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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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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些微笑意说出这句,眼神明亮得过了头——此时的他倒更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了,我真想摸摸他的头。但我很快抑制了这种怪姐姐的可怕心思。他最近心情一直不错,我都想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他在舞台上铺了好几张报纸,我们对坐在报纸上,中间是他买的外卖,地板虽然冰凉,颇有幕天席地地感觉。我们俩一口一个抢着烧卖吃。 他是男生,可是抢东西吃却不如我,我指着他笑得东倒西歪,“太秀气了。” 他微笑着看我,没有开口,只把外卖盒朝我面前推了推。 吃了饭,我继续画画;沈钦言则在旁边陪着我,看书。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我说:“我最近也要期末考试了,可能顾不到你太多了。等放假的时候,再系统地复习。” “好。” “你不去曼罗么?” “请了假。” “我听说,你新租了房子?” 他安静了一会才答:“是的。” “在哪里?” 他抬头看我。 “租金贵不贵?” “可以接受。” 我抬头,他眼睛还盯着书页,手也在纸上做着笔记。 我沉吟了一下,“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家的房子借给你……或者租给你。” “不。”这次他回答得比任何一次都迅速,而且声音也大,书都放下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绝不。”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家你也去过的,地段很好,面积也大收拾下能住人,虽然有点老,但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啊。” “不是,许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去住的,”沈钦言沉声,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认真,“上次逼得没办法,在李安宁那里住了一会儿,引起了那么多闲言碎语……” 我道:“我不是李安宁。” “正因为对象是你,我更不能去住。”沈钦言坚持己见。 我了然地点了头,不再劝说他了。他的意思我大致已经有些明白了,男人的自尊就是这样的,他不愿意被人家说靠我,或者李安宁。 蹲在地上画画实在太累了,肩膀和手臂都酸的要死,眼看着进程过半,我扔下画笔,瘫坐在一旁的报纸上,轻轻揉了揉肩膀。沈钦言放下书,朝我看过来。 “我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我身后,双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轻轻揉捏起来。他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肩膀一阵酥麻,并且瞬间扩展到了全身,我一阵恍惚。一个“不”字就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神啊,沈钦言去哪里学来的这套按摩的法子?真是让人舒服得泪流满面啊。 但我还是顶住了诱惑,躲开了他的手:“谢谢啦,我又不是老年人。” 怀着对自己的钦佩,再次俯下身去,把手头的最后一点场景补完。 忙完这堆事情,已经到了傍晚,我又去了医院看我母亲。 她的身体情况恢复了一点,气色也不错。我去的时候她正要出院,纪小蕊、还有制片人都在。旁边放了五六个箱子,我叹为观止地想:住几天院就有这么多东西,也真是太挑剔了。她穿着棕色长大衣,戴了顶复古的帽子;我提着她的包,觉得自己是女王身边的小跟班。 走到楼下,医院大门停了辆劳斯莱斯,还是加长版的。 我对车的大致了解完全是高中三年熏陶所致。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我家的车永远是路虎——最多是旧路虎换成新路虎罢了。高中时,每到放学上学时间,学校的专用的停车场上无数好车,直接闪瞎人的眼睛。我在这样的环境没有变得扭曲,不得不说我的人生态度实在被我爸教育得无比端正。所以,我从来不遗憾没有母亲。 我小声问纪小蕊:剧组这么有钱? 纪小蕊也同样小声说:不是剧组的。 林先生? 对。 母亲不管我们私下嘀咕,扫我一眼,“上车。” 车把我们送回了靠海的海景酒店,然后我们一道吃了顿晚饭。我东拉西扯的絮絮叨叨,叮嘱她别太累了,电影是死的人是活的。虽然是老生常谈,她居然也没反驳,静静听着。我絮叨得太多也不好意思,吃了饭就告辞。 结果刚一踏上走廊,就看到了几位主演出现在视线尽头。我知道制片人、导演、大牌明星大都住在这层。每个人都疲惫得很,好像累得可以随时睡过去。他们在摄影棚已经卸了妆,带着浓浓的眼圈,我十分同情——钱也不是好挣的。 我简单跟他们说了我母亲已经出院了,众人都觉得欣慰,进去探望。 顾持钧则落后一步,拉着我走到隔壁他自己的房间,才问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我和他自母亲住院那晚后没见过面,而我,这段时间对他的电话和短信都是冷处理。很怕顾持钧现在跟我算旧账,飞快地胡诌了一件事儿,说这段时间有点忙,我边说,眼角四处瞄了瞄,这套房的格局摆设和我母亲的房间差不多,除了墙角的一套健身器材,基本没有可看之处。 他一进屋就进了卧室,从衣橱里取出件浴袍去洗澡,让我在外面等着。 “酒店的车在外面等我了。”我很严肃。 他地拿起电话,通知总台,让车子再等半个小时;放下电话他回头看我,“这不就有时间了?帮我泡杯咖啡。” 绝不是商量的语气。 他扔下我径直去了浴室,把目瞪口呆的我留在这偌大一间套房里,呆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当我是助理?我要不要去跟就住在隔壁的我妈告状? 酒店追求所谓的情趣,浴室的门统一安装着磨砂玻璃。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来,迷雾中,他高大的身形在浴室里隐隐约约,身材是真的不错,宽肩窄腰呈倒V字,双腿修长。如果这玻璃消失的话,想必可以看得更清楚。 发觉自己的思维朝着不纯洁的地方堕落,连忙来了个刹车,红着脸匆匆去找咖啡。 咖啡泡好时,他也从浴室出来了,踩着拖鞋,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头上搭着干毛巾,有时没时揉一下。坐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浴袍下的肌肤,光滑平整,可见长期锻炼的痕迹。我迅速别过头去,心说洗澡果然有奇效,他的疲惫感起码消失了百分之九十。 我给他倒咖啡,“拍戏真的也很累啊,比上班族还要辛苦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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