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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他知道,这是那英的歌《愿赌服输》,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夜晚,听到这样的歌,他的心突然一动,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你冷冷地笑,让我说个清楚,这次到底谁赢谁输,……谁叫我把幸福当成了赌注,输了你我愿赌服输……”

  他不也是输了蓝红玉,就输了全部,他的眼角悄然浮出泪水。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孩儿站在他面前,冲他温婉一笑,做出个请进的姿势。有人说晚上的女人最美丽,此言不虚,胡子固几乎看呆了。这个女孩儿穿着一套白色薄纱样的裙装,浑身上下,凹凸有致,相貌与蓝红玉不相上下,甚至更美,因为她更温柔,更狐媚。

  “刚才是你在唱歌?”他愣头愣脑地问道。

  女孩儿点点头。

  “这店里就你一个人?”

  女孩儿还是点点头。

  “你哑哪?”

  女孩儿莞尔一笑:“午夜以无言为美,在静静的山林边,大声说笑会破坏这夜的美丽。”

  胡子固一怔,一个买春的女子竟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深感意外。

  女孩儿又一笑:“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给我一张床,我就想睡觉。”

  “好吧,看你很累的样子,还给你按摩一下。”

  “随便。”

  女孩儿低头一笑,把他引进里间。里间有张软床,很整洁,他倒头就睡,任她为他宽衣解带。

  在她轻柔的按摩下,他很快进入梦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家里漆黑一片,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借着闪电的亮光发现,妻子吊死在天花板上,披头散发,舌头伸得好长。“啊……”,他吓得大声尖叫,从梦中惊醒。

  女孩儿已经脱得赤条条的,被他的尖叫声吓得滚到床的一角,瑟瑟发抖。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吓得如羔羊一般的美女,喘着粗气说:“你,你要干什么?”

  女孩儿缓过神来,娇嗔道:“你刚才要吓死人哪!怎么,做噩梦了?”

  他点点头:“你脱光衣裳干什么?”

  女孩儿狐媚一笑:“当然是为你服务哪,你要付的可是包夜的钱,不做可就太亏了。”她边说边向他身边爬。

  “别别,”胡子固连忙摆手,把头扭向一边说,“你会错意了,我只想睡睡觉,你快把衣裳穿上吧!”

  “真小气,”她噘起嘴说,“不管睡不睡觉,我可都得按包夜收费哟!”

  “行行行,多少钱?”

  “我这样的嘛,一晚一千八。”

  “啊!这么贵。”胡子固大吃一惊,“我身上可没带这么多钱。”

  女孩儿一哂:“骗鬼,你这号人,专做夜生意的,会没钱?”

  “夜生意?”

  “是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盗墓贼。”女孩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盗墓贼?”胡子固不由得哈哈大笑,“我是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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