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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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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骰子一晚上，这却是杨初一第一次输，众人忍不住起哄起来，杨初一嘴角噙着笑意不说话，再次将烟叼到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柯尼卡总觉得他是故意的，这种感觉来的太强烈，太过不可思议，连她自己都被唬了一跳，哪有人故意玩输，然后罚酒的？除非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喝酒。 可是…… 柯尼卡忍不住又细细打量杨初一，嘴角噙着的笑意，眼中却是一片森然，明显笑意不达眼底，他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需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喝酒。 那根烟，准确的说，杨初一并没有吸几口，一直这么叼在嘴里，自己燃着。柯尼卡看那根烟快变成烟头了，忙将烟灰缸推到他面前。 杨初一自然地将烟掐灭在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里，打开骰盅，又输了。 举起杯子，朝众人微微点头，仰起头，又一杯酒入肚。柯尼卡算了算，他已经喝了很多了，他的脸色并不能看出什么变化，双眸中却隐隐透着一丝迷离。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故意输掉然后喝酒，但是她还是觉得，他是替她玩的，这样让她过意不去。 “你叫什么来的？你还记得你叫什么？”杨初一突然扭头看着柯尼卡，嘴角、脸上、眼里都洋溢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柯尼卡莫名其妙，谈合作方案的时候她就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刚刚她又说了，怎么还问？这样的他竟给她极为不安的感觉。 “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杨初一的笑意更甚，直直的盯着柯尼卡，迷离的黑眸中透出一股寒意。 刚刚还极为吵闹的包厢里顿时安静了，柯尼卡这才发现，那群人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暖色的闪灯照的杨初一的脸有些模糊。柯尼卡望着他，竟觉得出现了幻觉般，愣愣的无法回神。 像是受了蛊惑般，她有些贪婪的望着他，低喃道：“尼卡，柯尼卡，我叫柯尼卡。” 杨初一突然止住笑意，脸上阴沉的厉害，用力的将柯尼卡摁到自己面前，两人的呼吸相互交错着。 柯尼卡呆呆的望着他的眼睛，竟是忘记了反抗。 “柯尼卡，是胶卷儿，不是你的名字。”杨初一的声音很轻，他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微微的酒气，轻轻的喷吐在柯尼卡的脸上。 “卡儿。” 柯尼卡的脑子轰一声炸开，嗡嗡作响。 湿热的吻落下。 “你叫卡儿，忘了吗？” 杨初一的声音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落入柯尼卡的耳中，她的双眼顿时湿润了。 “卡儿。” 在那颗大大的梧桐树下，他唤住她。恬静的月光下，梧桐树斑驳的皮肤上，还刻着一行幼稚的字：安子恩永远和柯尼卡在一起。 下一秒，温热的柔软堵住了她的嘴唇。不过是蜻蜓点水，两人均低着头，仿佛是在掩饰那满脸的红晕。 只是，曾经那些单纯的甜蜜，终成久远。 柯尼卡重重呼出一口气，甩开脑中这些散落的片段。卡儿，她有些贪念着这个称呼，可这一声卡儿，也将她彻底唤醒。 这个城市里，没有人唤她卡儿，这个城市里，她只是孤孤单单一人而已。他又是如何得知她的乳名？碰巧吗？ 柯尼卡将头依着车窗，不去看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的司机开车很稳，即便她喝了许多酒，也没有很难受的感觉。他因为喝了很多酒，呼吸声有些重，一声一声敲打在她心上，让她颇为不自在。 她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他，浓眉紧皱，眼睛微微闭着。她忽然想起，似乎一整个晚上都没见他进食，又喝了那么多酒，便是铁人也受不住。 “杨先生。”她轻声唤他。 他的眉毛不经意的挑了挑，并没有睁开眼睛。柯尼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看了看车窗外，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凑到前面，轻声道：“司机师傅。” “柯小姐，叫我老李好了。”李元透过后视镜露出憨厚诚恳的微笑。 柯尼卡轻轻点头，继续道：“老李，前面那个便利店停一下，我去去就回。” 李元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杨初一，见他并没有说话，便点点头：“好。” 柯尼卡小跑进便利店，要了一盒加热牛奶，他喝了那么多，又是因为帮她，于情于理她都该负些责任。条件有限，来点温牛奶暖暖胃也是好的。 杨初一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车内的灯光有些昏黄，印在他的脸上显得忽明忽暗。 “老板，柯小姐她说……”李元看杨初一睁开了眼睛，忙解释道。 “没事。”杨初一打断他。 李元见柯尼卡端着小瓶牛奶朝他们小跑过来，露出笑脸，回头道：“老板，原来柯小姐是给您买这个了。” 杨初一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身影。穿着黑色的套装，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跑起来却丝毫不显狼狈。 这个样子哪里看出柔弱？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有她很柔弱的感觉？还是，他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看见她蒙上雾气的黑眸，他便心慌意乱了。 柯尼卡拉开车门，便对上杨初一意味不明的黑眸，定了定心神，将牛奶递给他：“喝点暖暖胃，先将就着，你还没吃东西。” 杨初一接过牛奶，轻轻啜了一口。温度刚好，暖暖的从喉咙滑到胃中，刚刚的还火辣辣难受的肺腑顿时顺畅不少，手指轻轻捏着玻璃瓶，暖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手指直达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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