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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她让宫人在外面守着后,自己走进了屋里,门在她身后掩起,当阳光被隔绝的那一刻,黑暗在水吟眼前延伸如带!

  她们在里面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日夕笑着进去笑着出来,等知兰和香墨进去的时候,只见自家的主子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一下子好象老了很多似的,而桌子上比刚才多了一个长形盒子,式样与当初盛沁罗香的一模一样!

  远在重华宫的清如并不知道水吟这边所发生的事,更不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正向她袭来,而这场洁劫的制造者正是她的“好姐妹”乌雅日夕!

  清如还是像以前一向,每日却向皇后请安,以后孩子生出来,按理该叫皇后为皇额娘,皇后显得也很高兴,不仅免了她的礼,叫她坐着就好,还陪着她一并去慈宁宫告诉太后这个好消息,那一天太后也很高兴,宫里孩子并不是很多,而且正经主子所生的仅只有两个,其余均是庶妃所生,她嘱咐清如要好生调养,保重身体,为皇家开枝散叶,同时还赏了好些贵重的药材。

  除了皇后外,便是与恪贵嫔聊得投缘,而且她也很喜欢玄烨,总不是来清如宫中坐坐,日夕和月凌亦是时有往来,唯有水吟,自上次一叙后就再也没来,清如去瞧她也是避而不见,总说身体不舒服,清如虽有所担忧,但也无可奈何。

  册封之前的日子每一天她都是在欢喜中度过的,除了生死未知的哥哥,还有远赴他乡寻夫的嫂嫂漫雪还没有消息外,一切都完美无比,这一刻清如只觉得如在梦中,仿佛世间的好事全降到她头上了。

  八月十二,这个中秋节前唯一的好日子终于到了,同一时刻延禧宫也正式准备妥当,只待受封仪式完成后便迎新贵嫔入住,而重华宫也会在她离去后封闭起来,等以后的新人入住。

  这天一早,天色还没大亮,重华宫里面是一片忙碌景象,无数本宫或从其他宫中调过来的太监宫女穿梭其中,而仪仗与车驾已一应在外等候,只待其登车,从宫里出来到车驾前早已辅好了长长的红毯,务求新贵嫔脚不沾尘,红毯上洒满了各式花瓣,香气绕鼻!

  清如端坐在梳妆台前,长发轻绕直垂腰间,在她手边摆的是赶制出来册封所穿的吉服,吉服的肩上缀了好几颗南珠灿然生辉,尤其是在这将明未明的天色里。

  今日的发髻绵意梳的尤为用心,一丝一缕无分毫漏下,珠花垂环一一带上,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枝鎏金环丝墨玉步摇,墨玉本就难得,何况是如猫眼般大的墨玉,这步摇福临赐下来时本是一对,不过她如今是册贵嫔,只能带一只,等以后册了妃便可带一对了,纤长的珠子垂在左耳边,晃动不已,至于右边的发髻上就带了一排环扣流苏,做成宫叶状,其流苏垂下短短的不过寸长,从而突出另一边步摇的华贵动人!

  梳完头发后便是整妆容了,当日福临赠的花钿分带在两边,眉心中间画的则不是星辰状,而是一片红枫,与唇间的朱红一般颜色。

  待其起身后,湘远与子矜一人一边拿了吉服给她换上,贵嫔之册礼非同一般。所以这吉服也是精致的很,且不说肩上的南珠,光是衣服上地刺绣就繁杂绕眼。

  清如望了自己在镜中的影子一眼。唇边逸起一缕浅笑,一应俱全后她便在众人的搀扶下往宫外地车驾行去。花盆底鞋踩在耀眼的红地毯上无声无息,有地只是众人的笑声。

  车驾到太庙时正是吉时,清如随着专司的嬷嬷,一一行礼,直到最后她才跪在帝后之前。福临与皇后也是换上了朝服,待其叩拜完毕后司仪官颁下金册金印,与妃所得是一样的,不过有大小之别,直贵妃以上方由金印换成金宝!

  清如接下锦匣抬起头,正好对上福临温和如春的目光,不需要说什么他地心意她便明白,也许她不是他的唯一,却是他所珍视的。能得皇帝如此待之,也算是了然无憾了!

