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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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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舌尖的气息还残留在她的口中,暧昧的让她浑身发颤。她把包随意的扔到沙发上,快速走进卫生间。 她需要刷牙。 手忙脚乱的找到牙刷,挤好牙膏,伸到口里,浓烈的薄荷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终于将他的气息掩埋。 咽了咽口水,打开蓬头,水哗啦啦洒下,水温极高。透过镜子,她能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变红,像被煮熟的虾子。 擦干身上的水,换上睡衣,打开风扇,仰躺到床上,对着脑门猛吹。 但是,没用。 她的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震得耳膜生疼。 她跟他的对话一直很少,他们之间一直隔着层层迷雾,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看不透他的心。 同样,她也看不透自己。 她用枕头蒙住头,身上却依旧环绕着他猛烈的触感和气息。 闭上嘴,用力咬住舌尖,刚刚刷牙的效果好似又消失了,口里仍然有他的味道。她用力的呼吸,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空了一般,但是脑子总算恢复了冷静。 柯尼卡环抱住自己,自我催眠着:放轻松,放轻松。 渐渐如梦。 梦中的少年买了两个甜筒,递给她一个,她自小便喜欢吃这种甜筒,对盒装的冰激凌却从不感冒。 她接过甜筒,脸上浮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卷着奶油。 少年背着阳光,眼睛熠熠生辉。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柔声道:“卡儿,我们回去吧。” 他们并肩走着,时不时,她会侧头去看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那张俊秀好看的脸显得格外干净、美好。 偶尔,也能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温暖而灼热。 她一手举着甜筒,一手抄在口袋里,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脚下的走动,在后脑勺晃荡着。 梦中她跟少年站在那颗老梧桐树下,少年面色柔和,微微带着一丝羞赧。 “卡儿,我不要生日礼物,不过……” 她诧异的望着他,等待下文。他却突然堵住了她的嘴唇。 不过是蜻蜓点水,两人均低着头,仿佛是在掩饰那满脸的红晕。 像是在掩饰着害羞,他迅速道:“那天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抿唇点头。 画面又像是在切换,她捧起他的脸。那么干净温暖的他,脸上竟有了胡茬,眼中像是能喷出火来,满满的血丝映入她的眼帘。 她那般恳求他,她的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抓着他的衬衫下摆,他却不肯看她。 他说:柯尼卡,别闹了! 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冰冰凉凉,彻骨的寒冷。他不是一直叫她卡儿,卡儿吗? 她看见自己坐在吧台上喝酒,周围是哄闹的声音,快节奏的重金属音乐,忽暗忽明的彩灯在闪烁。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眼睛很明亮,她看着他,只看得到他的双眸,那般熟悉,那般亲切。 他说:小姐,你醉了。 她哭了,她不是柯尼卡,她也不是生疏礼貌的称呼,她是卡儿,她是他的卡儿。 不受控制的,她主动贴了上去,她不要放他走。 她喃喃道:我喜欢你,不要走…… 他用力的推开她,她又贴上去,就这样锲而不舍的。他突然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蛊惑:这是你自找的。 浑身像是被火车碾过一样,她只觉得疼,即便是在梦中,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撕心扯肺疼痛。 她忍不住大呼一声:安子恩! 柯尼卡猛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天已经蒙蒙亮了。 手机突兀的响起,柯尼卡有些晃神,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母亲的病情并不稳定,公司也常常有突发事件,她已经养成了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习惯。 她看了看号码,心猛的漏跳了一拍,是疗养院的。 现在还早,天才蒙蒙亮,疗养院打电话来…… 这三年来,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疗养院躺着的那个人,是她唯一的亲人。 哪怕她不能说话,哪怕她不能看她一眼,哪怕她不能陪伴她。 那个人,依然是她记忆里慈爱且严厉的母亲。 只要母亲还活着,她的每一天就都是有希望、有期盼的。 这些年的苦,她所经历的,她都想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说着体己话。母亲能揉着她的发,或者揪揪她的耳朵,哪怕,只说一句话。 一天,一个月,半年。 一年,两年,三年。 她就这样胆颤心惊的过着。每次去看见母亲又似衰老了些,她的心就像被铁丝扯起来了一般。 有时候就真的是在强撑着,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行尸走肉。 她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母亲,她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母亲是那般坚强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一直这样躺下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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