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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聂青实在是扛不下去,打算分手,但是又不敢说得太狠,不然这个男人敢哭到警察那,还得说是聂青虐待毒打他,反正谁都不相信聂青。这男人真可怕,演戏有两把刷子,不过聂青也不是什么孬人,老人常说不要跟一个人一起分吃一个梨,分梨分离,会分开的,所以聂青当着我的面把梨切开,暗示决心分离。

  “真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太浪费我的感情了。”聂青看着梨义愤填膺,顺便不忘记帮自己也洗一个。

  “废话,我哪里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样吧,干脆不答理他,顺便找个人假装劈腿。”我喝着水,这个聂青真有瘾,对一没文化的那么含蓄,人家懂才怪。

  从聂青那里出来以后,我直接去找了左晓洁,我要她帮我找个良家妇女出来,是不是处女不重要,一定要人品好,会做饭,最好还懂点儿医学常识。我记得左晓洁的一个姐们儿的妹妹是护士,给程光亮做媳妇儿正合适。

  不过左晓洁以为我疯了,我也差不多这么认为,天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给程光亮找个女朋友,反正我不许程光亮跟个不靠谱的在一起。

  “别忘了啊,我得先看看,太难看的不要。”出了左晓洁的家门,我还不忘叮嘱她。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儿不舒服了,心里感觉怪怪的,一会儿酸一会儿疼的。但是我宁可看着程光亮跟我选的女人结婚,也不想看着程光亮自己找一个不能照顾他、还有可能拖累他的女人,那样我会不开心一辈子。我哥得瑟没了婚姻,而我得瑟没了程光亮的大好姻缘,我们都是罪人,上辈子也许我跟刘赫是刽子手,杀了程光亮和程盈盈全家,没准儿还株连了人家九族,不然这辈子怎么就跟我们过不去了。

  回家以后,我看见刘赫的鞋摆在门口。

  “你干吗呢?”我推开刘赫的房门,他一哆嗦。

  “没事,听说你打算给程光亮找个女朋友?”刘赫很明显已经从左晓洁那里知道这个信儿了,不过无所谓,本来我就没准备瞒着刘赫。

  “嗯。”我坐在他旁边,打开啤酒瓶,对着瓶嘴喝。刘赫从身后默默地拿出一袋泡椒鸡爪和几串羊肉串,我知道他早在等着我了,进门的时候就闻见味儿了,不然我也不会跑到他屋里来。

  2

  其实男人伤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因为女人不可能简简单单地忘却,而女人伤男人也一样,不过大家都会爱上伤害你的人,这就是女人奇怪的心理,伤害心理学。他伤害你越深,你越是无法自拔,因为他的强大让你在心里产生了一种依靠,很傻的依靠,甚至很自觉地去服从他的一切,直到再次被伤害。

  “如果我伤害了你,你会恨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发了这个信息给李想。其实我知道答案,但是就是想问,自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发完信息,我到楼下花园里蹲了会儿。

  大概11点的时候我上楼,洗完澡倒在床上的时候发现手机一直在闪,李想一共打了十个电话、发了二十多条短信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拨过去,李想当时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车里了,他说如果我再不回消息他就到我家来了,把我弄得不知所措。我跟他说没事。李想“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憋了半天,最后只是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我去找程盈盈聊天,其实我是想看看她跟刘赫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来,程盈盈一刻也离不开刘赫。这样下去太危险了,我跟程光亮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也许我们之间是误会,也许不是误会,但是现在我们都不能回头了。李想没有什么错误,不能连累他受到伤害。程光亮如果真的找到了新的女朋友也没有错,毕竟我们中间的事情太多,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现在的安稳就是最好的状态,所以,就这样下去吧,大家还算得上开心。但是程盈盈不能和刘赫复合就会伤心一辈子,我知道,不然就程盈盈这个相亲的速度绝对早该结婚了,她是从心里舍不得刘赫。刘赫也是,现在的小演员多漂亮啊,还年轻,最近他们公司签约的十七八九的小姑娘太多了,一个个长得要条儿有条儿、要模样有模样,而且都极有手段,不然怎么都能找到比自己大、还有钱的如意郎君。当然说是这么说,是不是如意还是自己的事,别人根本不知道。

  “怎么那么闲啊?”我到的时候程盈盈在沙发上睡觉。

  “哦,你啊,昨天在公司待了一宿,太忙了。”程盈盈爬起来,头发都乱了。听说最近她在忙一个什么剧本,累得跟三孙子一样,这些个码字儿的人都是很苦的,什么时候都得写。程盈盈的腰啊、肩膀啊都不好,以前总是疼,然后我哥就到

  处找管用的膏药,还买了拔罐的东西,没事就给程盈盈弄弄。

  “你真的想给程光亮找女朋友?”程盈盈突然摸摸我的脸问。

  “谁嘴那么碎呀?我不能让你弟弟一直荒着啊。再说,现在挺好,他能到处磕姑娘去了,我则被套牢了,没人再给他捣乱。”我靠在沙发上疲惫地说。

  “你总是把什么都做到最好,心里不难过么?”程盈盈看着我说。

  “你呢?刘赫的位置没人占吧?”我看着程盈盈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转到一边去了,只留给我一个看不清的侧面。

  “不知道,也许吧,刘赫是个好人,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但是我们还是分开更幸福。就跟你说的一样,现在每天在变化,大家都有了新的变故,不管是误会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是不能回到以前了,硬要回去,会伤害很多人。教授已经向我求婚了。”程盈盈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个相框,不用看我都知道,那里面是刘赫的照片。我觉得这个事情大条了,不能让程盈盈嫁人,不然刘赫怎么活,于是我不动声色地跟程盈盈吃完饭,马上冲出来给刘赫打电话,让他到李想的酒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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