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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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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王副总诚恳地说："工作要干，个人问题也要解决。不是我说得难听，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冯曦，你还不到三十，一辈子还长，好男人多得是。这样，你这两年借调到总公司也没休过假，我准了，你把两年的年假、探亲假全休了，给你两个月减肥。妈的，老子现在还记得当年你进公司时那水灵娇俏的模样，让田大伟后悔得去死！" 冯曦半眯着醉眼。两个月，多好啊！她可以做很多她想做的事了。她笑道："好是好啊，只是招投标办才成立，傅总会准吗？" 陈蒙笑着说："有铁哥给你撑着，又是公司制度规定之内的假期，你怕什么？大不了，你走了，铁哥辛苦点儿，替你看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了。是吧，铁哥？" 冯曦的酒顿时就醒了一半。常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王铁肯定是察觉到傅铭意的来意了。他支开她，以副总的身份替她管理招投标办，是要亲自插手机械部了。于是冯曦再一次感叹，王铁能当上副总，的确不仅仅靠的是总公司的上层关系。 "放心休你的假，铁哥不会叫别人插手你的部门，回来大权还是你的。只记住一点，不瘦下来就不准回来见我！"王副总以一副老大哥的姿态结束了今天的酒局。 冯曦坚决不让他们送，抢先跳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车窗没关，冷风吹进来，她就晕了。酒意翻涌而上，她强忍着恶心闭着眼坐着，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想起了很多事，又仿佛有种种想法和体会却都想不起来。 她只盼着快点儿到家，扑上床就能安全地睡着。 她在外应酬，酒没少喝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因为醉酒失态过。原因只有一点，冯曦没有安全感。她对业务应酬的酒局本能地设下了防线。今天，例外。 下了车，冯曦付了钱，站在小区门口就吐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靠着灵台一丝清明往前走，撞到花台石椅子也没觉得痛。 脚下一个趔趄，踩滑了一级台阶，冯曦直愣愣地摔下去。听到不远处值夜的保安跑来扶起她，冯曦勉强地说："没事。"才站起来，又一阵翻江倒海地吐。 保安扶着她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冯曦趴在椅子上继续干呕。等胃里这阵恶心过去，她抬头对保安说："麻烦你了，我回家睡一觉就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知道舌头是大的。她摇晃着站起来，在保安的陪伴下回了家。 "没事吧？"保安走之前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冯曦恍惚地笑，"没事，回家就好。谢谢。" 关好房门，她还很仔细地检查了门锁，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然后扑在床上睡了。 这一觉她足足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睁开眼睛还看到天花板在旋转。喝酒的时候很痛快，醒来就后悔。那种滋味让冯曦决定再不拿身体开玩笑了。手机显示好些个未接来电，有王副总的，有傅铭意的，有周末约好去登山的朋友的。 冯曦想起明天就是周末，脑袋还处于眩晕状态。她明天肯定没体力了，便回了条短信说她出差去不了。 又给王副总回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关切地笑，并再一次肯定地告诉她放心休假去。 最后才轮到回傅铭意的电话。 "你在哪儿？" "家。" "哪个家？" 冯曦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王副总已经告诉傅铭意她离婚的事了。她深吸口气，说："王总让我放心去休假，这两个月他替我管招投标办。"她想傅铭意应该能听懂她的意思。 放她假，亲自管招投标办，意思是王副总要在机械部动手逼宫了。撬了杨成尚的生意，是帮她冯曦完成任务，杨成尚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我是问你在哪儿!"傅铭意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冯曦离婚，王副总准假，还半开玩笑说要替冯曦守好领土，这些都让傅铭意陷入混乱之中。他满脑子只有那晚冯曦与田大伟亲昵的情形。她离婚了，她居然离婚了！ 冯曦哪里敢见他，她不想听到傅铭意的种种问题，更不想看到他的眼神。不论是同情的、惊诧的，还是怜惜的。 "有两个月假，我要回爸妈家了。"爸妈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另一座城市。傅铭意现在首先要考虑公司的事情，其他的只能等她回公司了再说。两个月，冯曦想，她应该有心理准备面对公司同事的眼光了。 "我还没准你的假，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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