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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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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要我送,也不要接。”余小璐顿了顿,冒死问了句:“你该不会是去约会吧?” 苏念衾听了过后居然没发火,很平静地回答:“不是。” 这个态度就让余小璐更奇怪了,她不禁回头看了眼苏念衾的背影,“你们办公室那个小姑娘最近还烦你么?” 这回他没有答她,又将那首曲子弹了第二遍。 余小璐索然无趣,走到厨房洗水果,洗到中途,忽然听到曲子拐了两个弯。她便探了个脑袋出来,感叹说:“不是吧,苏念衾。你心里在想什么呢?开小差开成这样,调子都弹错了。” 苏念衾脸色一沉,手指一顿,琴声骤然停下。 余小璐眼见不妙,连忙道:“我什么也不说了。您继续。” 周一一大早,桑无焉出办公室去倒垃圾,迎面遇见苏念衾。 她的目光不禁滑到他的唇上,然后脸突然就红了,迅速拐个弯绕开他匆匆离开。桑无焉想,男人的这招够狠的,她从此再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去烦他,难道他就不怕当时自己一失足,真的盖个印上去? 以后许多天,桑无焉就算去学校,也总是速去速回,以免见到他再生尴尬。想到才到中旬,原来教盲文的郑老师修完产假回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桑无焉甚至都没看到苏念衾收拾过东西,对面办公桌就换了主人。 郑老师笑盈盈地朝桑无焉打招呼,“你就是跟着李老师实习的小桑吧。听说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 小王老师打岔:“郑老师,大伙儿都盼着你回来呢。” “你家那个胖小子就满月的时候我们见过,什么时候带到学校来让我们逗逗啊?”另一位老师说。 “嗨,别提了,整天就知道哭。嗓门大得跟唱戏似的。”邓老师笑。 顿时,办公室的气氛就热闹起来,和苏念衾在此的氛围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人提到苏念衾的离开,看的出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这事。 桑无焉也笑着寒暄了几句便离开,出门的时候不禁回头又望了那张桌子一眼,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就这么走了,招呼都没有打。 三月底的某日,桑无焉发了一场高烧,开始她以为只是轻微的感冒,不以为意。 早上一起床发现胳膊上出现一些红疹。 到了医院,脸上脖子四肢已经发了一片,医生说是麻疹。 她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健康,并未生过大病。医生说传染性很强,程茵不在,她俩本不住在学校和其他同学又不是很熟,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吃了药便昏昏沉沉的睡。 窗帘拉着,也不知道是何时,电话响了。 她擦了擦鼻涕去接,是家里的长途。 妈妈好像有灵犀一样说总觉得有什么不放心。桑无焉并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胡乱地说了几句便撑不住,急忙说有事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她却有点想哭了。 真的好难受。 睡去后醒来,夜已经深了,身体却更加难受。她鬼使神差间按了苏念衾的号码。 本想只是听它响几下就挂,结果听筒里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他低缓而沉稳的声音从另一头通过无线电波传了过来。 一时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说话。”这个男人依旧严重缺乏耐性,语气严厉。 “桑无焉,你说话。”苏念衾突然说。 桑无焉的愕然使掉眼泪的心情都止住了,“你怎么知道。”她问。即使她用手机给他打过电话,即使他不是全盲,也不能看见屏幕上的来电呀。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神奇。 “你有事?”一个问题三个字,结尾语音略微上扬。 听他冷凝的语气,要是桑无焉此刻搪塞,是自己不小心拨错了,肯定会引的他雷霆大怒。 “我出麻疹了,好难受。”桑无焉怯怯地说。好难受三个字刚刚出口,自己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便像败溃一样,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苏念衾沉默了稍许,缓缓问:“你住哪儿?” “你不用来,我只是在这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想说说话罢了。我会传染给你的。” “我出过麻疹,所以不会。”他的口气稍微比刚才缓和些。 苏念衾出现在桑无焉的家门口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身旁还有那个随时为他开车引路的漂亮女孩。 她冲桑无焉笑笑,“我叫余小璐。”这是招呼也是告辞,显然她是要把苏念衾留在这儿,然后离开。她并没有问苏念衾,“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么?” 因为她知道,问了也只白问,无非引来他冷漠的回绝。 关上门,桑无焉说,“难道她是你司机?”不同姓也不是妹妹咯。 苏念衾依旧未答。 一个瞎子要来照顾一个麻疹病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在一个瞎子所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磕磕碰碰。他才进屋几分钟就失手打碎了程茵的花瓶。 他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还是去我家吧。” 然后他给余小璐打了个电话。 “我带她回去。” “你不用来接我们。” “去超市买点吃的东西放家里。” “这几天你都不要回家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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