  册封仪式完成了,清如便来到了延禧宫。以后她就是这里的一宫之主了,至于重华宫。不论是如答应。还是如贵人,宛嫔。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八月十二与八月十五只相差了三天,中秋佳节一应宫妃用过晚膳后俱到皇后的坤宁宫中赏月,这一天众人的目光自然大部分停留在清如身上,有不甘的,有愤恨的,但更多的是羡慕,这一天来地不仅是宫妃,还有几位庶妃和皇子皇女,有孩子在倒也热闹,其间玄烨显得比较懂事,并不多与兄姐们嬉闹,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处久了的缘故,他很喜欢靠在清如身上,不知情的人见了,不定以为他们真地是两母子呢!

  不过直到散席,清如都没见得水吟来,差人去问,只说是病了,不必挂心,最近水吟整个人怪的很,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避而不见地样子,该不会是有什么事了吧,清如如此想着,暗自决定明日一定要去瞧瞧。

  然第二日,她还未出门,便有人报说容嫔求见,清如赶紧叫人把她请了进来,然这一见之下将她吓了好大一跳,水吟地样子比半月前竟似憔悴了很多,脸色发黄,还有黑眼圈,而且精神似也有所不济。

  “姐姐,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我去找了你几次,他们都说你生病不见,到底是什么病,瞧太医了没,要不要我叫秦太医来给你瞧瞧,他医术好,要是真有病一定能瞧好的!”清如着急之下便要叫人去宣秦观,哪知水吟像受了什么惊吓似地,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不用……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瞧过了,没事的!”水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看在清如眼中却是觉得心疼,但水吟不愿说她也不好勉强,与其凑得近了又一次闻到其身上熟悉的香味,与上次闻到的香味一样,看来她还在点日夕送的香,水吟用香从来都不喜欢老是用同一种,怎么这一次却用了这么久!

  “前几日你册封的时候我没来给你祝贺却是我的不对,今日人好些了就特意过来看看你,你……可还好?”水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不知怎的,清如总觉得水吟今天怪异的很,说话也总是吞吞吐吐的:“我一切都好,倒是你教我担心的很,觉得你这段时间都怪怪的,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水吟畏缩着躲过清如询问的目光:“哪有,我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你别多想,对了,你肚中的宝宝怎么样,有没有踢你?”

  清如抬手掩唇笑了一下道:“姐姐好生奇怪,这孩子才两个月大哪会踢人啊,你是不是急着要做他的干娘了,不过你再急也没用,非得到明年才会出来!”

  水吟尴尬地笑着,不好意思地道:“呵,是我太着急了!”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日夕最近有没有到你这里来过?”

  清如不解其怎得好端端问起日夕来,逐说道:“有啊,这几日经常来,不时还送些小玩意给我解闷,最好玩的是她还拿了个拨浪鼓来,说等孩子出世后给他玩,她呀自己都还没长大呢,叫我说,这拨浪鼓她自己留着玩最合适!”

  水吟突然紧张起来,感觉她整个人都拱了起来,紧紧抓着清如的手臂道:“她送了些什么给你,快拿过来给我看看,快!”

  水吟不知多久未修指甲了,那指甲又尖又锐,虽隔着秋季的衣服,清如手臂的皮肉还是有些受痛,水吟今天的表现明显不正常,特别是在说到日夕以后,清如疑惑地道:“东西都在那里!”她指着对面的一个矮几上,上面零散地堆了些东西,都是日夕送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水吟扑过来每一样东西都抓起来闻闻敲敲,似乎是在找什么,等全部都看了个遍后才停下来,悬在心头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还好没什么问题,不待清如发问,她一脸严整地对其道:“你记住,以后不论她送什么东西来,你都先拿给秦太医看一下知道吗?”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日夕,为什么日夕送来的东西要给秦太医看过才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清如反手握住水吟追问着,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没……没什么!”水吟慌张的说着,推开清如的手走到另一边,但清如显然不准备就此罢休:“若没什么,你刚才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肯定有事,姐姐,我和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啊!”

  水吟牵强地笑着道:“哪有什么,我也没指着说日夕啊,只是觉得你现在怀孕了,什么事都要小心,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都要检查过才能用,免得到时候伤了孩子,万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如此拙劣的谎言如何骗地过清如,但水吟不想说她也不能逼其讲出来,只好做罢,不过正如水吟所说一切小心些是没错的,如此想着便点头应下不再追问,转过话锋说起了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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