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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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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果然吃惊了,她在科技部门工作多年,见过世面,倒不至于为任世晏的头衔震慑住。只不过和老郑谈完话后,他们夫妻两人回来上网一查,关于任苒的报道并不多,不外是说她持巨额股份,十分神秘,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已经足够他们展开想象了。现在听儿子一讲,这女孩子突然之间变得身世清白,不免意外。 她迟疑一下,问他:“那她的股票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著名法学家,也不可能太富裕,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财产?” 田君培避重就轻地回答:“那是名义持股,很多私募都是用这种方式进行操作,好了,跟爸爸说,等我回来我们再谈这个问题,你们不用多想,也不用听别人捕风捉影。” 田君培心情欠佳,再也无心处理公事,打电话给冯以安,约他出来喝酒。既然打算借酒浇愁,他就没开车,拦了一辆出租车,绕来绕去,好容易才找到冯以安指定的那家酒吧,坐落在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段。他进去一看,里面顾客倒不算少,不过相比一般酒吧要来得清静许多。 “这个地方又有什么讲究?”田君培坐下后,问一向以美食家自居的冯以安。 冯以安笑道:“这间酒吧靠着一个防空洞修建,下面改造了红酒酒窖,专卖进口红酒,本地很多鉴赏红酒的人时常过来品酒买酒,考虑到你不好这一口,我们就在上面坐坐得了。” 田君培对国内突然涌现的品红酒之风有所耳闻,事务所的前主任老侯便热衷此道,时常在所里津津有味地大谈品酒经,说得神乎其神,不过他毫无兴趣,只由得冯以安点酒,根本不关注什么年份产地。 两个人说是约着出来喝酒散心,不可避免地仍然先谈起旭昇和尚修文目前的状况。冯以安告诉他,甘璐仍然借住在他一套空着的房子里,不过跟尚修文的关系看上去已有所缓和。 “那就好。” “好什么啊,修文一直盼着有孩子,可惜又流产了,怕太太伤心,还得努力不流露出难过,唉,说来说去,男人现在真是命苦,背负的东西太多。” “以安,你好像太站在修文的立场上了。” “那倒不是。”冯以安摇摇头,端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红酒,“其实我也同情甘璐,不过我总是觉得,女人真的比男人更有一点任性的权利。同样的事,女人做了,男人得无条件谅解;男人做了,差不多肯定不能得到同样待遇。” 田君培隐约知道冯以安自从经历一次失恋以后,从往日的翩翩佳公子派头中生出了几分愤世嫉俗,不禁好笑,“你要伸张男权可不合时宜。” “还男权。”冯以安大摇其头,“男人现在正经是弱势群体了。君培,我看你带来的那位任小姐很斯文大方,没有时下女孩子那种飞扬跋扈的模样,好好珍惜吧。” 田君培没心情与他谈论任苒,只笑着说:“喂,你这种过来人的口气简直让我汗毛直竖。” “我确实是过来人啊,我对感情这件事有点儿寒心了,求的得不到,爱的会失去,想想真没意思。” “实在受不了你了,以安,我没指望你给我励志,可也不能这么四大皆空看穿尘世吧。” 冯以安哈哈大笑,“早点儿看穿好。”他举酒杯向田君培示意一下,“可以少很多烦恼。” 两个人各有心事,喝得着实不算少,到午夜时分出酒吧时,都喝醉了,叫了出租车各自回家。田君培喝酒一向有节制,头一次醉到这种程度,钥匙好半天才插进了钥匙孔,进门后没有洗澡更衣的念头,摸索进卧室倒头便睡了。 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虽然是周末,但他很少会这个点才起床,他只确认了几件事,他的身上有难闻的味道,他的头很痛,他的烦恼根本一点也没减少。 他一边洗澡一边想,看来借酒浇愁并不适合他,以后还是得饮酒适度比较好,出来以后,他拿出手机,看到自己手机上的未接电话,除了工作电话,其中有一个是大半个小时前任苒打来的,他连忙打过去。 “小苒,我昨天喝多了一点,才起来,你找过我吗?身体好一点儿没有?” “吃过药睡了一晚上感觉好多了,我本来打算问一下你,方不方便送我去湖畔宾馆那,会务组打来电话,一定要我马上过去结算报酬。你没接,我就自己过去了。” 田君培知道任苒不是那种有了男友就务必要对方管接管送的性格,她几乎从来都没提这方面的要求,这次打电话来,显然有修补昨天晚上那点不愉快的意思在内。他不影没谧约汉茸砹恕? “你在那边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任苒放下手机,走进会务组与蒋老师结算,蒋老师对她的工作表现大加赞赏,同时提出保持联系,希望以后有翻译工作,可以继续找她兼职。她当然欣然同意。 她出来,走到大堂一侧,准备坐在沙发上等田君培过来,却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竟然是吕唯薇,她身边放着一只行李箱,放下杂志笑着跟她打招呼:“任小姐,你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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