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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纪宇昂突然开口:“之之是我见过的女孩子当中,脾气最好的。她很可爱,心地善良,又能吃苦耐劳,值得人好好珍惜。”

  纪有梅,眉心略皱,下一秒微笑着看向他,不动声色地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阿则会像正常人一样,好好的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姑妈说得是呢,我的母亲,和你也有着同样的愿望呢。”纪宇昂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着愉快的笑容。

  “哎呀,”七婶突然一拍巴掌,对纪有梅说,“有梅啊,你换好了衣服,就快点去宴会厅,有琴他们夫妻俩忙不来,叫我上来找你帮忙招待客人。还有,Sara小姐,你也该下去帮忙招待年轻一辈的。走走走!”

  Sara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七婶推出了门。

  纪有梅望着身上红黑相间的旗袍,挑了挑眉,轻扬起嘴角:“下去又要比服装了,真讨厌这种场合。”

  “姑妈永远都那么年轻美丽,穿什么都好看。”纪宇昂说。

  “你的嘴巴就是比阿则会讨人欢心,多么希望你也是我的儿子,这样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阿则一脚踹飞了。先上楼了。”纪有梅优雅地转身离开。

  纪宇昂只笑不语。

  第四十四章

  袁润之跟着纪言则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突然叫了起来:“你跟纪宇昂到底是表兄弟,还是堂兄弟,好奇怪。”

  “很奇怪吗?”纪言则挑了挑眉,还以为她有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原来在纠结这个问题。

  “本来不奇怪,可你们一个叫爷爷,一个叫外公,还两个人都姓纪,加在一起就奇怪了。”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今天纪言则带给她的震撼太多了,多到她不能消化。

  “我随母姓。”

  “你也随母姓啊?我也随母姓。”通常只有两种可能随母姓,一是父亲入赘母亲家里,二是没爸的孩子。从进了这里之后,似乎就没有见到纪言则的父亲。会不会他和她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纪言则狐疑地看向她,随后揶揄地感慨:“这是不是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暂时让你占便宜咯。”袁润之噘起嘴。

  这时,面前的门被打开,一位看上去十分精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柏叔。”纪言则有礼地叫了一声。柏长松是纪老爷子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纪老爷子,如今也有五十多岁,在纪家举足轻重,很受整个纪家人的尊敬。

  柏长松对纪言则浅浅笑道:“言少,纪董正等着你呢。”

  纪言则点了点头,拉着袁润之就要进去,柏长松却伸出手拦住了袁润之。

  纪言则不悦地挑了挑眉,不进门,也不放开袁润之的手,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拦着袁润之的柏长松。

  袁润之见柏长松满脸笑意,可手臂却毫不客气地横在她的面前,显然是里面的人不想见到她。

  她识趣地对纪言则说:“我在外面等你吧,也许你外公有私己的话想对你说呢。”

  她想要抽手被他紧握着的手,可是不但没抽回手,却反而让他握得更紧了。

  她不解地看向他。

  纪言则转眸看向那扇厚实的红木门,语气不冷不淡:“有什么私己的话,等见过你之后再说一样。”

  他的臭脾气,整个纪家上下都知道,如果三秒钟之内,外公还是将袁润之拒绝于门外,那么,他会带着她直接离开纪家。

  袁润之惊诧地看向他,他刚才那话,明摆着是对里面的人赤裸裸的威胁,那个人可是他的外公啊,他怎么就这么胆大包天的。

  果然,门内传来纪老爷子纪年祥的声音:“长松,让两个小鬼都进来吧。”

  纪老爷子一开口,柏长松的手自然而然地换了个有请的姿势:“言少,袁小姐,请。”

  纪言则伸手推开面前那扇厚重的红木门,袁润之还在震惊中尚未回过神,人已被拉着一同走到了纪年祥的面前。

  纪年祥手持着洒水壶,正细心地为窗台上的富贵竹浇着水。

  “外公。”纪言则轻轻叫了一声。

  “纪爷爷……好……”袁润之原本跟着叫一声“纪爷爷好”,结果纪年祥一个转身,锐利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那一声“好”字明显迟疑了一下,且十分低。

  她困窘地咬着嘴唇垂下头,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背。

  纪长祥看向纪言则,道:“我还以为我要到断气,才能见你一面。”声音苍老,但依然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纪言则皮笑肉不笑:“那你现在断气了吗?”

  “幸好还有那么一口气,我老头子能挺得住。”纪长祥板着脸放下水壶。

  噗!袁润之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没喷出声,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祖孙这样对话的。突然有种自我心理安慰,原来她不是第一个被他气到吐血的人。

  也不管那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要不要听,纪言则看了一眼袁润之,兀自地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姓袁,袁润之。”

  纪年祥淡淡地看了袁润之一眼,走向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酒,和两只酒杯,然后放到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纪年祥的举动,让纪言则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外公会当着袁润之的面,拿出自己私藏的酒,这代表他老人家算是接受了袁润之。

  他拉着袁润之一起,在纪年祥的对面坐了下来。

  袁润之看着纪年祥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那酒金黄透亮,呼吸不由得一窒。

  纪言则迅速地掐中她的虎口,靠近她,在她的耳侧轻道:“脑子里想着绿茶就好。”

  绿茶?有没有搞错?竹叶青与绿茶相差十万八千里。

  第一次见长辈,虽然顶着冒牌女友的称谓,无论怎样,绝不能给自己丢脸,更不能让纪言则有嘲笑她的机会。

  她挺起胸膛,努力地调整情绪,深呼吸,反复几次,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纪言则给了她一记很感激的笑容。

  纪年祥倒完了酒,递给纪言则,道:“尝尝我前阵子酿的酒。”

  “之之对酒很在行。”纪言则将酒杯推至袁润之的面前,“外公酿得酒,一般人可尝不到。”

  袁润之一时间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不为他让她喝酒,而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之之”,那种感觉,很莫名,说不上来,就好像心底有根细若游丝的弦在轻轻震动……

  他朝她又轻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像着了魔似的,浑然不觉地将茶几上的酒端了起来,闻了一下,才缓缓送入口中。

  放下酒杯,她咂了咂嘴,过了一会儿才道:“酒味清雅芳香,酒香与药香谐调均匀,入口香甜微苦,口感绵长。不过好像……”

  “不过好像什么?”纪年祥挑了挑眉,质疑袁润之的品酒能力。

  袁润看向纪言则,纪言则同样看着她。

  “不过好像你上次给我喝得啊。”她说完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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