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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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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哥仨就着小菜,直喝到天黑。当晚,就在县城里的小旅馆住了一宿。 第二天,金大牙给我们留下了200块钱,只身离开了陕北,直赴海南岛去了。他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倒斗的手艺人,后来当了兵扛上了枪,在朝鲜把腿给冻废了,落了残疾。因为气候的原因,他就一直呆在海南岛,没住到北京来。后来,听大金牙说起过,就是在这段时间,他跟他老子学了一手做假造假的手艺,弄得后来潘家园旧物市场上的假货有一多半是出自他的手。 大金牙从海南回来后,被安排到云南去插队,没几个月又跑回了京城,从此成为一正经古董贩子,以倒腾古玩为生,我们哥儿俩摸出来的明器,也全是经由他的手流出去的。 大金牙走后,我跟胖子凭着他留下那200块钱,很是潇洒了一阵。除了给村里买回了一些粮食外,我们俩中华烟抽着(当时中华烟才1块钱、牡丹5毛、大前门3毛),西风酒喝着,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自在。 没钱了就再去倒斗,明器通通留给金大牙。这种既舒服又刺激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年。 浑浑噩噩地,我跟胖子迈进了1969年--这个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年份。后来我跟胖子回忆起那段时间,都不甚唏嘘。 就在这一年,我们的倒斗经验迅速累积,技术日渐成熟,且成绩斐然。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连带着柳树村的村民也不再为吃饭发愁。 就在这一年,我们跟金大牙建立起了生意上的合作,一直持续到我们退出倒斗这一行,始终牢固而不可破。 就在这一年,胖子平生第一次跟我分开,这一去就是十多年…… 在1969年底,中央又解放了一批老干部。这其中,就有胖子他老子。 历史问题一清楚,胖子立马就摘下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这顶大帽子。同年,通过他老子的关系,走后门当兵离开了陕北。 分别那会儿,我跟胖子眼睛全红了。胖子一直说对不住我,这么走了是不仗义。我说这是你老子的意思,又不是你想走的,一天是哥们儿一辈子都是哥们儿,等你复员回来咱再一起打天下。 就这么抹着眼睛,把胖子送上开往青藏高原的火车,他所在的那个师正驻扎在那儿呢。谁知道这么一别,就是十几年。 胖子走后,我又在柳树村待了两年。那两年,在村里小孩的帮衬下,我又倒了几个斗,顺便带出了几个徒弟--他们就是后来第一批以"南张门下士"为号行走的摸金校尉。这也算是我在段时间里的惟一收获了吧!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地流了过去,直到胖子离开后整两年的那天,我突发奇想,认为该试着换一个活法儿了,做做以前从未做过甚至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这念头来得不经意,却又无时无刻地抓挠着我的心。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偶然看到县城帖出的布告,上面说,考古队诚征一名世代从事考古发掘、有丰富实践经验且年轻力壮的行家,陪同在陕西省乃至全国都大名鼎鼎的考古权威--陈光复陈教授,一起赴毛乌素沙漠进行考古研究。 看到这布告,我当时心里就活动开了。还世代从事考古,以前有这行吗?不就是征倒斗的手艺人嘛,偏他们当官的会变着花样地说--摸金校尉到他们口中,就变成世代从事考古发掘的了。 去毛乌素沙漠考古,这是我从来没经历过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当时我心里正躁动着呢,这不正符合我的要求吗?没什么好犹豫的,我立马就按着布告上标出的地址找到了陈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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