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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当我知道有个叫易燃的男子潜伏在一个叫常德的城市窥视我的幸福时,我看见无数落叶被火焚烧的样子,那些落叶都化成火凤凰四处飞散,在强颜欢笑中挣扎徘徊,最后堕为灰烬。
  
  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媛媛会爱上一个只在网上聊了一周的男子,并会甘愿坐几个小时的车跑去另一个城市与他幽会。
  
  那一夜她关掉了手机。剩下我在雨夜里四处找寻。
  
  赶到常德时已到凌晨四点,找遍了所有的宾馆也没见她的踪影,寒冷的雨夜在我身上留下憔悴的痕迹与嘶哑的声音。
  
  早上七点十三分,媛媛开机,扬声器里刮出刺骨的寒意。
  
  我站在车站,看见那个叫易燃的男子给媛媛温暖地围上围巾,媛媛亲他时我突然感到自己脸上曾被她吻过的地方如冰冻般疼痛。
  
  我说媛媛,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
  
  我的泪在那时流了下来——我顾不得那个男子轻蔑的微笑,就像个小孩,明知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却急着欺骗自己。
  
  车窗里的媛媛挥手与那个男子道别,那一刻她显得那么遥远,而我望着自己小时候的新娘,发出惨烈的大笑。
  
  那些小时候土匪啊伴郎啊欢呼啊的记忆开始混乱。我抬头仰视心中女神的虔诚的样子,媛媛搂住我的腰说喜欢我——的名字时调皮的样子,都随着窗外景物的飞速倒流开始浮现。
  
  媛媛,你就真的那么渴望成为一个女人吗?
  
   11∶47 洛木眼里有点点泪光
  
  我自始至终也只见过易燃一面,那个用一周时间轻易勾走媛媛的男子,他那头火红的头发让我想起出生时血色的河面,是那么准确地灼伤我的要害。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做像他那样的男人。
   11∶47洛木表情呆滞,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错了,你不止一次见到易燃。
  
  是的,我就是易燃。
  
  你所谓的我这种男人,不值得羡慕。
  
  我想男人一般都会不止一根肋骨。譬如我的左肋坚硬得让我心碎,她叫张静宁。右肋是软肋:May。
  
   May就是媛媛,她的网名。
  
  在遇上May之前,我与张静宁已经分手。但我就像一个背负了十世罪孽的受难者,对以前那些温馨的日子的记忆如同前世附加在我身上的罪恶般越堕越深。
  
  我忘不了那个折磨了我近五年最终却破碎的梦想:我要左手拥着我的恋人,右手拥着我的兄弟,在那处我的父亲与母亲年轻时时常约会的地方临风而歌。
  
  我是个离异家庭的孩子,我对现在的继母有着本能的厌恶,我渴望有天母亲能回到身边,而她年轻时与父亲约会的地方是我惟一的寄托。
  
  我最好的朋友明浩“替”我实现了自己多年的梦想:他一手搂着张静宁一手拥住我,在那处山崖上对着夕阳西下肆无忌惮地歌唱。
  
  而我在歌声里,看着自己梦想的碎片飘逝在那片血色的云彩里。
  
  一个男人的嫉恨也由此而生。当天晚上我与明浩激烈地争吵,最后以我搬起那台15英寸的电脑显示屏砸在他头上的愤怒结束。
  
  医院里看望明浩的张静宁对我冷若冰霜,那一天我彻夜上网,第二天我戴隐形眼镜去上课时出了个那么令我伤感的麻烦:我忘了自己不会戴隐形眼镜,以前的日子里都是张静宁一边轻轻地吹我眼睛一边哄着戴上的,而现在……
  
  我吼了句:她妈的就不信没有你张静宁老子不行!
  
  强行将那片晶莹的小镜片向眼里抵,当镜片触到视网膜时,我的眼泪泉涌而出。
  
  那天我没去上课,蒙着血红的眼睛,发了狂地找网上的人乱侃。当那个名字叫May的女子头像开始闪着光出现在我的QQ上时,我不知道故事会这样发展下去。
  
   11∶53惊诧的颜色开始从洛木的瞳孔里流逝,平静的面容开始显示出一个男人应有的理性。
  
  如果我不知道明浩背着张静宁妄图与May进行暗箱操作,我不会采取那样激进的手段。
  
  当May与我谈话间都透着明浩的影子,我就知道了明浩又开始了他新一轮的猎艳。
  
  我没有告诉张静宁。
  
  这是新的一场战争,我将以一个男人的最后尊严捍卫起码的颜面,同样的事情,我绝不会让它第二次发生!
  
  在吊尽May的胃口后,她终于忍不住从另一个城市跑来见我。说实话,May的漂亮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午夜时宾馆房间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清,暗紫投影里的May又如此妩媚。我感受到面前这个稚嫩的女子散出的饥渴气息,欲拒还迎。
  
  我是在听见May手机里明浩的声音时爆发的,那一刻我鼓着眼睛凶悍得像头野兽。手机被我啪的一声狠狠关上,明浩声音的嘎然而止让我感到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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