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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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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顾念平日她辛苦孝敬的旧情,一起吃喝玩乐的时候,拍着胸脯保证全力支持的“朋友”,此刻笑着准备看她和刘曼殊毫无道理的撕杀。 尤宝珍觉得自己已被逼近悬崖,偏偏这时候打电话给刘太太,对方说:“没空啊,宝珍,你知道,这刚过节,我们家老刘又要出差。”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过敏,不然为什么她会认为刘太太在逃避她?刘行之出差,什么时候要刘太太作陪了? 于是毫无道理地打电话给小敏说:“我要破产了我要破产了。” 小敏说:“正好,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一起一起。” 原来她正被逼着在相亲,没一点好气。 这个世界一下子都抛弃了她。 尤宝珍从未觉得这般无力。 她坐在车里,看街上车如流水从面前过去,红绿灯在眼里就像一个变幻的高塔巨人,令她深感畏惧。 于是寻找源头,总觉得是卓阅暗害了她。 他一出现,她的世界就开始乱套,她辛苦建立的东西在他眼前眨眼就可以灰飞眼灭。 心里顿时一阵寒意,刘曼殊有这种能力能置她于死地? 除非有人帮她。 而除非这个人一定要把她整垮! 而这世上,大约也不会有人比卓阅更了解她。 尤宝珍急转方向盘,车子逆行掉头,她觉得手脚打颤,勉强开了一段路程,再忍不住,掏出手机打给卓阅。 他的声音嗡嗡的,像没睡醒,又像是在某种密闭的空间里,他好似很意外她会打电话给他——但谁知道这是不是装的,她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卓阅。” 卓阅问:“怎么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嘶声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了尤橙吗?为了她,你真就可以下此狠手吗?离婚以后,尤宝珍从未哭过,可这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可恶的卓阅,他总是有本事让她无比痛恨,然后又让她没有理由的软弱。 卓阅的声音听着有点急,他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尤宝珍苦笑,多会演戏啊。 她突然觉得没有意义,和他理论,和他争论,就像那一年,他说要离婚,他那么孝顺的人,看着她抛家弃女毫无责任地离家出走,还把他妈妈气得住院,真正是罪无可恕。 她想起他那张漠然的脸,一下子没有了全部的勇气。 她挂了电话。 借着这不合时宜的眼泪,她伏在车子里干脆放声痛哭,一直哭得脸皮像被锵水洗过,木得都不像是属于自己的,眼睛就更是肿得厉害,几乎都快要睁不开。 连她自己也暗暗惊异,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平日里竟积聚了这许多的辛苦和委屈。 好半天,全身无力。 电话响了又响,她没有接,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总是公司里又有什么事了,乌七八糟的,她不想管了。 心想,就这样去吧。 如果卓阅真那般无情再把女儿也从她身边夺走,她一定会死的,死在他的面前,以最惨烈的姿态。 她驱车离开,本想是回家睡觉,睡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醒人事最最是好。 但没想到,开着开着,竟习惯性地又去了公司。 小李他们在赶做其他颜色有损的广告,艾微在跟电视台的人通电话:“李先生,帮帮忙啦,虽然钱是万能的,但钱也不一定就是万能的啊,何况我们前面都合作得那么愉快。” 一抬眼,艾微看到尤宝珍的脸色,有些吃惊,再磨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尤宝珍已进到里间,坐好,背朝着墙面。 艾微叹一口气,端了杯热茶走进去。 尤宝珍突然问她:“艾微,你来公司有多久了?” 艾微说:“快两年了。” 快两年了,两年前,尤宝珍那时候还才刚起步,人很不好招,在人才市场坐了快一个上午收到的简历都不足十份。然后她就看到了艾微,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鲜嫩的稚气,在听她忽悠了半天后,以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姿态看着尤宝珍说:“尤小姐,我决定了,就跟着你一起干吧。” 一直到今天。 艾微也想到她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忍不住笑了笑,说:“珍姐,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性了吧?坚强独立,毫不退缩,勇气十足,好像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好像做任何事都能让人感到耀眼夺目。” 尤宝珍想,她有那么好吗? 艾微说:“珍姐,我有种感觉,这一次,我们一定能走过去的。” 她说的很用力,也很坚决,还很自信。 尤宝珍想,她真是年轻。 可心情毕竟慢慢好了一些。把脸敷在杯沿上,温热的蒸气使疼痛的眼睛舒服了很多,眼角的皱折也似一下就平整了。 直到茶水冷却,尤宝珍一饮而尽,拨了内线给艾微,声音又是干练如初:“通知财务给我提五万现金出来,我晚上要用。” 话毕拿出工具,细细给自己描妆,镜子里的那张脸,还算得如花似玉,笑一笑,又可以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自己。 就算是假像,也还是看得过去的。 尤宝珍连着两晚都在同人打麻将,对方都是刘太太平素来往密切的朋友,当然,她也是夜夜尽输。 到第三天,刘太太终于打电话给她:“宝珍,今晚上有空吗?一起去玩几把吧。” 她很干脆地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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