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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开学典礼在大会堂举行,各个级别的领导纷纷上台发言。主管教学的校长更是慷慨陈词,告诉所有同学:"你们知道我们学校和别的学校比起来,有什么秘密武器吗?"

  小乔碰了碰周劲,"有什么?难道有天外来客告诉我们人体的奥秘?"

  周劲也是个话痨,"有钱呗,现在有钱才能办事啊!"

  雪飞受不了这两个家伙的唠叨,"你俩真俗,快听校长说……"

  校长在这三个家伙说废话的时候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你们不知道吧?我们通过各种渠道,和医院、监狱、火葬场加强了联系,拥有充裕的尸体标本,贡献给广大同学认真学习。"

  小乔、周劲和雪飞完全被这个意外击倒了,三个人面面相觑,这难道就是她们即将要经历的痛苦人生吗?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领导们的话翻来翻去地说个不停,同学们听得昏昏欲睡,大礼堂里的气氛很沉闷,直到主持人宣布:"请新生代表上台讲话。"

  小乔被雪飞捅醒了,"快看快看,台上那个男生是谁啊?个子高高的,长得还可以。"雪飞口中的"还可以"其实就是"帅"的意思。

  小乔费力地把眼睛睁开,眯着眼张望了一下,"在哪儿?我没看见!"

  周劲比较冷静,"他是口腔系七年制的新生李恺,据说考分是第一名。"

  这下小乔被惊着了,认真看了一下,没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旋即她又把眼睛合上做闭目养神状。

  雪飞和周劲停止了刚才的聒噪,都安安静静地聆听李恺简短的致辞,无人评论。

  小乔在军训前抽空回了一趟姥姥姥爷家,这把老头老太太高兴得够呛,又是红烧肉又是水果,撑得小乔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还得满足姥姥的好奇心,"你们班男生长得帅不帅?个子高不高?"

  小乔姥爷及时制止住姥姥的八卦,"你瞎说啥呢?小乔刚上大学没几天!"

  姥姥很认真地和姥爷拌嘴:"你啥都不懂!这种事就得早灌输早教育,像小乔妈妈那样自作主张的,九头牛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转而又对着小乔谆谆教导,"小乔啊,我可告诉你,在大学里谈恋爱没有关系,就是千万别一根筋,多交几个朋友,关系别拉太远也别太近,挑一个最可心的。这样咱们进可攻退可守,万万不能像你妈那样,在一棵树上吊死。"

  姥爷直撇嘴,"你这是什么歪理?"

  小乔乐了,"姥姥,说难听了,你这不是让我脚踏两只船吗?不对,好几只船呢,性质更严重。"

  姥姥有点儿生气,"你这怎么算的?我这不过是让你扩大候选范围而已。不过小乔,火候一定要掌握好,千万别做出格的事。"

  姥爷实在听不下去了,把电视机一关,朝小乔嚷道:"小乔,走吧,陪外公到外面散散步,憋死我了!咱们去呼吸点儿新鲜空气。"

  丁威和小乔一样,入学没几天就开始了军训,被拉到北京的郊区部队里集中管理,于是她俩在信里约定国庆节见面。

  小乔和李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在食堂里打个照面,两个人都耷拉着脑袋,装没看见。赵爽已经去了石家庄的某所军校,军训一年。

  等丁威和小乔再次相逢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被阳光晒成了黑炭。晒黑了的丁威别有一番飒爽英姿的神采,她环顾了一下小乔的宿舍,说:"你们房间不错,朝南,墙上还有壁柜,就是住的人太多了。"是的,小乔她们宿舍住了八个女生。

  小乔拉着丁威挨个向室友介绍:"这是丁威,我最好的朋友。"

  丁威也很给小乔面子,配合着笑了一圈,同时收获赞叹声无数,以周劲的评论最直接:"小乔,你就别站在丁威旁边了,衬得你怪寒碜的!"

  小乔不以为意,小乔的美丽人生已经被小乔妈妈冲击得七零八落了,再多一个丁威又何妨?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一起去食堂吃饭,丁威问小乔:"你经常能碰到李恺吗?"

  小乔摇摇头,"我就在军训的时候见过。其实他不住在学校本部,住在口腔医学院那边。你不知道,李恺作为新生代表在全校同学面前讲话来着,太可笑了。"

  丁威看了看小乔翻着白眼的样子,直截了当地批评小乔:"你说你都大学生了,别和小孩儿似的,一点儿也不成熟。"

  丁威和李恺的关系一向不错,他们俩再加上赵爽,当时是班上的铁三角,带领大家奋勇前进。

  小乔突发奇想,"下周日我们去长城好不好?我妈从来没带我去过。"

  丁威想了想,"好吧,咱们约上李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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