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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温安年冲进来推开我们,秦汤汤一见温安年回来就张开了双臂,一把就抱住他的肩膀,哭着说:“安年,你总算回来了,她们打我,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打,还诬赖我说是我用药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事和她没关系,还说叫我滚出医院。安年,我好害怕,我会不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被她们害死啊。”

  我气不过地说:“温安年,我告诉你吧,她都是装的,医生都说了,是她自己吃的药,她私自药流,跟我无关,凭什么我要为这个流产买单!你把钱都还给我!”我伸手要钱。

  “等一下,我再补上一句!”贤芝说道:“姓温的,你有没有好好调查她的过去呢?我听医生说,她好像不止做过一次人流。是不是你们第一次交配时,她还假装说痛啊,她在你面前装清纯,其实之前被多少男人睡了你数得清吗?你这个蠢猪!”

  秦汤汤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温安年,猛烈地摇头,哭着说:“不,不,安年,你别听她们的,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温安年把她抱到病床上,盖好被子,柔声说:“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事情我来解决,你乖乖把身体养好就是了。”

  “喂,姓温的!你执迷不悟是吧,我要不是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上,我都懒得告诉你,随你以后戴多少顶绿帽子,反正季素是不会再跟着你的了!”贤芝说。

  温安年没有作声,只是坐在病床边呵护着秦汤汤,拿毛巾擦着秦汤汤的脸颊,那么无微不至,我真怀疑这个男人不是背叛我的那个温安年,此刻的他,那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温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流产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难道要我把医生叫来,让医生当你的面再和你重复一遍吗?”我说。

  秦汤汤的身子又探了起来,紧握着温安年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安年,我不想你为难,我更不想别人这么羞辱你,我走,我不住院了。我在南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我从哪儿来我回哪儿去,我们分手吧。”

  羞辱,我说的话是在羞辱温安年吗?

  温安年一听这话,不得了,调头就对我开火,那眼神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冷地说:“你们还想逼人怎样,季素,本来这事我都冷静下来,都不想追究了,可你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我自己的女人,有事我自己兜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扔在地上,说:“拿着卡,不就是为了俩钱吗?你们俩给我出去!”

  我算是认栽了,自己多管闲事了,反正信用卡还给我了,爱信不信是他的事,我管那么宽干什么呢,我也从没想过要温安年的回心转意,爱被骗就被骗个够吧,管我什么事。

  捡起信用卡,我吹吹灰,放进了口袋,挽着贤芝,走就走,晦气的地方晦气的人,以为谁愿意呆呢!至少我自己清楚了不关我的事,心里总算没有了犯罪感。

  走出门之前,贤芝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指着病房说:“顺便好心提醒一下,这可是VIP病房,住一天要好几百块钱,别住过了头没钱付!”

  我们俩挽着手走出了医院,贤芝说:“怎么样,爽吧,虽然姓温的还是没信我们,至少我们把信用卡给要回来了。走,上车,咱们去银行,赶紧查查你卡里的钱少了没有!”

  驱车到了工行的自助取款机前,我查了一下,松了口气,只少了一千多。我朝车里的贤芝微微一笑,她也会意。还好,至少没有破太多的财。

  半路上收到弟弟季飒的短信,说明天到南京来,投简历到南京的一家公司,过来面试,季飒也安慰我,叫我多散散心,别总呆在家里以免看着生气,他说他来了一定帮姐姐教训温安年和那小三。

  我回了条短信,让他到了打电话给我。

  “谁给你短信啊,该不会是你的游泳教练杨之放吧?”贤芝说着,点了根烟,她朝我脸上喷了口烟圈,眼睛红红的。

  她在为我心痛,又怕我难过,我侧过脸,望着贤芝,说:“别逗我开心了,也别再为我难过了,贤芝,我很好,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以后,我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不如靠自己。”我将烟从贤芝嘴里夹过来,吸了几口。

  也许吸的过猛,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也可能是过于悲愤交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忙打开车窗,将头伸到车外,挥手让贤芝停车,我想吐。

  贤芝将车停在路边,我蹲在路边,干呕了几下,吐的都是清水。贤芝在我的背上来回轻拍,说:“素丫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吐出来会舒服点,你这样我真看不下去,你看你瘦的,背上都是硬邦邦的骨头,都没肉了。”

  “可能是饿的,最近胃不舒服,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吃了就想吐,待会去吃点清淡的吧。我明天还要准备上班,再不去,程朗要气炸了。”我起身擦了擦嘴说。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个胃镜啥的,听说现在做胃镜不需要插管了,明天别去了,把杨子晚和杨之放叫出来,咱们四个去找个度假村玩玩儿。放心,程朗不会削你的,我看出来了,他对你动心已久。”贤芝戴上墨镜,高深莫测地说。

  我笑了,程朗对我动心已久,要是这样,我结婚前他就有机会向我表白了,何必要等到我都离婚了,还放在心里。我说:“别,我婚姻都没了,别再失业,那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走,我们去找个馆子吃饭,庆祝一下。”

  我和贤芝在一个四川菜馆点了一些菜,喝了一小口酒,中途我又吐了几次,贤芝还要灌我酒,我急忙将酒杯别到身后,连连摆手说:“我真是岁数大了,不胜酒力了,喝一点我就想吐了。我不喝了,明天季飒来南京面试,我下班后还要去接他,别让他看到老姐醉生梦死的样子。”

  “哟,季飒都毕业啦,哎呀,真快!我记得咱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呢,现在都要找工作了,真是快。这么多年了,长成小伙子了,怎么样,帅不帅啊?”贤芝的色心又犯了,坐在我旁边直撺掇我。

  “还用问吗?我弟弟能不帅吗!你可别打我弟弟的主意,我以后对弟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不行,你太浪了。”我捏着贤芝的鼻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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