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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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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KTV大厅的时候,服务生问我是不是唱歌,几位。我说我找人,308包房。这时候,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两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哥们儿找308包房的朋友是吧?正好,我们带你上去。我看到他们两个手腕上的文身感觉很不舒服,隐隐约约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但想到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萧然,我还是跟着他们上了楼。 说实话,我也想过逃跑,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他们两个一人搭我一边肩膀,只要发现我有不良动机,估计立马就会放倒我。三楼的楼梯,头一次感觉这么长,虽然心虚得要命,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抬头挺胸,表现出一股舍生取义的英雄气概。当时心想,他妈的就差个摄影的,最好再在墙角放个吹风机,地上多点碎纸屑,然后来个慢镜头,风萧萧兮纸屑飘,那家伙,悲壮程度绝对不亚于荆轲刺秦王。不就一个KTV包房吗,还处在新社会,难道还真敢明目张胆把我给剁了不成?这么一想,我底气足了,下盘也稳了很多。 推开包房的门,里面乌烟瘴气,男男女女至少十多个,两个并排的茶几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子。一看到我进来,大家都停了下来,望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样。我一眼就看到了萧然,她和另外一个红头发女孩并排躺在沙发上,嘴里嘟囔着,也不清楚在说什么。我径直走到萧然旁边,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拽。突然,啪的一声,伴着酒瓶破碎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右手手臂似乎断了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鲜血很快就从我的袖口处流了出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衬衣。我忍着剧痛,转过头,看到一张曾经熟悉的脸--贾锋。但用酒瓶砸我的并不是他,是他身旁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男人,剃着光头,还戴着一个鼻环,很平静地看着我。我心里想,他妈的都快奔四的人了,不务正业,还扮什么古惑仔,大晚上的还戴个鼻环装牛魔王吓人。 这时,贾锋那个太监开始煽风点火对打我的那个鼻环男道:"军哥,你看,这家伙眼神在藐视你呢,是不是下手太轻了点?"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到头晕也还得忍。我伸出左手去拉萧然,没想到鼻环男这下来狠的了,直接用黑方的酒瓶砸我左肩膀。瓶子倒是没破,不是因为他使劲小,是因为黑方的瓶子结实,这一下够我受的,忍不住大叫一声,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我当时心中的愤怒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强烈,差点冲动抄起茶几上的酒瓶要打爆鼻环男的光头,但理智让我没有这么做,不然今晚我肯定走不出这个包房。包房里还有六到七个男人,一人抡我一瓶子,我以后说话都会歪着头流着口水的。 萧然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我,立刻酒醒了大半,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吃力地扶着沙发背坐了起来,朝贾锋喊道:"你疯了啊,快点放他走!"贾锋没有理会萧然,一副谄媚的样子,对那个鼻环男道:"军哥,就是这小子,抢了我女朋友,还要切了我下面,我忍他好久了,要不是认识您老人家,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这口恶气!"我看着贾锋那小子的奴才样,简直就和厕所里面的蛆一样让人恶心。萧然把我扶到沙发上,用纸巾擦干我右手的血迹,问我是不是很疼。我朝她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心里更疼。顿时,萧然泪流如注,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力气和她争辩,只是问她,是继续留下还是跟我走。萧然还在犹豫不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贾锋,好像有难言之隐。 贾锋有点急,对身旁的鼻环男道:"军哥,千万别让萧然跟她走,今天萧然过生日,她答应陪我的。"我满腔怒火地瞪着萧然,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反正已经挨了两下,我心里的恐惧感反而没有了,于是平静地看着鼻环男道:"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你有本事让我跟贾锋单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两只手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真要单挑我还真干不过他。但我就知道贾锋这小子没种,看死他不敢和我动手。果然不出我所料,贾锋对鼻环男道:"军哥,单挑就不必了,您帮我教训他几下就够了。"