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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妇人说："记得。"然后把我们俩让进庭堂，沏了两杯茶，说："二位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汪波说："阿姨还记得昨夜给我一顶帽子，说家里有小偷的事儿吗？"

　　妇人说："记得呀，有结果了？我刚才还在寻思，说这警察应该快来了吧，没想到你们亲自来了。"

　　汪波说："昨夜回去后，我们跟局里汇报了，没想到这个小偷是惯犯，流窜了很多年了，局长怕有闪失，就特意派我俩过来，准备今夜把他抓获。"

　　妇人说："啊，要在我们家抓人呀。这……有些不方便吧，我家男人出去走亲戚了，家里就我和我的小侄女。"

　　汪波说："没关系，到了晚上我俩在后院守着，你和小侄女在屋里待着。"

　　妇人说："我们能不能躲到外边去？"

　　汪波看看我，我说："可以吧？"

　　汪波却非常有经验地说："不行，这个惯犯特别狡猾，要是让他发现家里有点变化，就不出来了。"

　　妇人想了想说："好吧，你们不会动枪吧？"

　　我说："不会不会，他是国家散打冠军。"

　　妇人安下心来，给我们做了点饭，然后就带着叫鑫鑫的小女孩躲到了前院的一间屋子里。我和汪波吃完饭，看看表将近九点半了，然后一起来到后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等待中溜走，空气里也渐渐有了凉气。

　　汪波小声问我："你说他会不会来呀？"

　　我说："我也不知道，只能等着。不然我和周琴可就要踏上纽约之行了。"

　　汪波说："妈的，怎么这么冷，早知道就多穿点衣服了。"

　　我说："别说了，等着吧。"

　　汪波捅捅我，我说："你又干吗？"

　　汪波没说话，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我看去，在夜幕的掩护下，一个人影正从后墙翻进来，然后顺着墙根走了几步停下，确定没人后又开始走动。我心里充满了激动，只要抓住他，一切真相将大白于天下，我和周琴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去什么倒霉的纽约了。

　　黑影人从墙根走到院子中央，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洛阳铲，对着地面开始挖掘。汪波不解地看着他的行动，小声问我："他拿洛阳铲干吗，难道下面有古墓？"

　　黑影人似乎听见了声音，警惕地向我们藏身的地方看来，我和汪波连忙隐蔽身形，屏住呼吸。可是，黑影人还是放心不下，拿着洛阳铲慢慢往我们这靠来。我责怪地捅了一下汪波，但心里害怕极了。汪波毕竟是刑警，像这种事情经验比我多，小声说："把手机拿出来。"

　　我把手机给他，动作小得要命。汪波接过手机，然后把他的手机贴着地面轻轻地扔了出去。落地的声音又让黑影人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继续向我们这过来。汪波把身子隐藏在我后边，用衣服罩住手机，然后拨通了他自己的手机。当远处汪波手机铃声响起的刹那，黑影人似乎受了一惊，就在这时候，汪波大叫一声跳了出去，扑向黑影人。我还在刚才回味汪波一系列的处理动作时，汪波与黑影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汪波说："快过来，他力气太大。"

　　听见声音，我连忙也加入战圈。不过，黑影人力气真大，左甩右甩就轻易把我们二人甩开，丢下洛阳铲翻墙而逃。汪波跟在后边第二个翻墙而出，我是第三个。当翻出院子，夜幕下，我看见黑影人发足狂奔，后边汪波紧追不舍。正当我也准备启动的时候，就见黑影人身前又突然冒出另一个人影，接着黑影人身子一顿，萎靡到了地上。

　　我跑过去，汪波正在检查黑影人，我气喘呼呼地说："怎么样了？"

　　汪波说："不知道，似乎被第二个黑影给击倒了。"

　　我说："人怎么样？"

　　汪波遗憾地说："死了。"

　　我说："快去追那个呀。"

　　汪波说："你看着他，先报警，我去追另一个。"

　　我说："小心点。"

　　汪波奔着第二个黑影人逃遁的方向追去，我拨打了110。守着尸体，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毕竟和死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脑子里曾经那些看过的鬼片片断全部涌了上来。大约几分钟后，汪波回来，我连忙询问："怎么样了？"

　　汪波说："妈的，让他跑了，先看看这个黑夜人是谁。"

　　说着，汪波从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把屏幕按亮，放到黑影人的脸上，我俩同时惊呼出声："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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