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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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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不离婚,天天看到他我会崩溃的。"小乔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一开始我就反对你和他好。他除了会说好听的,有什么好?把你拖老了,却又有了外心。" 小乔听不得外人说自己父亲的坏话,腾地坐起来,直眉瞪眼地说了句:"我上厕所。"拉开门往公共厕所走去。 小乔转入的新学校也是一般般,连区重点都没轮上,唯一的好处是,小乔的成绩在这所学校的排名往前飞奔了好几个档次,居然跃进班上前五名。这和小乔以前在地方上的重点学校完全是两回事,但对她自信心的提升倒颇有好处。 刚开始的时候,小乔独来独往,显得颇为孤立,北京小孩儿曲里拐弯、卷着舌头的北京话也让小乔有些自卑。不过毕竟都是小孩儿,有热闹的地方忍不住也会往前凑,一来二去,小乔刚开始绷紧的弦慢慢放松,又恢复了从前懒洋洋的状态。北京孩子插科打诨说俏皮话的本领也让小乔欢喜,她混在同学中间,一天比一天自在。 小乔还是忍不住会给丁威写信,洋洋洒洒地写一大堆自己的现状,并且会在信中的某个角落歪歪扭扭地加上"我很想念你",最后再装作满不在乎地来一句:"同学们都还好吗?" 丁威的回信向来一丝不苟,端正工整。丁威会回复小乔:"我当然也想念你!"小乔看着丁威潇洒帅气的钢笔字,仿佛也能想象出丁威的表情。 有时丁威会在信里写道:"赵爽这次考试又得了第一,李恺是第二。我要不是物理考砸了,说不定这次可以超过李恺。" 小乔看到赵爽得第一的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这么多年来,丁威从来没有放弃督促小乔学习,即便这时只靠书信往来,丁威还是会不时整理一些做过的试卷寄给小乔。 小乔就在和丁威的书信来往中,混到了高考,该填志愿了。 丁威在信里对小乔说了她的梦想:"我想报考R大的新闻系,今年他们收理科生。"顺便还提到了赵爽,"赵爽说,他提前录取那一栏要填B大的计算机系。" 小乔满心欢喜,如果顺利的话,他们都要到北京来了。 妈妈问小乔:"你呢?你想报考什么?" 小乔犹犹豫豫地说:"我想报考计算机系。" 小乔妈妈吓了一跳,"小乔,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计算机?你数学成绩又不好。" 小乔妈妈沉吟了一下,"你还是学医吧,妈妈同学多,拐来拐去也有医学院的关系,万一你分数不够还能想点儿办法。" 小乔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脑袋,发出呻吟:"不会吧?妈,你们没学够,还让我学医?"小乔惊恐地想起家里要堆到天花板的医书和医学期刊,顿时觉得生活了无生趣。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尽管小乔的志愿花样繁多,但还是报了一所医科大学,小乔抱着侥幸心理放弃了普通的医学院,选择了一所重点医学院填在志愿表上,她倒挺会自我解嘲,"就凭我这半斤八两,如果能考上重点,老天爷一定是秀逗了。" 老天爷看来真是脑子坏掉了,小乔终于没有逃过此劫。 小乔的高考成绩并不是多么好,不过令妈妈惊喜的是小乔过了重点分数线,虽然只是刚刚过医学院的提档线,小乔妈妈还是有本事让小乔毫无悬念地顺利过关。 小乔给丁威写信道:"呜呜,我要读五年。" 丁威回信说:"有什么啊,李恺也考上那所学校了,人家可是读七年,直接本硕连读。而且,赵爽如愿考上了计算机系,他也是五年,其中一年是军训。"最后还不忘讽刺小乔,"你那分数,在我们这里也就刚过专科线,幸好你去北京了!" 丁威考上了她喜欢的新闻系,小乔替丁威开心,丁威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小乔还很高兴,因为什么呢?小乔自己告诉自己:"真好,过不了多久,可以在北京搞同学聚会了。" 大学开学前,小乔动过无数回老家一趟的念头,但每次想半天,走到妈妈面前,还没开口,自己的底气先泄掉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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