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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段瓷回头看看她,狐狸眼清亮认真,辩不出半分玩笑意味。“她没跟你说为什么?”他问。

  连翘呆呆地摇头:“没有。”竟然承认了……

  他也转过身,与她对视:“那她干嘛会去找你来打听我?”

  连翘心一沉,不假思索道:“本来是要找牙刷的,赛车去了。”

  “是么?”他语气里已掺了笑意,很明显不是好笑,提醒她一个事实,“她跟琳娜关系也挺不错的。”

  看那两个浅现的酒窝连翘就知道没得玩了,干脆错将下去:“琳娜又不常见到你。”

  他倒没直接拆穿她,反而饶有兴致地进继续游戏:“那你觉得她为什么想跟我分手?”

  找骂!连翘撑着下巴,煞有其事地分析:“你这么问,难道是想让我说因为我?但我并不这么想。我觉得欣萌是挨到底限了,你以为她真相信你香港跑那么勤是为工作啊?人早把你那边的小三小四打听得一清二楚,就等有朝一日跟你算总账呢。怎么样?被甩了吧?唉!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么,男人最笨的就是,把身边的女人想成傻子。”

  “说完没?”段瓷冷哼,“我想抽你的念头已经萌生很久了,别逼我付诸行动。”

  “抽吧。”她侧过手臂,下巴搁在耸起的肩膀上,挑逗地舔舔嘴唇:“不过请温柔点哦。”

  他一翻身跪到沙发上,用两条腿把她困住,手指拉下领带,动作惊倏,一气呵成。连翘只来得及尖叫不要,脖子已被那条据说是第101色的H

  Tie紧紧缠住。段瓷咬牙切齿地笑道:“你喜欢玩这个吗狐狸?”

  连翘想不到这人会当真动手,双腿被他所有重量压住动弹不得,只能用两手徒劳地掰着他行凶的魔爪,作出支离破碎的威胁:“你弄皱了不要指望我会给你熨……”唇被毫无预兆地堵上,身体遭困,现实感官与记忆的片段切合,一层恐骇迅速蒙上双瞳,她喃喃念道:“停下来吧。”心神涣驰,黑暗急速袭开,铺天盖地。

  粗暴地钳着她身体的,是那双无数次将她从梦魇里温柔拍醒的大手。她挣扎,哭叫。在外人看来冷漠,对她却从来不吝笑意的眼睛,任情欲把一切罔顾。她哀求,停下来吧。而向来于她有求必应的人,恍若未闻。一长串砗磲镇心珠挂在床头,激烈颤动,不肯妥协地撞击有着精致雕花的金属柱子,哗啦啦痛呼。她习惯每天睡前拨弄这串洁白,看它悠荡着擦过床柱,发出独特脆响。想着送她这串珠子时他说的话:砗磲是全世界最纯净的白,永远不会变质。

  便能安稳入眠。

  当催眠曲变成惊魂歌,乐器也失去存在意义。她窒息。

  所有反抗渐成机械,机械地低喃:不要。不要。

  珠子也机械地啜泣:哗啦。哗啦……被她抬手攥住,轻抚着安慰,奋力扯散,听得嘶嚎缤纷。

  似猝然发觉到是什么散落,侵略倏忽停止。

  止不住龟裂的种种,恩情,欢笑,崇拜,仰慕,如同四下崩落的砗磲珠,终究变质。永远只是一个传说。

  “连翘?”段瓷拍着她的脸,不安她突然的僵滞。

  她神情微晃,一股邪劲儿推开他低吼:“停手啊!”

  他本来就是同她闹着玩,并没使多大力气,被推掉下沙发,踉跄了两步,站在地板上懵懵地看着她过于激烈的反应。连翘跟着站起来,蛮力拉扯脖子上的领带,不得其法的结果是越勒越紧,脸色呈现令人心惊的粉红。段瓷试探地叫她两声没得到回应,顾不得再多,慌忙上前阻止她自杀一样的行为。她挣命推拒,指甲抓破他手背。段瓷取下了领带,心疼地将她按进怀里,抚着她被勒红的颈子轻哄:“好了好了,不闹了。好了……”

  她喘息浓重,人已没了站立的力气,一只手却紧揪他的衣襟,指关节青白凸现。段瓷抱起她放到沙发上,她捉住他衬衫不放,眼神仍有些怔忪。他在她身边坐下,倾身查看她脖子的伤势。勒痕并没多深,但那领带背面有块压印了他名字缩写的皮革,硌在她腮骨偏下方的皮肤上,红印比较严重。她恍恍清醒,追上他的视线,伸手要往脖子上摸,半途被握住,抬头撞进他满是歉意和自责的眸子里。她说:“对不……”

  他也同时开口:“好了好了我错了。”声音不大,但足以压过她。忽地在她颊上捏了一把,笑道:“你真不经闹,玩玩儿就扬沙子。”松开她,向后倒在沙发上长吁:“累死了。”

  她抱着膝盖发呆,那条皱成一团的领带,惹了祸后被遗弃在地上,炭灰色衬了不协调的橘红,刺眼得像是无法抹杀的过去。别过脸望向段瓷,他摘了眼镜,扇着睫毛注视天花板。连翘爬过去:“伺侯你洗澡?”

  “……”段瓷半垂眼睛斜睨她,“不用。你笑得好像要把我摁水里淹死。”

  她满意地伏在他胸口:“那就这么睡好了。”

  他理着她凌乱的卷发:“我伺侯你洗吧。”一场呼之欲出的往事无形中化去,她不堪提起,他情愿忽略。

  洗过澡身体冰凉,在他怀中蜷了好久才变暖,小小困意刚袭上来,细微音乐声从客厅里传进来。段瓷睡得很实,连翘挪开他的手臂,悄悄起身。

  手机从背包里拿出时,铃声已停止。拨回去很快被接起,安绍严醉得不轻。

  连翘怪他不会耍滑:“说了要让他们去应付,你装醉回酒店休息。”

  他只说:“我没事,乖。”

  连翘说:“我也没真的有事,你这么晚还打过来。”

  安绍严醉人没醉心,笑道:“难得你无事还打电话给我,当然得回过去。”

  连翘笑笑:“早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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