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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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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已经回去了,回去看看是否还能再找街坊邻居张罗点,但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根本不可指望,毕竟不是一万两万的小数目。 眼看着距离期限还剩下五天,我和唐易一筹莫展。 早上醒来,各自喝了杯牛奶,然后,彼此呆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直到门铃响起,我们才从呆滞中惊醒过来,唐易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女房东来送电卡的。 租房的时候,电卡没在这边,好在表里还有不少电字,房东说哪天到这边办事时顺道捎过来,今天恰巧路过,就送上来了。 我和唐易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应付着房东的问东问西,后来大概看出我们气氛的诡异,还算识趣地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附在我的耳边小声道:"你们两个吵架了?" 我愣了下,随即顺应她的联想点了点头,免得多费口舌解释。 房东安慰的拍拍我的肩头:"男人有时很小气,哄哄就好了。" "嗯。"我应和着,把她送出了门外。 回过头,看到唐易换好了衣服似乎打算外出:"你要去哪儿?" 唐易觑了我一眼,没回答却反问道:"房东和你说什么?" 我眨了下眼:"嗯……他以为我们吵架了,让我哄哄你。" 唐易"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也没告诉我要去哪里,就套上鞋子走了。 我没再追问他的去向,这个时候能去哪里呢,不是想办法去找钱,就是出去透透气,我知道他的心已经压抑到没有缝隙,其实我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也想找个地方透口气,可我只是有气无力地半躺在沙发里,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动就浑身疼,这是最近四处奔波的后遗症。 虽然身体不想动,我的脑子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我在记忆的档案里搜索所有的名单,看是否还有不小心被遗漏的"潜藏分子",能否将我们救出这水深火热之中。我一个个地回想着,一个个地排除着,直到最后我的记忆停在了F市。那段出走的日子,袁晓菲、吴常志、罗笛、罗棋……我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一百万,我知道他们大概都有,只是我和他们的交情毕竟还浅,如何能张这个口?倘若借不成,或许连原来的那点友谊也失去了…… 可是,一想到压在我们头上的沉重债务,以及五天的期限,我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能借最好,我会感激他们一辈子,若不借,也天经地义,我也依然把他们当朋友看待……反复了好几遍,我鼓足勇气从手机里翻出他们的电话…… "……天空透露着微光,照亮虚无迷惘,在残垣废墟之中,寻找唯一梦想……"手机音乐铃声却在这时蓦地响起,我吓了一跳,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罗棋,我正想找的人,我长吸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七十八) 在长篇小说《飘》中,玛格丽特·密切尔借男主人公白瑞德之口说:坏家伙总能看到比别人更多的内幕。 我在镜子前翻来覆去地审视自己,眉毛化得太淡了,加重一点,唇色不够光泽,打亮一些……还有眼影、睫毛膏…… 自从接到罗棋的电话,我的心就狂跳着,罗棋竟然来H市了,他约我到酒店的咖啡厅去聊聊。 放下电话,我就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迫不及待地开始化妆打扮,仿佛第一次恋爱的小女生,要去赶赴恋人的约会。 当我到达咖啡厅时,罗棋已等在那里。 从我走进去到落座这段距离,罗棋的目光大剌剌直射过来,宛如探视灯般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个彻底。 我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包,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嗨,欢迎你来H市。" 罗棋点点头,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表情有些倦怠。 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随意要了杯蓝山咖啡。 在侍者上咖啡的空挡,我知道了罗棋刚从加拿大回来,听说那边有位很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对于像罗笛这样的病症颇有研究,于是他们就飞了过去。 "那医生怎么说?罗笛现在情况如何?"我关心地追问。 罗棋点点头,回答道:"这次似乎有点效果,我姐的病情好像有所缓解,医生说需要坚持吃药,并让她经常处于心情放松的状态。" 我吁了口气:"那太好了,总算听到点好消息,我相信罗笛一定会恢复起来的。" 罗棋看了看我:"那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苦笑了下:"一言难尽。" 罗棋状似不经意地道:"隐约听说唐易公司出事了,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嗯,被人骗了,欠了一些钱。我们正在酬钱偿还。" "哦。"罗棋闲闲地喝了口咖啡,"都还上了?" 我摇头:"还差一百万。" "没办法了?" 我叹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罗棋挑了下眉:"要我帮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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