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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呢?”阮景景猫样地叫。

  释放了身体,霍德的思绪一点点清晰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刚刚做了阮景景的俘虏,可他更清楚,有些话必须跟阮景景说开。

  “阮景景,钱给你了,我人也没离开你,这是事实。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公司不能以我的名字注册。你知道,我现在全力竞争副总的位置,这期间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如果你爱我,是为我好,就不要把我拉进公司里去,好不好?”霍德带着几分恳求,貌似很诚恳。

  阮景景把玩着他的手,想了又想,“一个副总的位置有那么重要吗?凭你我的能力,把公司打理好,一年也不下百万收入,何必去较那个劲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男人,男人在金钱跟权利的选择中,往往选择后者。”霍德推心置腹地说,他从心底希望阮景景能放自己一马。

  可阮景景这般聪明的女人,怎会轻易就范?她迅速在心里盘衡,如果霍德跟公司撇清了干系,那以后自己又有多少东西可以拴得住他?如果他就此跟自己分手,那自己岂不是一切白打算了?说来说去,阮景景并非是想要公司,她只是想找一些跟霍德共同拥有的东西,想用这些来把持住这个男人。

  “亲爱的,我并非不爱钱,但我也并非事事不通情理。你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之所把这笔钱投进公司,之所以用你的名字注册,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爱钱,更爱你!我希望公司赚回来的钱都是你的,而我也是你的,这样你心安,我也踏实。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公司虽然以你的名字注册,但我可以对外宣称公司是我的,这样,一来证明了我对你的爱,二来你也不必担心我卷款而逃,岂不是一举两得?”

  阮景景的话让霍德颇感意外。在他心里,一直认定阮景景是个爱钱的女人,甚至以为对方跟自己讨五十万,其实就是为以后做打算,没料到,对方非但不是这样的女人,还十分坦诚地用行动告诉了自己——我爱你。

  可是,霍德毕竟也是奔四十的男人,丰富的社会经验让他明白,在这件事上,宁可失去五十万,失去眼前这个女人,也绝对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失去权利。所以他十分小心地赔着笑脸,“景景,我误会你了,可是你越是这样牺牲,我心里越过意不去。不论公司赚的钱是你的还是我的,都归你。所以,公司的法人还是由你来担当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简短的几句话,将阮景景的心打入了冷宫。

  她岂能不清楚,自己跟霍德之间正在相互试探,相互推诿?各自嘴上说得好听,是爱对方,是为对方考虑,其实哪个心里都清楚,他是想趁早撇清彼此的情人关系。

  男人对不爱的女人,总是有办法令她死心绝望的。

  这时候的阮景景,越来越确信,霍德从来就没爱过自己。如果说两人之间还有一点点感情的话,那这点可怜的感情也只发生在床上那短短几分钟!

  想到这儿,她突然冷冷地笑了,“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业务上对我要有足够的支持!我还是那句话,共存共荣,万一哪天出了事,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霍德听了立即放下心来,“那是,这点你放心。”

  本来阮景景还准备了太多的节目,比如还有上好的红酒还没开启,比如还有新买的碟片没开封,可这些她感觉此时都用不上了,跟男人做情人的女人,除了相互付出身体,就要学会相互谈判,所谓的浪漫跟情感,其实是不存在的。情人间越是客气,越让两个当事人放不开。相反,有一方跟另一方开口谈条件,这倒显得很真实,有了这层真实,情人关系才能永存。这年头,什么都乱了!

  安抚好了阮景景,霍德又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城南城北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他却突然觉得累了。之前曾经享受过这种累,那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个皇帝,在城北的阮景景伺候得无比舒畅;从城北回城南时,他感觉自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许慕芸体谅他的辛苦,总是做许多好吃的等他凯旋。那时的霍德觉得,做皇帝的感觉也就如此了吧,齐人之福让他沾沾自喜过不少日子。可如今,别说沾沾自喜,就连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他已经是满脑门的官司。

  男人都是如此吧,婚外情不被揭发时,总以为自己是隐形人,在一片树叶的遮挡之下,激情到处泛滥,谎言到处泛滥;一旦丑事败露,妻子痛骂,情人埋怨,他便觉得自己很累,很无奈,却完全忘记了,这种累这种无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霍德带着无奈打开了家门,他以为许慕芸会跟往常一样,要么埋怨自己无句,要么干脆不理自己,冷脸相对。他甚至做好了迎接这种冷脸的准备,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家里竟然人去楼空。

  许慕芸不在,女儿也不在。

  他以为对方只是生气躲了出去,非但没有担心,还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他窝进沙发里,打开电视,任画面闪着,思绪飘出老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家里安静着,电视嘈杂着,霍德仰在沙发里竟然慢慢睡了过去。梦里,他梦到自己正抱着阮景景无尽地索取,那么美那么美……梦到一半的时候,头一歪,人便醒了。

  窗外已经天黑。电视画面上也开始播起了晚间十点新闻。可家里还是安静的可怕。

  霍德这才意识到,许慕芸带着孩子走了,确切地说,她以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向自己发起了另类的抗议。可明知这是一种抗议,但他还是慌了神,结婚这么多年,许慕芸从未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抗议,况且她在这个城市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亲人,大半夜的带着一个孩子,她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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