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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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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汇汇听得有些愣愣的，脸颊牵起一抹勉强的笑：“这么晚了，你送她回去，我也放心，摇摇，当心啊！到了给我电话。” 苏摇正要开口，谢放不慌不忙地勾住她的腰肢，摆出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有我这个男朋友护送她，怎么会有事呢？” 甄汇汇扭了眉心，呆呆地看着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戏剧性变化：“这……摇摇，你们……” 谢放窃笑着：“简单地说，她是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 甄汇汇惊圆双眼，夜色中她的震惊显得很无辜，无辜得失了语言。苏摇拿下他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甜甜地笑道：“他说的没错，我跟他在一起，改天我再跟你说清楚，现在晚了，早些回去睡觉吧！” 甄汇汇双颊上的笑容很尴尬很僵硬：“对不起，摇摇，我不知道他是……” 苏摇轻拍她细瘦的肩膀：“不要紧，我明白的，好了，回去吧。” 甄汇汇点点头，转身往社区大门走去，夜灯下，纤瘦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谢放走过来握住苏摇的手，打车回家。苏摇一直在想，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刺激了？甄汇汇会怎么想？能接受吗？ 心事重重，她任由他推进卫生间洗澡，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把谢放急得差点儿踹门进去。一打开门，客厅迷暗，昏光流转，她防不胜防地被他一把抱起，惊呼一声，却已被他放在沙发上。她挣扎着坐起来，他的身子已经压上来，绵密的吻骤然而下，温柔而激烈地抚触着她…… 她被他吻得发晕，不晓得他是怎么了，直觉这样下去肯定“后果严重”。他狂乱地吻着她的脸颊、侧颈，她急切地闪躲着，抽空说道：“先停一下，好不好……” 谢放停下来，双手抚摸着她的脸：“你想说什么？” 苏摇看见他的双眸已经充血，涌动着炙热的欲望，眼神迷乱，却竭力克制着，她心底一沉，知道他再也承受不住了——也是，定情已经一个月，而她总是逃避那最后的关卡，他也不逼她，只与她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隔壁房里就是喜欢的女人，他到底能忍多久？还有必要忍吗？ 苏摇感受到他的灼热，双手抚上他的背：“我知道我在逃避，但是我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这一次，我不逃避……” 谢放静静笑了，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男孩，他不复多言，将她的头部移至沙发外侧，脱下她的睡衣，轻轻地俯身…… ****** 次日，谢放不在家吃饭，苏摇把甄汇汇约到家里吃晚饭，饭后站在阳台上闲聊，晚风徐徐，甄汇汇卷翘的眼睫像是飞翔在风中的蝴蝶，沉重地扇动着忧伤的翅膀。苏摇可以感知她的情绪，从进门起，虽然她极力地欢笑，仍是掩不住眼睛深处的落寞与孤单。 苏摇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忧伤，只能旁敲侧击：“汇汇，张建东有没有找过你？” 甄汇汇望着漆黑的夜空：“中午给我打了电话，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他想到我住的地方看看，我拒绝了。” 苏摇撇撇嘴：“我觉得张建东一定有所打算，你可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迷惑了。” 因为，他是她的瘾。苏摇很担心她会再一次地陷入他暗无天日的泥潭。 甄汇汇微笑道：“摇摇，你放心，我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即使是糖衣炮弹，我会把糖吃下去，把炮弹丢还给他。离开他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救世主。谁离开了谁，天空并不会塌下来，生活照旧，或者更加美好。” 苏摇欣慰地笑道：“你总算明白了，说真的，我很开心，也终于放心了。” 甄汇汇握住她的手：“让你担心了。不过现在是我担心你，怎么样？你和他相处得还好吗？我听说台湾人……好像都是玩玩的……” 苏摇缓缓地说着，从去年12月开始说起，直到现在，淡淡的语调，简要的情节，只求告诉她一个完整的故事。说完，她将手肘靠在窗沿上，右手手指插入卷发：“我跟他‘同居’了三个多月才确定关系的，他能够等我，至少说明他是真心的。” 甄汇汇反问道：“那你爱他吗？” 苏摇柔柔一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爱的吧，但是我很迷茫，我之所以一直逃避，是因为我强烈地感觉到我跟他没有好结局，他可能不愿意跟我结婚，或者我们的想法相差太大，又或者我们之间的障碍很多很强大……” 看着她有点失控的表情，甄汇汇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甄汇汇亲身经历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就是通常所说的不安全感吧，前途渺茫，眼前更是乱七八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亲眼所见。 甄汇汇安慰道：“不要这样，不要胡思乱想，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和坦诚，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是互相伤害了。他情愿等你三个月也不愿你将这段感情误解为交易的条件，我觉得他是真心爱你的。” 苏摇轻勾一抹冷笑：“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爱我，或者只是一时兴趣，我无法辨别。” 甄汇汇轻叹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不过既然你爱他，就放手一搏，起码自己努力过了，是不是？” 苏摇点头一笑，也只能如此了。甄汇汇抱歉道：“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我居然误打误撞地找你的男朋友假扮我的男朋友，我真想一头撞死。在那种场合，你们两个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连我也瞒不过去了，快说，当时你们是怎么串通好继续演下去？” 看到他们从大门走进来的时候，她真的产生一种被炸弹轰到的感觉，脑子完全瘫痪，不知作何感想。接着，她接到他暗示的目光，当他说到“盛放”的时候，她确定了一件事：他并没有对不起她。 苏摇不承认：“哪里串通了？你看到了吗？” 甄汇汇睨她一眼：“哎，你们夫妻俩的沟通秘密，当然不会告诉我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吗？仔细听着哦，我只说一遍。” 昨晚，谢放将她搂在怀里，抚蹭着她的侧脸：“我是在A8酒吧会所认识甄汇汇的，具体的情形，还是让她告诉你吧。” 甄汇汇说，一个星期前，她的部门经理请下属去A8酒吧会所玩，她低着头从洗手间出来，他迎面走过来，由于两人都走得太快，所以撞在一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说对不起，然后擦肩而过。 后来，一个男同事喝醉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向她热烈地表白，而且对她上下其手，很不规矩。甄汇汇抵不过男同事的力气，上衣被他撕裂了。恰在此时，谢放看见这个纠缠、强迫的一幕，上前揪开男同事，接着拉着她来到吧台喝酒压惊。 甄汇汇灌下半杯冰啤，对他灿烂一笑：“谢谢你，我叫甄汇汇，你一个人来的吗？” 谢放眨动着晶亮的眼睛：“不是，我跟朋友来的，朋友有事先走了，我正要走，看到你……所以就多管闲事了，希望不是破坏你的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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