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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适者生存

  马克扬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眼望明月,皎洁的月光再次将山林镀了一层银辉,月光透过屋外的树丛,泻进纱窗,树叶在夜风中轻晃,微弱的叶影也洒在窗边的地上,这是一个多美的夜呀。却因为段达明的一阵搅和……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当然不是翻山越岭到山脊上来偷锄头簸箕,如按段达明所说,是鬲皋延要他的命,那么,鬲皋延为什么要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

  “疼吗?”魏东升在轻柔地为严疏寒揉伤,温言细语,“幸好上次你母亲在湖边散步时跌过一跤,不然,你家里可没有这跌打损伤的药。”

  严疏寒:“是你买来的?”

  “错了,”魏东升说,“是我自己配的,在这深山老林里,什么药材没有?我怕她老人家再次受伤,所以,给她配了许多,不曾想,却给你们用上了。”

  严疏寒撒娇:“你配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哟,我的大小姐,”魏东升刮她鼻子,“你回来过几次?”

  “是,你好,”严疏寒揶揄,“我妈都说,你是她老人家的儿子,我呢,是媳妇……”

  “你可别乱说,”魏东升道,“你妈可最疼你。”

  马克扬也吃了魏东升配的跌打药,这会儿,心里可好受多了,尽管还有一点点隐隐作痛,但与刚才的翻江倒海相比,确实要好多了。

  严疏寒问:“你们怎么是师兄弟?”

  “这个话说来就长了,”魏东升眼望窗外,他的思绪也随着圆月的光辉带到远方。“我师父叫帕哈得·瓦杰·鲁赫,出生在印度塔尔沙漠帕洛迪的一个山村,是个孤儿,从小被寺院收养,由于他的刻苦与努力,再加上天资聪慧,很快在印度佛教中脱颖而出,出类拔萃,成为印度佛教的高僧。他们讲究‘四谛’,认为灵魂不灭,我们中国的佛教讲求普度众生,他们不,他们讲究自身的修炼,以提高自身的生命能量为目的。当修炼到了一定层次,他们便单人单犬化缘进入我国边西地界的高黎贡山脉,向更高层境界修炼,用他们的话说,以采天地之气,因为高黎贡山脉四千米以上的山峰都凝聚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二十多年前,我师父也到了那个层次,于是,就向中国进发,就在他越过边界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孤儿,陡生怜悯之心,因为他自己就是孤儿,于是他把他带在了身边。”

  马克扬:“这个孤儿……”

  魏东升:“就是段达明,他当时只有七八岁。后来,他带着段达明到勐河化缘,遇上我,他认为我的资质,或者叫天资吧,很适合练武,就向我父母要了我。”

  严疏寒:“你父母答应?”

  “当然,”魏东升说,“二十多年前,我们那个山村穷得不得了,卖儿卖女的都有。我们家共有七口人,我、我哥和两个姐姐、父母和爷爷,这么多人的温饱问题就落在我父亲一个人的肩上,你说,有人愿解决我们家一个孩子的温饱,家里是不是求之不得?”

  严疏寒:“你师父懂汉语?”

  “不,”魏东升摇头,“他不懂。”

  “那么,”马克扬问,“你们怎么交流?”

  魏东升笑:“靠心灵哪,他从来就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也许就是他达到了一定层次的缘故,久而久之,我与段达明也知道他想要我们干什么。在学武的过程中,我们不是靠师父怎么说的做,他说的我们都听不懂,所以他从不与我们讲话,我们只是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由心灵感应,就明白他要我们怎么做,也知道他老人家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我们就是这样长大的。所以,在我与段达明交手时,他就知道我要置他于死地,当时我也确实是气昏了头,确实是这样想的。”

  马克扬:“那么,你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是,”魏东升承认,“段达明的狡猾,就在于他明白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他就用他的思维干扰我,他首先想的是控制妞妞,逼我护她,却突然跃后控制你,随后他想杀死你,所以我很紧张,因为我也害怕他感应出我的想法,但是他继而又想,如果杀你,我不是可以偷袭他吗?所以我松了口气,可就在我松气的当口,他的飞刀出手了,他的目的还是要逼我护住妞妞,但是,我也感应到了他要从门口逃,只是,我必须先救妞妞,我能做的就是卷飞刀,出掌风,追他而去。”

  马克扬:“也就是说,你能感应到旁人的想法?”

