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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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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令营回来之后,姚起云和司徒玦之间的暧昧有增无减,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在司徒久安夫妇面前极力掩饰着。一次晚饭时,司徒久安无意间问了一句:“对了,你们在夏令营都干了些什么?” 司徒玦和姚起云异口同声地答道:“什么都没干。”说完,都想起了这句“什么都没干”对于两人所具有的特殊意义,低头扒饭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大人们看出他们的脸红心跳。 司徒玦真是无法无天,脸上若无其事,桌子底下却暗通款曲,时不时地伸出脚去踢坐在对面的姚起云。踢得轻了,他脸上一红,踢得重了,他眼里都是警告,举止间却不敢有丝毫声张。 他的克制就像滴在司徒玦手上的一滴胶水,让她心痒痒地想要擦去。最严重的一次是姚起云悄然收脚,司徒玦浑然不知,竟然钩中了正在一旁吃饭的司徒久安。司徒久安当下责问她搞什么鬼,吃个饭都不安分。司徒玦只得硬着头皮说自己的脚酸疼,所以才活动活动。司徒久安狐疑的样子令姚起云整颗心吊在了半空中,好在他没有追问,大家才松了口气。最庆幸的是当时薛少萍已经吃完离桌,否则以她心细如发的修为,又怎么瞒得过她的眼睛? 这件事吓得姚起云和司徒玦都是一头冷汗,他们都知道在家长态度不明的情况下暗地里有一腿,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姚起云的处境会变得很尴尬,所以从此之后当着大人的面两人都收敛了很多。 高中的时候,在薛少萍的授意下,姚起云进进出出都与司徒玦形影不离,如今上了大学,反倒有意识地保持了距离。即使他们双双晚归,也特意约好一个先回去,另一个晚一会儿才到家。司徒玦堂而皇之耗在姚起云房间里的时间也少了。起初他们还担心薛少萍会对这改变起疑心,谁知薛少萍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对他们两人长大后“自然而然”的疏远和避嫌流露出些许欣慰。然而这更让姚起云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即使他表现得对司徒玦毫无非分之想,薛阿姨也不再希望他们走得太近了。薛阿姨对他的戒心一直都在,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他成为司徒家的女婿。这样的认知早在姚起云意料之中,可当他越清醒的时候,就会越绝望。 对于姚起云而言,他已习惯了谨慎地生活,正因为每一步都不易,所以他更要保护自己。在他的世界里,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一开始就应该放弃,甚至不应该开始,也不应该有奢望。可是他要怎么才能拒绝司徒玦? 她是他的鸦片,入骨的毒,入髓的渴求和缠绵。 他退不得,退一步就忍不住上前两步。 他戒不掉,越克制就越发疯了地想要。 后来两人也有过几次如那一夜的亲密拥吻。一次是两人相互求证露营那晚的细节,争执不下索性重塑现场。一次是司徒玦夜半下楼喝水,两人躲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紧紧依偎。还有一次在学校图书馆的角落,他们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他用最简单的方式堵住了她不饶人的嘴…… 司徒玦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越快乐的时候就会越痛苦?为什么自己明明感觉到他在靠近,伸出手,他却又犹豫了? 她不知道,他如同所有的瘾君子,最折磨的不是沉沦,而是矛盾——得到时感觉罪恶,得不到时宁愿罪恶的矛盾。 第二十一章 平地起波澜 司徒玦进入大二之后,久安堂的发展已让司徒久安独力难支,薛少萍不得不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加入到公司的管理行列中去,家里的事自然就疏于照顾了。虽说两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起云又很是勤快,但他毕竟还有学业要应付,四口之家总得有个人做饭、清洁什么的。 薛少萍生起了给家里找个保姆的念头,可这年头要找一个会做事又可靠的保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陆续请了两个阿姨,都没有通过薛少萍试用期的考验。恰好这个时候,姚起云老家的姑姑给他打来电话,说是他姑父身体不好,家中境况艰难,打算到城里找份工作。 姚起云的姑姑司徒久安是见过的,也是他的战友、姚起云的父亲唯一的亲妹子。在司徒久安的印象中,那是一个勤劳而麻利的中年妇人,把自己和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打理得很有条理,最重要的是她非常通情达理,虽然明知亲侄子被有钱人家收养了,但是不管她自己的家庭如何艰难,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试图从司徒家捞过任何好处,对姚起云也很是关爱。 司徒久安与薛少萍一合计,当即决定请起云的姑姑到家里来帮帮忙,薪水方面一切好说。电话打回老家,起云的姑姑也欣然应允,对她而言,日常家务活的确算不了什么事,况且还可以就近照顾侄子,何乐而不为?司徒玦这傻孩子一直害怕姚起云哪天忽然回了老家,就跟自己分开了。乍一听说他在乡下最亲的姑姑也要来自己家,顿时举双手手脚赞成,这样一来,他就哪里都去不了啦!姚起云只得私下里笑她是傻瓜,对于这件事,作为两方的关联人,他反而表现得相当审慎,从始至终保持了沉默,这恰到好处的回避让一向注重细节的薛少萍也暗地里点头赞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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