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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从窗外望去,几只手电筒在小区走廊间晃来晃去,其余的楼房也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该死!"沙若欣咒骂着,刚刚才从虞梦那边探出一丝丝的线索,便立刻被打断,还来不及询问她的联系方式,真是倒霉。

  第十章 亡者的嘲弄

  【52】

  翌日午时,宋城航和陈青正在城郊的一处高级会所的一间房间里,低声地谈着什么。两人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几道精美的菜肴,但似乎都没有动过筷子。

  "你是说,有人威胁你?"宋城航皱眉,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看着桌前放着的几张打印纸。

  陈青神色焦虑地点点头:"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怕我女儿……"

  宋城航看她一眼,此刻的陈青神情疲惫,眼底显出深深的青色,比起上一次在警局那次见到,完全变了个样,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颐指气使的神态。

  "所以你请求警方的保护?"

  "嗯。"

  "我可以提个问题吗?"宋城航看着她,指着桌上的几张纸,"这些就是你收到的全部短信?"

  "嗯,我把近段时间收到的短信全部导了出来,全都在这里了。"陈青尽量控制住,但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惊慌却无法掩饰。

  "你还记得那件事吗?六月七日。"宋城航念道。

  "你难道忘记了他?六月九日。"

  "需要我提醒你吗?六月十一日。"

  "知道姓张的丫头是怎么死的吗?六月十三日。"

  他顿了一顿,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姓张的丫头?"

  "张晓涵。"

  宋城航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又接着往下看。

  "看来你的记性不好,我再提醒你,看看那个学生的样子!六月十五日"。宋城航又停了下来,"能解释一下吗?哪个学生?"

  "我想,应该是西南学院那个坠楼的女生。"陈青的面色变成那种近乎透明的惨白,端着茶杯的手哆哆嗦嗦起来。

  宋城航面无任何表情静静地望着她,不再说话。陈青在他的注视下将眼睛回避开去,望着眼前的茶杯静默着。大约过了两分钟,陈青抬起头来,嘴唇抖动着,嗫嚅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你保护我的女儿!"

  宋城航注视了她约几秒钟,点点头:"我答应你。"立刻将录音笔打开。

  陈青的眼神复杂,双手颤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深深地吸一口气:"那是在一九八零年……"

  一九八零年的夏季,他们历史系的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组成了一个研究小组,所研究的课题名为"中国西南地区民族宗教及外来宗教的历史和发展"。

  本来这个普通的课题只是限于书本和史籍,大家只要多看看那些历史书籍,便可整理出来。但是秦雨是一个对历史非常有热忱的人,他觉得,虽然这是个历史课题,但是也可以将这个课题扩大到社会中去,于是,小组的几名成员在假期里跑遍了大半个西南地区,将所收集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历史记录整理,准备作为毕业的论文。

  就在即将结束学习生涯,开始实习的那个学期期末,小组成员从那些古老的记忆片段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宋城航眉毛一跳。

  "原谅我,我不能说……作为对死者的敬意。"陈青脸部稍稍有些抽搐,"我们这个小组自秦雨死后,决定将这个秘密和他一同葬入坟墓!"

  宋城航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我能插一句吗?你和秦雨有关系吗?"

  陈青转过头来,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声音颤抖着:"我和他,曾经是恋人!"

  当时的秦雨和陈青是学校里少有的情侣,毕竟在那个年代,大学里谈恋爱的人极少。因此,他们俩虽然被熟悉的几个人称为"金童玉女",但是在公众场合,两人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小组发现那个秘密的那天,也就是李大成在学校实验楼里逮到他们的那晚,两人终于压抑不住兴奋的情绪,公开了两人的恋情。

  但是在此后的几天,一直暗恋陈青的另一名男生,在得知两人的恋情之后,居然公开向秦雨挑衅,并不顾对学校的影响,对陈青展开了死缠烂打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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