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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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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分钟,玉儿推门进来了,问:“韩局长,您找我?”韩立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你来帮我算算这个市场的预算。我的脑子乱套了。”就介绍了一下预算的情况。 玉儿接过预算材料放在茶几上,先看了一遍,然后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在一张白纸上记着。韩立冬沏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玉儿用手扶扶杯子,以示礼貌。韩立冬就去写字台后坐下,整整桌子上的资料,又接了两个电话。他瞥了一眼玉儿的侧影,乌黑的头发往上拢起,在脑后盘了个髻,用一条黑丝带扎住,显得脖颈更白、更长。腮边垂下来一绺鬓发,衬着白里透红的脸颊,下巴也显得更加圆润。一阵莫名的激动“忽悠”涌上韩立冬的胸膛,又想起上财贸中专时的那个小乔。小乔虽然可爱,对自己痴情,比玉儿个子也高,可皮肤远不及玉儿白嫩。他有些疑惑,梨花寨那一片盐碱涝洼地上,怎的就生出这么一枝洁白的梨花?一时他倒觉得没事干了,就翻几天来堆成一摞的报纸。眼睛在报纸上扫来扫去,心却系在旁边的那个女子身上。 他又不动声色地看看用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按动计算器的玉儿。一时,室内异常的安静。连两个人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 预算比较繁杂,玉儿算了一个多小时,已到了11点半,该下班了。韩立冬就说:“下午再算吧。”又说,“渴了吧?喝口水。”见玉儿那薄薄的白衬衣下隐隐可见的内衣轮廓,心又有些跃动。却问:“中午回家还得抓紧做饭?”玉儿说:“他早上说,今天中午有人请,不回家吃饭了。我一个人,好交代。”又说,“韩局长,下午您早来半小时行不?我早来算算。”韩立冬很想邀玉儿去外边的酒家一块儿吃顿午饭,又觉不妥,灵机一动,打电话叫来了陈正良,说:“你去买点儿包子,咱们中午在机关吃。好尽快地把这个预算搞完。” 玉儿说:“别让陈书记去,我去吧。”又问,“买多少?” 韩立冬说:“我胃口大,要六个。” 陈正良说:“我要四个。”韩立冬取出一张大票朝玉儿递过去,玉儿说:“我有。”就下楼去了。局大楼斜对面有个叫丁香的年轻女子开的包子铺。丁香是个造纸厂的下岗工人。个头不高,但皮肤挺白,俩眼愣精神,身材也挺饱满。那小铺的牌子上写的是“丁香饱子铺”,对联是“肉饱豆饱大素饱,童嫂无骗香十里”。有个老中学教师不忍卒睹,前去指出错谬,女老板丁香也不纠正,还咯咯地笑着说这么写有故道城的特色,这样顾客吃了包子印象深,下次还来。把老教师气得直扭脖子。陈正良去打开水,回来时,包子已摆在了茶几上。玉儿还买来了两头大蒜,两袋榨菜,四个咸鸭蛋,六根火腿肠,两瓶啤酒。陈正良说:“今天玉儿妹子请客,不胜荣幸啦!”玉儿说:“巴结巴结局长和书记,争取以后当个班组长之类的小官儿。”韩立冬第一次见玉儿说了笑话,就问:“玉儿也喝一杯不?”玉儿摇摇头:“不行,我一点儿也不能喝。” 陈正良说:“当局长夫人,没受点儿影响?听说来局长酒量不小。”又笑了笑,“要学会,跟着师傅睡。” 玉儿脸上一红,咬了口包子,没吭声。 陈正良说:“玉儿别生气呀!开玩笑。” 玉儿说:“没事。”又说,“陈书记是个正派人。” 韩立冬说:“看,民意测验,评价不错。”就拿起一瓶啤酒,说,“既然玉儿请客,咱俩就一人一瓶吹了吧。喝了财神娘娘的酒,能发财哩!” 陈正良举起盛啤酒的茶杯,说:“为我们打响了商业局的反腐第一枪,干杯!”让玉儿也端起杯来,三个人挺清脆地碰了一下。 韩立冬说:“玉儿,你老家那个梨花寨我去过三四回哩!村后边不就是苦水河?还有一大片茅草地?” 玉儿说:“对。” 三个人吃着、喝着、说着,玉儿不时地起身拿暖壶给两个领导茶杯里添水。韩立冬注意看了看玉儿艳红的嘴唇,上边有点儿油,那红色显然是自然色,不是涂上去的口红。他一时觉得挺奇怪,玉儿真是跟一般女人不同。这嘴唇咋这么红,而唇边的皮肤怎么又是那么白?就如一朵白莲花中开了一朵红玫瑰。 陈正良又问:“玉儿今年二十几?”又说,“如今也学外国,不兴问女士年龄了。” 玉儿说:“咱没那些讲究。对纪检书记实事求是。户口本上是30岁,实际上是27。”陈正良说:“属羊,是不?小绵羊。性情温顺。”玉儿点了一下头,说:“村里老人们都说,属羊的命不好。特别是女的属羊,命更不好。羊年出生的孩子少。我是赶上了,没办法。” 陈正良说:“那是迷信的说法。”又看看韩立冬,“哎,韩局不也是属羊?挺巧的呵!” 韩立冬哈哈笑道:“对!我也属羊,老山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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