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时尚阅读 > 兔子压倒窝边草 >  上一页    下一页


  “拿出来。”

  就这样,凌超教完了她数学又教化学,教完了化学又教物理,等肖兔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他才站起来,准备爬窗户走人。

  “等等!”肖兔叫住他。

  “干嘛?”凌超面无表情地问。

  肖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总觉得他就这么走了,好像缺点什么似的,想了一会儿,她道:“你明天,会去接我吧?”

  “嗯。”他应了声,跳窗户走了,离开的刹那,那背对着肖兔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

  今晚的夜色,不错!

  Chapter 7

  自那之后,凌超就开始参加晚自习,这样,每天晚自习结束他就能去武术班接肖兔回家,当然,用他的话说,那只是“顺道”而已。

  凌超的“顺道”让肖兔开心不已,本来在武术班训练三个钟头有已经够累的了,还要骑车回家,简直就是受罪。可自从有了凌超,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小区里黑漆漆的弄堂,也不用烦恼要骑那么长的路回家了,甚至犯困了也能靠着他睡一会儿,简直就是贵宾级待遇!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市里的少年武术比赛终于要举行了。

  最后一个周末,武老师对参赛的队员进行了特训,肖兔作为名义上的候补,自然也在其中。

  这天傍晚,肖兔集训完毕,哼着小调走到楼下,就看见凌超正坐在自行车上,一脚踩着踏板,一脚点地,等她呢。

  肖兔飞快地跑过去,没到跟前,就已经神采飞扬地开口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

  “我武术班的一个师姐阑尾炎,住院了。”

  凌超白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好消息?”

  “不是呀,你听我说下去!”肖兔顺了口气,“那师姐是这次武术比赛的正式成员,她现在不能去了,师傅就叫我代替她。”

  “你要去参加比赛?”凌超的眉头微微拢了起来。

  “对啊!”肖兔兴奋地点着头,“这次参加比赛的,几乎都是高中生,只有我一个是初中的,师父说我有潜力,说不定能拿个什么名次回来呢!前几天我妈还唠叨呢,如果我能参加这次武术比赛,拿个奖回来,说不定中考的时候可以加分……”

  肖兔滔滔不绝地说着,凌超的脸色却越来越沉,待她说完,他问:“你什么时候比赛?”

  “下个礼拜三,好像说是去三天。”

  “下个礼拜我要去A中。”

  A中?他忽然说这个,肖兔有点发愣:“你去A中干嘛呀?”说起A中,那可是市里最好的高中,据说那里每年上国家重点大学的人数多得惊人,不少名人都是从那所中学毕业的。凌超说要去A中,难道……

  肖兔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学校不会是要报送你去A中读?”

  凌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点点头。

  “太好了!”肖兔高兴得都要蹦起来了,“你要去A中,干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她前几天阂提起的时候,还说A中是个好学校呢……”

  “那你呢?”凌超忽然问了句。

  肖兔没明白过来:“我?我怎么了?”

  “你想我去A中吗?”

  肖兔不知道凌超为什么会问这个,顿了顿,才道:“我当然是希望你去啦!A中可是名校,以后我跟人别人说起来,说我干弟弟是在A中读书的,多威风啊……”她说着说着,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等说完回过神,才发现凌超的表情不太对。

  啊!肖兔反应过来,她又说了那三个字!

  凌超反感肖兔说的那三个字就是“干弟弟”,说来也真是的,他明明比他小一个月,他妈也明明是她的干妈,那他是她干弟弟有怎么了呢?可是凌超不肯,每次她提起这三个字,就给她脸色看,而且还是很难看的那种。

  一开始,肖兔还不服气呢,凌超不就是脑子好使点,比她高了一年级吗?犯得着这么小心眼,连干弟弟都不让她叫吗?你姐姐我虽然脑子没你好使,但也不能这样“长幼不分”吧?

  为了这件事,肖兔还特意跟凌妈说过,凌妈听了后竟然很诡异地笑了,摸着她的头说:“兔兔啊,其实超超比你晚生一个月,是因为你早产了一个月,他晚产了一个月,所以从理论上讲,其实还是他比你大一个月。”

  肖兔那时候还不知道生小孩是不可能晚产的,还以为干妈和她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就特别郁闷,怎么自己明明比凌超早生一个月,岁数却比凌超要小呢?

  由此可见,凌超他妈确实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女人,她一个不太高明的谎话,就活生生地把肖兔女大男小的观念给掰成了男大女小,从那以后肖兔每次见到凌超,就觉得自己小他一个月,气势弱了不止一个级别。

  肖兔心里虽然默认了凌超比她大,但是她还是很具有阿Q精神的,每次在别人面前说起来,她就“我干弟弟”“我干弟弟”的叫,总觉得这听起来比较威风。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一不小心连凌超这儿都漏口风了。

  看来,他那臭脾气又要上来了。

  可惜肖兔这次预计错误了,凌超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上来。”这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不像是要发脾气。

  肖兔松了口气,跟着很熟练地跳上了车。

  正直春季,微风阵阵,骑着车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叫人不由得陶醉其中。肖兔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一路上她都闭着眼,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忽然,凌超停下了车。

  肖兔睁开眼,发现他们还没到家。

  “怎么了?”她问。

  “下来,我们走走。”

  走走?肖兔有点纳闷,一骨碌地从车座上下来,两眼好奇地打量着凌超。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啊,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下了车,凌超把自行车往旁边一停,信步往公园里走去,肖兔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两人这样你在前,我在后的走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沉默无语。忽然,走在前面的凌超停下了步子,回过头等肖兔。那时肖兔正低着头想凌超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呢,一个不小心就装了上去,两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一声过后,肖兔揉着自己的脑袋,边柔边说,“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到……”她说着,忽然顿住了。

  这气氛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仔细一看,她僵住了,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因为凌超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而他的目光此时也正灼灼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泛着河里的夕阳,显得格外晶莹。

  “怎么了?”肖兔问,嗓子有点发干。

  “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肖兔四下看看,忽然醒悟过来:“这里我们幼儿园的时候……”

  “没错。”凌超点头,这就是他们两小时候上幼儿园的必经之路,只不过往昔那天铺满碎石的河堤已经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公园,而他们现在就站在那条他们以前经常走过的河堤上。

  “兔兔。”凌超忽然开口,已经发育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来这里玩。”

  “嗯。”肖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觉得凌超这样抱着自己的姿势看上去很奇怪,叫人很不舒服。

  “如果我去了A中,我们以后就不能常来这里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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