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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检查的武警战士下了车,汽车扬着尘埃,继续颠簸着向龙台进发。

  汽车到了龙台,已近中午。龙台是太仓的一个边远小镇,魏东升在进龙台镇的路口下了车,路口旁,有农人在卖鸡,他想,妞妞不会弄菜,这将要入冬的天气,她母亲的身体也不大舒畅,我先买两只鸡,去给她母亲补补身子,也好表表我这准女婿的一片孝心。

  他精心地挑了两只肥大的母鸡,付了钱。将两只肥母鸡提在手上,晃晃悠悠地朝镇东头走去。他穿过一片低矮的平房,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一间间平房里飘出新米蒸饭的喷香和油煎空心菜的清爽,还真有点饿呢,早晨的几个鸡蛋还不顶事。他吞吞口水,沿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很快,一栋青砖建成的两层小楼便呈现在眼前,在一片低矮的平房群里,这小楼却异常显眼,小楼的正门微开着,他听听,没有声音?他有些奇怪,今天妞妞咋不听音乐了?往日,只要妞妞在家,她家的音响一定飘洒出当红歌星的嗓音。他敲门:“妞妞。”

  “哟,东升来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开门,瘦高的个头,圆脸,大眼睛,高鼻梁,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一大美人,只是一脸病容,说话细声细气,有气无力。“她出去了,你快进来,还没有吃饭吧?”

  东升也不客气,坐在饭桌旁开始吃饭,“哟,小保姆呢?也出去了?”

  “她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回去看看,下午就回来。”

  东升夹了一大夹空心菜,塞进嘴里,这菜可真香。他扒饭吃菜,但没有忘记说话,他说:“阿姨,我看,等我与妞妞成家后,你还是跟我们住吧,也好照应。”

  “东升哪,”阿姨说,“我知道你心好,可是,我这病……一到春天,就要回寨子住。”

  “嗨,到春天再说嘛。”

  阿姨笑笑:“等你们成家后,看看再说,好不好?”

  “也行,”魏东升说,又问,“妞妞下午要回来吧?”

  “哟,我还忘了告诉你,”阿姨说,“她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她老板要她接待一位客人。”

  “她老板?”魏东升说,“妞妞不是辞职了吗?”

  阿姨说:“今早,她老板来电话,要她帮最后一个忙,说是省里来了位客人,要去看看我的族人。”

  “你的族人?”

  “哎呀,”阿姨说,“就是我春天去住的寨子。”

  “你住的寨子?”魏东升吃惊地问,“山脊上的白色房子?”

  阿姨:“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魏东升继续问:“开着她自己的车?”

  “是呀,不开车,那么高的山,怎么上去?”人老了,可有点唠叨,“要靠腿走,走到什么年月?”

  “是吗?”魏东升说,“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上午,她接了电话,匆匆忙忙就出了门,”阿姨说,“这不,手机还在家里呢。”

  “天哪,”魏东升暗暗叫苦,他立即起身,“阿姨,我得赶紧去找她,这鸡,等我回来再弄。”

  阿姨:“找她干吗?这大老远的山路,她有车,你怎么上去?这会儿,可没有车去我们的寨子。”

  “我会想办法的。”说着话,魏东升已出了门。

  命悬一线

  昏迷中,马克扬感觉有人架着他,拖着走,浑身如散了架似的疼痛。好一阵子,他才明白他被人打晕了,他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猪肉,任人宰割。“把他们扔进屋里。”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发出指令。“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天哪,严疏寒没有逃掉!随即,他被人扔在地上,明晃晃的灯光刺着眼,他想睁开眼,可灯光的刺激,他只能睁开一条细细的眼缝,艰难地环视,他看到了沙发,他刚才就坐在那沙发上喝着雪山的纯净水,一眨眼的工夫,他成了阶下囚。

  他知道,他又回到了严疏寒的小屋。确切地说,他是被人扔进了小屋。他还没有完全适应,一团软软的物体扔在他身边,是什么抚弄着他的脸,脸痒痒的,柔柔的,好似毛发,天哪,是头发,长长的头发,严疏寒的头发,她确实没有逃掉。

  严疏寒也被人扔在了地上,此时就躺在他的身边,她好像也被人打晕,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软软地躺在地上,长发散乱着,有一些就散在他的脸上,她一动不动……不会被打死了吧?他的心里,别说有多伤心难过了,关键时刻却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

  “不行,”他试着将手肘撑在地上,艰难地抬起身子,他对自己说,“我不能就这样等死,尽管我不会功夫,但我还没有死嘛,为什么不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的运动,带动了严疏寒身体的颤动,他心里一阵高兴,严疏寒醒了,她没有死。他终于撑起了身子,尽管艰难,尽管难受,尽管头痛欲裂,可他还是将身子撑了起来,他将头靠在沙发腿上,轻轻地喘着气,头,确实很痛,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人们所说的头痛欲裂是什么滋味,没有亲身体验是无法感觉出来的。

  “大哥,”他听到有人在叫,“那个记者醒了。”

  “醒了?”被叫作大哥的那人说,“别看他一个文弱书生,生命力还挺强嘛,被我如此重击,这么快就醒了的人还少呢。”

  “胖大头,”另一人在轻声叫,“那女的也醒了。”

  马克扬低头,严疏寒确实在动,他伸手扶住她,使她坐起身,靠在自己的身上。严疏寒呻吟着坐起来,睁着眼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写着茫然与不解,他们要干什么?难道真要在这海拔两千多米的深山中偷簸箕锄头?

  “瘦猴,还有胖大头,”那叫大哥的说,“我可提醒你们,我们是拿钱做事,那女的可是鬲市长的女人,你们可别乱来。”

  马克扬看看严疏寒,她还没有完全苏醒,茫茫然正傻傻地瞅着他呢,马克扬知道,以前确实有人包养过她,听这帮人的议论,难道,这包养她的人也是一位大员?

  那被叫作胖大头的汉子涎着脸:“大哥,反正她也要死了,这么美貌的女人……不搞一下还……”

  那大哥冷冷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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