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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118姨妈演的第二出戏

  第一场戏演毕,非常成功。表姐夫谈妥了,也拿到了表姐夫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我姨妈雄赳赳向我表姐家出发。

  我表姐已经知道腊梅怀孕的消息了,她体内的鸡血含量超过了两只大公鸡。我姨妈到达的时候,她正在家里上蹿下跳找工具,说是要去聚集一群人,打得那个婊子流产。

  我姨妈,坐在她面前,突然就哭了。

  我姨妈哭得我表姐心里发毛。拿着榔头的手不小心松开,差点掉下砸烂自己的脚趾头。

  我姨妈边哭边说,这次的内容从诉说我姨父的老年痴呆生活开始的。

  我姨妈诉说我姨父的老年痴呆生活,基本和我姨妈对我表姐夫诉述我表姐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生活是一个套路。

  原理就是打垮敌人的心理防线,让敌人的心理处于最脆弱的阶段。

  果然当我姨妈说到我姨父半夜起来上厕所,找不到厕所,在客厅的花盆里小便的那个阶段,我表姐开始哭了。然后我姨妈开始说家里经济困难的那个部分。

  我姨妈家经济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宽裕,但是说到困难也是远远谈不上的。但是我表姐在钱方面就是一个傻子,这从她和我表姐夫结婚那么多年,我表姐夫偷存了那么多钱,她却茫然不知就可见一斑。

  现在我姨妈开始哭穷,并且越哭越穷,我表姐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我姨妈说我姨父看病需要很多钱。

  然后,我姨妈又说,本来还希望女儿可以帮助一点,但是现在女儿自己自身难保了。说完我姨妈直摇头,脸部表情苦不堪言。

  我表姐茫然地说:那该怎么办啊。

  我姨妈说:现在办法是有的,就是看你肯不肯帮我们了。

  我表姐说:我怎么会不帮你们啊。

  我姨妈又说:其实也不是完全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啊。

  说完我姨妈觉得时候到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就躺在了我表姐面前。

  我表姐就在心灵极端脆弱,脑子非常糊涂的时候,签了下来。

  119腊梅翻身做主人

  就在知道我表姐终于离婚后几天,阿范兴奋地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在街上看到腊梅了。

  话说那天阿范去南京西路买东西,看到一个大肚婆,指手画脚在命令跟在她后面的男人做事。凭阿范那种超级认人的本事,都几乎没有认出那个大肚婆就是腊梅。因为腊梅已经完全老母鸡变鸭了。

  阿范是从她讲话的乡下口音,回忆起那口音非常熟悉,才想起来那就是腊梅。

  腊梅现在烫了头发,化了浓妆,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后面跟着的自然就是我的表姐夫,他拎着很多袋子,腊梅在责怪他,说他把车停太远了。现在要拿那么多东西走过去。

  阿范说,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打死她也不相信腊梅现在居然神气成那样了。那时候,那个在阿范的酒吧打工,唯唯诺诺的小服务员腊梅,那个坚持说自己是处女就不是小三的腊梅,现在小人得志,真的是今非昔比了。

  阿范感叹说,一个人怎么会变化得那么剧烈。从那么谦卑到那么拽。腊梅不去演戏,简直是演艺界的损失。

  而我觉得腊梅未必就是在演戏,她当年的谦卑是真的,现在的拽也是真的。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的。

  只能用得偿所愿来形容现在的腊梅吧。所谓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腊梅用尽心计,最终把男人抢到手。敌人是狡猾的,男人是愚蠢的。

  如果现在他们家里还有人倒洗脚水,那个人肯定不会是腊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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