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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四


  秦观看清如瞧过之后方道:“敢问娘娘一句,这酒是何人送来的,他这样做地目的分明就是要害死娘娘您!”清如淡淡地道:“是以前淳嫔在的时候送的,不过本宫一直没喝过。直到今天整理库房时才拿出来,本宫就是怕里面有什么东西所以才请秦太医你过来瞧瞧,想不到果然有猫腻!”她冷笑数声后道:“秦太医。本宫想问问你,你可有办法解这七虫蛊的毒?”

  秦观仔细想了一下道:“微臣能力所限。对蛊术只能说通。但不能说有多精,所以最多只能做到预防。而不能做到事后再解。”

  “怎么说?”清如心中慢慢浮现起一个计划,如果秦观能够做到的话,那这个计划绝对可以一举除了贞妃,而且还不会让别人怀疑到她身上来。

  “也就是说,微臣最多只能的制作出事先的药物,只要人吃了,血液里就会含有微量的特殊毒性。”看清如皱眉他忙解释道:“这微量地毒性对人体是无害的,最多就是像喝醉酒一样有点头晕,但对七虫蛊来说就是剧毒了,它只要一进入血液中便会立刻被消融,但是如果是已经被附身的话,那这个药就不起作用了,能解地只有当初培养七虫蛊之人,微臣无能为力。”

  “好!”清如突然一拍手掌,对秦观道:“本宫要的就是这个,至于事后解除地则没这个必要了。”

  “娘娘您……您要用这七虫蛊去害人?”秦观地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他曾经助清如除掉过子佩腹中的龙胎,但那是在反击地情况下,与现在主动害人的情况又有所区别。

  清如亦不生气,笑笑道:“秦太医,本宫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了本宫这么久,应该很清楚才对,本宫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去害过人,也从来没有害过一个该害的人,曾经的琳嫔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难道今时今日你还不相信本宫?”

  “微臣不敢,微臣唯娘娘之命是从便是。”秦观在心底长叹了一声,是非对错拿到宫中来用是不合实际的,宫里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不止在看,甚至还在被牵扯进去,现在多少有些身已不由己,只得一步步下去。

  清如将脑海里初步的计划想了一下后再度道:“现在还有一件关键的事,就是如何让七虫蛊进入人体后苏醒过来,绝不可以当场发作,最好将时间控制在一天以后。”

  “这个……”秦观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易答应,只能道:“这个微臣也不知道做不做的到,还要回去问问微臣的娘才行,她才是真正的懂蛊之人。”

  “也好。”清如屈指算了一下道:“现在离三月初三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应该是够了,你回去问了之后,如果可以的话,你便要加紧制做了药物了。”她这话秦观听着还没什么,子矜和小福子听了却是心中一跳,齐齐将目光对准了清如,然碍于秦观在场不好当下就问,俱忍在了心中。清如又详细问了些关于七虫蛊的情况,特别是七虫蛊发作时的情况后,才让秦观跪安,待其离去后,清如目光一扫子矜二人道:“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我看从刚才开始你们就一直不安稳,要是不让你们问出来,心里怕是怎么着也静不下了是不是?”

  小福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子矜笑过之后说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奴婢等确是有事想问。您刚才说离三月初三还有十天,那您是准备在三月初三那天用了,奴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三月初三是洛贵嫔的生日,难道您要将这七虫蛊用在洛贵嫔的身上?”说到这里她与小福子都面现不忍之色。

  清如故做不解地道:“怎么?你们不赞成我对洛贵嫔用此蛊。可是你们先前对洛贵嫔帮着贞妃骗走我手串的事不是很生气吗?”

  这次小福子说话了,他很是矛盾地道:“生气肯定是生气地,主子对她这么好,她却恩将仇报,只是她虽有罪却罪不致死吧。主子现在一时冲动杀了她,奴才怕……怕……”

  “怕什么?”清如好奇地道,对小福子所说之话的对错她不提片言只字。

  “奴才们是怕主子您将来后悔!”子矜接了小福子的话对清如说道,尽管说这些很有可能会被责罚,但不说他们心里更难受。

  出人意料地是清如不仅没生气,反而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原来你们就是这样想我地啊,可真是让我有点伤心了?”

  听到清如这个话,子矜与小福子不由面面相觑,难道他们说错了什么吗?

