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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凌棠远在凌翱掐住我脖子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仿佛除了我脖子上还遗留的青紫印记,一切似乎都是我混乱的错觉。

  我们平静的下班,平静的吃晚饭,平静的读报纸,平静的睡觉。

  唯一不同的是,晚上我抱着枕头又睡回地毯上,他从床上迈下来拉我上去,我偏拗着不肯,来回挣扎了几次,凌棠远便不耐烦了,摔了手睡过去,留我一个人躺在地毯上再不管。

  我是真的有点心寒了。

  就算是猫阿狗阿被主人踢一脚、呵斥一声还会记仇,更何况是我一个活人?昨晚旖旎缠绵,今天痛下毒手,不管怎么说,心底对他不能不恐惧的。

  谁知同床共枕日子多了,他又换什么手段折磨我?或者又碰见那句话得罪了他,招来扼喉之痛?

  大段时间过去,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隔着睡衣仍能感觉地毯一下下扎腿,痒的厉害。

  人果然不能惬意太久,久到忘记自己最初的根本。来那日,我睡在地毯上,并没觉得怎么不舒服,今天睡下来,反而再不适应这样的委屈。

  好不容易睡着了,到夜半时分,腿竟然不痒了,身子下面不知怎么竟换成了暄软的床,翻个身扑进暖呼呼的胸膛,舒服的让人想叹息。迷蒙中感慨,原来自己已经如此眷恋这个熟悉的宁静怀抱,其他的选择都忽视不见。看来,人都是喜欢留在熟悉环境里的,女人更甚,我慢慢贴在他的胸口蹭蹭,继续熟睡。

  头顶却是某人咬牙的声音:"喂,口水蹭我身上了!"

  迷糊中,我嘟囔句:"自己擦擦,又不是没长手!"

  而后,感觉有人把下颌埋入我的颈窝换了个姿势抱着我。

  第二天清早起床惊觉自己居然躺在床上,还没等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就见凌棠远沉着脸皱眉说:"你自己怎么爬上床了,不是使性子呢吗?"

  我迷瞪着,想要翻身下床赔礼道歉,突然意识到:不对,昨晚似乎不是我自己爬上来的。

  我刚想反驳,他又说:"想我了?知道我想就好,下次听话点!"

  我还没说话,他又紧跟着堵上一句:"别说了,起来吧。"

  眼看着我一句话没说,凌棠远倒是来了一篇子的强词夺理,实在找不到话题,我只能仰头问他:"那今天还去公司吗?"

  "去。"他心情不错,下床后去卫生间乐呵呵的洗澡。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衣柜前给他拿干净衬衫,镜子里,我露出锁骨的吊带睡衣掩不住脖子上青紫的印记,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黄色显示他昨日的力道之猛,我愣在镜子前轻轻用衬衫擦擦瘀痕,有些刺刺的疼痛。

  水声停止,凌棠远擦着头发走出浴室。镜子里他突然从我背后袭来,环住我的腰,被吓住的我手中的衬衫几乎拿不稳掉在地上,他完全不顾我身体的僵硬,咬住我的耳朵,凶巴巴的说:"跟我一起去,但不许见孟屿暮。"

  我对镜子里的他,无奈的说:"好,你说不见就不见。"

  "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他见我神色不对,赶紧许诺道。

  "嗯。"懒得说话,胡乱答应一声。

  "如果你不听话,你什么都不会从我这里得到。"大概觉得我会因为他的许诺得意忘形,随后又加了一句威胁。

  "嗯。"我还是不想多说。

  "好,走吧。"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

  "嗯。"我默默跟过去。

  凌棠远睨了镜子里有些不自然的我,阴阳怪气的开口:"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中还有什么想法的?"

  我艰难开口:"没,嗓子疼。"

  听到我说嗓子疼,他才从镜子里瞥到我脖子上的伤痕,沉默了片刻,拿了领带给我,脸不自然的扭向一边,"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他的意思是想让我用领带勒死他?

  真是的。我哪敢阿,亲手勒死他会被认为是谋杀债主的。

  我搭上他的肩膀给他系领带,右手还没等勒紧,他已经急了:"你居然敢勒我!"

  天地良心,我才把两边搭了一个扣儿。

  我默然看看自己手里的领带,又无声的用眼神控诉他的无妄指责,凌棠远看看我手上的动作,自己也有些赧然,故作凶恶的掐住我下巴吻过来,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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