬自己,像两个互不认识的人,无言以对中等着自己肉体的完结。如果说谁有胜利的话,至少黑暗中燕石已找到了温暖的东西,那就是程佳,她知道自己挺得住,至于老程,那是他自己的事,如果他痛苦,那是活该老天报应。程健人内心是痛苦的,程佳的光亮在脑海里熄灭后,慢慢闪出一团温暖光泽的是王若琳艳若春花般的面庞,他所爱的人,他无时不担心着她,现在就想拥抱她…… 第二天,老程一大早就上班了。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缓慢,有规律,以一个家为圆心,各做各的事,没多少话,就是一天天混日子。 燕石随后到小区广场上锻炼身体,这场病后,比以前爱惜自己了。一个人在健身场地里转,人就像个影子般,形体俱在,看上去和以前一样,精神却不鲜活了,可以说被抽走了,像自己的家庭,壳,完整的壳还在,保存得也很好,但内有质感和温情的东西已炭化了般,所有的活力都缩回内心的阴郁里,就是那种看似光鲜、外嫩里焦的活法。这时接到一个电话,不是南京,而是西部某省份一个刚建成的私立学校打来的,问她愿不愿意去那里任职,薪水在北京不算高,但在当地已属高薪……她当场愣在了那里,飞速盘算,前一段日子地狱般,恨不得插了翅膀马上离开,现在虽也离地狱不远,但老程总算回来了,日子还算平静地、半死不活地凑合着,只要她这么一走,哪怕半年,就等于自动把老程又推出去了,这个家算彻底完结了。 因此她拒绝了,但这次应聘的成功又燃起了她重找工作的信心,如果有一份早九晚五的工作,整个人恐怕就脱胎换骨了,比现在有精神有信心得多,说不定老程也会惊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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