  清如接下来的话解释了他们的疑惑:“你们只记着三月初三是月凌的生日。却忘了孕妇是不能喝酒的,所以这酒并不是给月凌备下地,就如你们所说。虽然月凌现在与我离心而驰,还帮着贞妃来设计偷换我的手串。但是她始终是我的姐妹。是我在宫里唯一还活着的姐妹,要我亲手杀她。我始终是忍,何况……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孩子永远都是无辜的,何况是还没出生的孩子,大人间的恩怨争纷,能不牵扯到孩子就尽量不要牵扯吧,毕竟我已经害过一个了!”她想起了子佩的孩子,当初的自己诚然是冲动了些,为了让子佩不能翻身,狠心将她才刚有地孩子给打掉了,现在回想起来,隐隐有些后悔在里面,否则她也不会让子矜去辛者库里打点关照,让子佩可以好过些。

  “上次我已经与月凌说过,让她在生日那天请上贞妃,我们三人在一起吃顿便饭,这酒便是为贞妃准备的,到时我便借口为月凌庆生,同饮此酒,而月凌我会以她怀孕不宜喝酒之事,让她以茶代酒,那一天既是在月凌宫中,又是她生日,贞妃没理由不喝的!”

  清如抚着自己地袖子慢慢道:“她数度迫我害我,现在也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而想要一劳永逸除了这个祸患,那就只有让她死,贞妃对我应该也是这个心思,只是她一直没寻到什么合适地机会,所以才让我活到今时今日!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能逃过我这一劫!”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意,贞妃,真地将她惹恼了!

  子矜与小福子听完清如的话后,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又羞愧地低下头:“是奴才等误会主子了,请主子原谅!”

  “无妨!”清如挥手道:“你们不怕责罚与我说这些真心话,足见你们待我之诚,我又岂会责罚于你们,今天的事就说到这里吧,一切等秦太医来回了我再说。”接着又吩咐道:“小福子你去将那杯酒倒了,记得倒隐蔽些,不要让人瞧出什么来,子矜,你去把这梅花酒藏好了,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将来还要靠此酒来成事!”

  小福子与子矜应了声,一个拿起那杯漂着如白线般七虫蛊的红酒,一个则用牛皮纸牢牢的封住坛口,在做这些的时候,两人只觉手臂上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刚才看到的还有秦观讲的一切实在是太渗人了,虽然知道现在酒里面的七虫或死或沉睡,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但还是免不了惧怕的心理。

  子矜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清如道:“小姐,为什么您不干脆用毒药,而要用这蛊术呢,这个东西是活的可不像毒药等死物好控制。”

  清如有些无奈地道:“我也想用,可是以毒药害人,虽然可以让毒性暂缓发作,但总会留下痕迹的,不仅太医可以查的出来,毒发而死的症状也非常明显,不如蛊术之隐蔽,咱们宫里除了秦观外,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人对此有研究,不过秦观懂蛊术,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稍停了一下,她再度道:“另外这七虫蛊还有一个好处,你们刚才可注意听秦太医说七虫蛊发做时的情况了,心力衰竭啊,这简直就是为贞妃量身定做的,据我所知,贞妃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悸之症,也正因此,才让她无法生育,一旦七虫蛊发做,引发心力衰竭,那么别人看起来就会以为是贞妃心悸之症加重而引起的,不会怀疑到是本宫动的手脚,太医就算有所怀疑,可是蛊虫并不是一般人就能诊断出来的,秦观的话本宫绝对相信,从开始到现在,他所应承做的事,没一件出过差子!”

  子矜与小福子连连点头,当下不再多问,各出去做了自己该做之事,第二日,秦观到延禧宫来回了清如,说他娘亲从蛊术的密笈中找到了控制七虫蛊发作时间的办法,最多可以将其控制在十二个时辰以后发做,再晚则不行了。

  清如闻言之下大喜,一天时间足够了,当下让秦观赶快做出此药来,另外解药也要做出来,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在宫里取用,就说是她吩咐取的,一切务必在三月初三前做好。

  秦观沉声领命后便迅速退下,抓紧一切时间去研究这两种对七虫蛊有克制之效的药物,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娘娘,便一定会努力做好,正是因为他这一点,让清如对他很是放心。

  可以说清如在宫里能有现在的成就,秦观功不可没,如果没有秦观,只怕清如早已经葬身无数防不胜防的阴谋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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