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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顾原顿了一下:"如果你愿意,可以去爸爸的公司上班,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照顾苏舒……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不好吗?"

  她是他妻子的时候,他不敢用那段本就是利益交换的婚姻来强留住她,害怕对她不公平;等到她脱离了和他的关系,他想要将她争取回来,害怕失去的心情却让心都跟着一阵一阵地抽痛。

  苏遥没有回答顾原的问题。

  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屋的寂静。

  顾原起身,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是家里打来的,苏妈妈的大嗓门没有免提苏遥也能听个一清二楚:"小原啊,遥遥呢?"

  "她在我旁边,您等等。"

  顾原将手机递给了苏遥。苏遥没敢看顾原的表情,低着头接过来:"妈?"

  "遥遥,你公司往家里打了十几通电话了,你的手机没开机,说是找不到你。那边有急事啊,要你赶紧回去一趟。"

  苏遥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坐直了身子:"什么事情?"

  "我们不知道,你自己回个电话吧。"说着报出了一串号码,正是徐东阳的手机号。

  苏遥抬头看了顾原一眼。他已经坐起了身,背对着她点燃了一支香烟。

  苏遥犹豫了一下,害怕真的有事,终究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刚响了一声便接通了,徐东阳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苏遥。"

  她恍惚了一下,即使隔得这么远,即使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底都会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疼痛。

  苏遥吸了口气,勉强镇定下来。面前顾原转过了身正看着她,她稳了稳自己的声音:"怎么了?"

  "你要离职,最后半个月都不肯留?"

  他是突然从韩瑞那里听说了苏遥请假的事情,几乎立刻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要走。

  这个认知让他顿感愤怒。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人接,最后查到了她在人事处登记的家庭电话,不明真相的苏妈妈这才通知了远在水库的苏遥。

  他已经知道她是和前夫在一起。他那么努力地想要把她争取过来,可是除了将她越推越远,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苏遥没有回答。

  "对不起,我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是我太冲动。"

  那个骄傲的、从来不肯低头的男人在向她道歉。

  "回来吧,遥遥。"

  苏遥的手上一空,她愕然抬头,只见顾原抢过了电话挂断,用力扔到了一旁。

  "不许去。"

  他沉声开口。

  第二天一大早,顾原带着苏遥和徐放道别,回到家里。

  两人都对昨天徐东阳的那个电话绝口不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照常做着过年前的准备。

  苏家和顾家在平城都是老门老户的人家,一到过年过节的时候亲戚朋友多得吓人。这还有十多天的时间才到春节,来串门子、拜年、送东西的人已经很多。四位老人要在家里留着招待不知什么时候会上门的亲戚朋友,于是采办年货的重任就压到了苏遥和顾原的身上。

  苏、顾这种人口众多的大家庭尤其注重传统,年前的年货采办是件大事。也幸好这次顾原在家,需要买什么,开车直接过去拉回来,省了不少力气。

  这好像也是苏遥和顾原结婚之后,第一次一起正经地在一起过春节。

  顾妈妈给顾原开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上面详细地列明了所需要购买的一切。两人不得不开车在平城转了几个圈,才算买上了一些特色的地方食品。至于剩下的,只能去超市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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