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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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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徐罘琢磨着廖济舟这样做的利弊。“这事要是和小康见面……” “有利有弊,”吴运韬说,“有利的是小康会干预,不会让事情没了样子;有弊的是小康会很恼火出这样的事情……” 他没有说明小康是恼火有人写匿名信还是恼火徐罘给他添了麻烦,但是在徐罘心里产生作用的是后者,徐罘就越发不踏实了。 廖济舟在Z部召集直属单位负责人开会的时候,把徐罘叫到办公室,先问:“老吴这个人怎么样?还好合作吧?” 徐罘激动地说:“不可多得,老廖。老吴这个人无论作为朋友,作为同事,都是不可多得的。” 廖济舟微微笑了,问道:“东方文化出版中心怎么老是不消停?” “都是因为一个人,老廖。”徐罘没说出李天佐的名字。 廖济舟缓缓摇着头,既可以理解为对徐罘提到的那个人的厌恶,也可以理解为不赞同徐罘的推断。徐罘理解为前者了,接着说:“想一想,杜一鸣,小本儿,匿名信……谁在台上他和谁作对,谁当他的领导他整谁……一个单位有了这样一个人,这个单位就他妈完蛋了……”他禁不住说了一句粗话。 廖济舟看着徐罘胀红的脸,说:“小康是要管的,这你放心。我现在倒是担心你东方文化出版中心,老是这么下去可不行……” “只要这事过去,我想我是有办法的,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业务搞起来,老吴说了,利润上不来,说什么也没用。老吴已经有了一套想法……”徐罘解说那些想法。 廖济舟说:“行,我看挺好。”送徐罘走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哎,老徐,你说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徐罘两只眼睛突然睁大了。 “老廖,你这是怎么了?这还用说吗?从一开始……” 他还要说什么,被廖济舟推了一下。 “行了,老徐,我都知道。” 半个月以后,廖济舟又把徐罘叫到了Z部,对他说:“行了,这事就这样了。”徐罘自然十分感谢。“这事就这样了,我是说一切都让它过去,稳定压倒一切。你们不是有一套想法吗?我对那些东西倒是很感兴趣,我希望你们发展起来。这样,等我忙过这两天,我到你们那儿去一下,和班子的人坐一坐……” 往回走的时候,徐罘心里的确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在车上还哼了两句戏词。但是,这是苦中作乐。他知道,一个主持工作的单位领导,经过这样一番调查,做工作就很难了,会很难很难。他分析过,两条路:一条,往下滑,干一天是一天,什么时候滑到底了就退休了;另一条,往上走,想办法把这件事的影响抵消。他认为现在还有条件选择后者,他还没有将整盘棋输掉。 报复是人的天性 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的人没有看到更多的热闹,挺失望的,就怨褚立炀:“老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好的戏你不让接着往下演……” 褚立炀说:“我拿你们真没办法。我来的时候你们恨不得把我嚼一遍啐了,现在又要看戏……美得你!” “别介,老褚,分什么样的戏,这样的戏我们爱看。” “回家看去!” 徐罘只当没听见这些话。 徐罘心事重重地向吴运韬转述了廖济舟的话。吴运韬由于徐罘的不幸遭遇面色严峻,半天不说一句话。“你觉得老廖的话怎么样?” 吴运韬这才说:“老廖的话从道理上讲是对的,事情应当让它过去,现在东方文化出版中心面临多少重要的问题?但是,老徐呀,咱们东方文化出版中心是一个单位,是一级组织,随随便便写一封匿名信,把一个人折腾成这样,竟然没有一个公道的说法?这简直是……”他没有说简直是什么,“这事在职工中间,不在于有什么议论,重要的是它严重地伤害了你的权威,再怎么工作?再怎么工作?事情总要有一个限度呀!一而再可以,再而三就不可以了;你忍不住骂了一个人可以,你从背后捅人家一刀子,鲜血咕嘟咕嘟地冒出来了,就不可以了。”徐罘心里一紧,真的感觉自己的鲜血咕嘟咕嘟冒出来了,他几乎可以从肉体上感觉到被捅一刀子的剧痛。“这里是有一条线的,老徐,这里有一条线,事情不能越过这条线……现在群众就在看,看李天佐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有没有事情。我想,如果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群众中会有很大的反映。” “会有什么反映?” “他们会认为我们软弱,会认为老徐要不是怎样就会怎样,会认为像李天佐对咱们老徐做了恶事也没什么,以后就会还有人尝试再做类似的事情……” 自从廖济舟和徐罘说事情已经完了以后,尽管他表面上接受了廖济舟的意见,一切都让它过去,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诉说着他所受的屈辱。现在,吴运韬的话和那个声音汇合在了一起,形成为一种他不得不倾听的呐喊:“不能过去……不能过去……” 徐罘干咽一口唾沫,追问了一句:“你说应当怎么办?” “公事公办,”吴运韬把面前茶杯挪了个位置,表示他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老徐啊,我一直这样想,当领导的最要不得的是想办法整人,这样的事我们是不能做的。我们要公事公办。” 徐罘不知道吴运韬要说什么,带着疑惑的神情等着吴运韬说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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