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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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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在意他的言下之意,走进客厅,一沾到柔软的沙发疲惫就席卷而来,他倒了杯开水递给我。 “很累?”他坐到我旁边。 “有一点。”其实主要的是前两天在里昂几乎没有好好睡过——因为了解到的某些事情让我几乎失眠两夜。 我闭起眼,很久之后听到他放柔了的声音,“到床上去睡,你这样会难受。” “席郗辰。”我睁开眼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三天前我去见了玫丽医生。” 我看到他的眉头皱了皱。 我叹息,“我这辈子欠你的是不是都还不清了?是不是……” 有些地方不需要再兜转的时候他便不会装糊涂,这点他跟我很像。 “是。你反感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有些认真地说,“我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你让她帮助我,我的双腿没有残废,我的左手还能画画,这一切,说得坦白一些,都是你给我保留的,我很感谢你,但是,除了感激——” “你不用说得太绝对。”他突然站起身打断我,“别说得太绝。” 我站起身,他竟然小退了一步,“你休息吧,我去定别的房间。”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我甚至来不及叫住他,无奈坐回沙发上,对着寂静的客厅有些发愣,原来一些问题直面起来并不如想象中简单。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在说那些话时的些微迟疑。 我原本想等他回来,结果终是敌不过睡意侵袭,朦胧睡去。凌晨三点多突然转醒,发现自己竟然安然睡在卧室的床上,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的气息,我起身去洗了一下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不确定。 那天早上我离开很早,同样没有见到席郗辰。 终于是要起程去芬兰,说真的再不回去姑姑那边实在不好交代。预购了火车票身上的钱只剩下七十欧元。回到宿舍已经天黑,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晚上留在这里,新加坡室友梁艾文在,她的名字我前不久才勉强记住,其实也没必要记了。 “为什么总是有男学生找你呢?你明明文静得要死。”她丢过来一封信,“法学院的一个美国人给你的,呵,我只得到了一杯廉价的咖啡。” 我看了眼蓝色的信封,“你要可以送你。” 她不屑,“我眼光很高的!谁要这些壮得像猩猩的美国佬。” 我笑了笑,起身去洗手,手机响了起来,看号码知道是他,便走到窗台边接通。 “我是席郗辰,你现在有空吗?” “有事?” 那边可能迟疑了一下,“我现在医院,你能不能过来?” “你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吗?” “谁在医院?”梁艾文突然插话。 我看了她一眼,奇怪她的行为,“伤口复发吗?” “不是。”听到他闷声呻吟了一声,“如果你没空就算了。” “等等。”我听他要挂电话了,“哪家医院?” 半小时后我打车赶到医院,在医院门口给他打电话却已经是关机,所以我不得不到前台向护士询问。 “艾维斯先生吗?他现在还在动手术。”护士指了一下一个正亮灯的手术室。“你可以在外边的走道里等一下。” “动手术?怎么会这么严重?”我原本以为只是旧伤口发炎。 “交通事故,身上多处骨折。请问你是他的家属吗?” “……不是。” “咦?”护士微讶,“他刚才是给你打的电话吧?” 他在睡觉,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脸色仍旧苍白。 看着他想起四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交通事故,如果没有玛利医生及时医治,我失去的不止是一只右手的活动能力,而我最终要感谢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我不得不承认他与我或多或少有了某种牵连,这种牵扯也许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容我不去正视都不行。 看向他手掌处的伤痕,这伤口是上次在地道里时留下来的,确切的说是他自己划上的,这么深的伤痕到现在看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我不由伸手拂过……感觉他的手指慢慢将我的五指引入他指间,紧紧相缠。 “我以为你不情愿来的。” “不要总是你以为。怎么会出车祸?” “闯红灯。” “你不是一向很严谨的。”我淡讽。 “是,但是当我在想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让我觉得情绪很低落的时候——” 我心口不由一紧…… “这样你会不会有一点心疼?” “席郗辰——”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耻?” “我是有一点心疼。”我承认,换来他惊讶的回眸,“也有点可耻。” 隔天,我想我依然是去不了芬兰的。 坐巴士来到医院的时候他刚吃完药,“感觉还好吗?” “不坏。”他的眼神很明晰。他似是已经把我的态度当成某种程度上的接受,有点得寸进尺。 我倒了杯水递过去,“你的伤,我或多或少有点责任。” “你一定要这么解释你会留在这个房间里的理由吗?”他苦笑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对待感情他真的像个小孩子,小心翼翼又异常敏感,每每的试探,情不自禁地碰触,当我冷情拒绝后,又自觉地退到最合适的距离,然后,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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