  “如果没有干扰的话,”魏东升很自信,“我能感应到。”

  “那么,”马克扬问,“前段时间你在接送我时,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魏东升:“是的,你大多数时间在想……要我直说吗?”

  严疏寒:“说吧,我也想听听。”

  魏东升看看她,笑:“他在想你,性,还有另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能想到她的样子,她很像向警官,我没有说错吧?”

  “没有。”马克扬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那么,你们怎么分开了?”

  “实际上是师父赶我们走的,”魏东升陷入深深的回忆,“以他们的教义,徒弟到了一定的时间,必须到社会上历练,然后在回头入教,才能向更深层修炼。段达明先我离开,参加武警,但后来他走偏了,成为贩毒集团的高级杀手。到我离开时,我师父要我远离他,不能被金钱蒙瞎了眼睛,但是,如果我与他狭路相逢时,希望放他一马。”

  严疏寒:“你这么做了?”

  “是,”魏东升说,“因为我俩长期在师父身边长大,如果我们在三里之内,相互之间都能感应到,当然,我的感应稍微比他强一些,而且,我能控制我的信息不发给他,这一点他也知道,我能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但他办不到。因为我在师父身边待的时间要长很多。”

  “是吗,这么厉害?你知道我在这儿,”严疏寒问,“也是感应到的?”

  “这倒不是,太远了,我感应不到,”魏东升很诚实,“是你妈告诉我的。”

  “我妈?”严疏寒生气,“好哇,魏东升,你在跟踪我。”

  “不,不,”魏东升一脸无辜,结结巴巴,“妞妞……我,我……”

  严疏寒杏眼横对,尽管体内还在五味翻江,可依然变了脸:“你不信任我,魏东升,我还没有嫁你呢。”

  “我,我……”魏东升一脸局促,转脸瞧着马克扬,露出求助的神色,嘴里却在辩解,“我真没有……”

  马克扬想笑,你刚才的神勇哪儿去了?说我见不得漂亮女人,看来,天下的男人都见不得漂亮女人。他知道,他该说话了,再不说话,魏东升就要委屈死了。他说:“东升,你知道有人会对我或者是小严不利?”

  魏东升点头。

  “你知道?”严疏寒很惊讶,“你怎么知道?也是心灵感应?”

  “不是,”魏东升说,“在对方的想法不明显、不强烈的情况下,我感应不出来,我并不是什么都能感应到,我可没有达到我师父的能力。我是推出来的。”

  “你推出来?”严疏寒不相信,“就你?”

  “是,”魏东升说,“我开始也不知道,我今早从勐河到龙台,可一路上碰到了很多武警关卡,他们查得很严……”

  “我们来时也有很多关卡,”严疏寒不解,“可他们是在查毒贩,我们很顺利就过了关。”

  魏东升:“那是你的车窗前贴有特别通行证,可是,当我潜入这房前树林时,我看到段达明正在你车前撕掉那通行证。”

  马克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初,”魏东升说,“我也认为他们是在缉拿毒贩,武警们在履行他们的职责,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后来,汽车到了龙台检查站时,我碰上了以前的战友,他也在执行任务,他告诉我,毒贩正往高黎贡山湖逃窜,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我在太仓见过毒贩谌慧娘的通缉令,晃眼一看,那上面的照片很像妞妞。可我又一想,妞妞在龙台,咋会去高黎贡山湖?可到了你母亲家,她告诉我你陪一位省里的客人去了高黎贡山湖,而且,晚上不回来,我紧张了,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妞妞陪的省里的客人就是马记者,我当时只是怕你们与毒贩碰上有危险,可你母亲说,你开了自己的车,我感觉这中间恐怕是个圈套……”

  马克扬:“你怎么会有如此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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