鼻环男冷冷一笑,用手推了推我的头道:"你算老几?你说要带走就带走啊,那我以后道上怎么混?"我很平静地道:"那你看着办,要怎么你才满意,还是那句话,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鼻环男看了看茶几,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烟灰缸,将里面烟头全部倒入一个酒杯,然后倒满酒,晃了晃,放在我面前道:"喝光它,就放你们走。"我心里怒骂,操你大爷的,这个变态是不是香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但我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想伸手去拿酒杯,但举到一半,实在是太疼,不得不放弃。于是,我对身旁的萧然道:"你喂我喝。"萧然还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求鼻环男饶了我。这时贾锋又道:"军哥,要不我喂他喝吧?"鼻环男点了点头。我他妈当时心里那个急啊,让贾锋个太监喂我喝,还不噎死我。我赶快朝萧然吼道:"你他妈哭丧啊,让你喂就喂,家里还有个蛋糕等着去吃,老子晚饭才吃一碗饭,现在饿得慌!"萧然这才拿起酒杯递到我嘴边,把头扭到一边。因为是方形的杯子,所以我一口咬住,脖子一仰,把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因为牙齿咬着,所以烟头进不到嘴里,而且还漏了不少酒,算占了一点便宜。贾锋那个太监又叫了,说这样不算。我正要发怒,鼻环男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心里真想一把扯下他的鼻环,敲破他的光头,然后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一个无敌旋风腿扫倒剩下的几个,拍拍自己黑色风衣上的尘土,然后双手抱着萧然一声轻蔑的冷笑,大步迈出包房。但这是现实生活,不是拍电影,所以就不存在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关键时刻只有理智才能拯救自己。我如释重负,站起身来,示意萧然和我一起走。萧然擦了擦眼泪,扶着我一起走出了KTV包房。 萧然扶我上了车,随即哭成了泪人,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说让我受委屈了。我一句话不说,闭上眼睛,因为被酒瓶砸的地方实在疼得让我撕心裂肺。回到萧然的住所,疯子和浩浩看到我这样,急着帮我用热水清理伤口,要送我到医院。我说不用了,这两下还挨得住,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擦点红花油休养两天就行了。疯子有点生气,问我怎么不打他手机。我忍着疼笑了笑,说我在上楼梯的时候想过要打的,但想先看看情况再说,一进包房,我还是决定不打了,不然,又多你一个送死的。 我躺在萧然的床上,右手和左肩膀肿得厉害。萧然不停地帮我热敷,一边热敷一边流眼泪。我气愤道:"你就知道哭哭哭,人又没死,你哭个啥啊?"萧然抽泣道:"我今晚本来不想去的……"我打断她道:"别解释,我不想听,你今天醉成那个样,没有被轮奸已经是万幸了,和什么人不好,和那些社会垃圾混在一块?"萧然终于哭出声来,边哭边道:"你以为我想啊,是贾锋说今晚我不去,他就找军哥收拾你,让你进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贾锋这个学期就已经退学了,整天跟社会上那帮人混,还特意带我去见他们,说不和他在一起就要……"我再次打断萧然的话,骂道:"你就那点出息,贾锋那个太监,你怕他干吗,他说让我躺就让我躺啊,你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今天就不是我躺着了。"萧然哭道:"早告诉你这些事情,当然今天就不是你躺着,是你、疯子一起躺着了!你这个人就是嘴巴硬。" 我想也没想就豪言壮语道:"老子不光嘴巴硬,还有个地方更硬!"萧然扑哧一乐,推了我一把嗔怪道:"老不正经,看你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我一本正经道:"喂,我说的是拳头……"萧然立刻红霞满脸,使劲儿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你如果戴个鼻环肯定比那个光头要好看!"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团,那就是上次萧然看到我进她房间后,马上关了QQ,而且跟着打进的电话,第一个她没有接,第二个她接了又说打错了,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我猜想那晚打电话的人应该是贾锋,不是他还会是谁呢。看着身边熟睡的萧然,我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也不明白今天我所做的是对还是错,只知道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后悔的。经过这件事情,我想对萧然应该是一个解脱,至少会彻底摆脱贾锋的纠缠。马上就快要期末考试了,萧然和浩浩就应该升大四了。对了,还有小珍,快一年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电话依然永远无人接听。但我还是忍不住每个月都要打好几次,我总是在欺骗自己,也许我打电话的时候小珍可能正好不在。早知道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如同流星一样划过我的生命线,我就应该承诺等小珍两年。可这一年中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我,即使我当初答应了小珍,那我现在就已经失信于她了。做不到的事情,宁愿伤害在先,也绝不要轻易承诺别人,这一直是我做人的原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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