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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白老汉本是躺在床上的,听到那清脆的脚步声,打一个激灵,还没等彩虹进到里屋,他就已经坐到了床上。

  “爹,你洗脚吧!”彩虹说道。

  “哦——”白老汉没有说话就乖乖地把裤子挽到小腿肚。

  彩虹搬了条小板凳,坐下了,开始给白老汉搓脚,白老汉的腿有风湿,就是连平常的弯腰都很困难,即使腿好得差不多了,要想不断药的话,也得由彩虹来擦。然而彩虹是喜欢这“工作”的,这一刻,是她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光;这一时,是她一生中最值得期待的片段。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潜意识里,早就把他当成了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梦里,她呼唤着他的名字。醒时,他是她慰藉的对象。每一夜,在看那些色情录像带的时候,想象中他都是她交合的那个人。

  洗着,洗着,她就无法自拔地陷进那种迷离。

  在一旁受用的白老汉已经习惯了她的样子,对于这“无意”的诱惑,在平日里他都能把持得住,然而今日他那清醒的意识逐渐被身体的亢奋吞噬着。

  今日,彩虹的确有更大的媚惑力。

  那瀑布般的湿发散发出的清新的香气淹没了药的气味。她平时都束着头发,然而今日却散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就在彩虹匆匆端药的时候,竟忘了系外套上的几个扣子,通过宽松的衣领,两个并不算丰满的乳房暴露无疑了。彩虹在擦脚的时候,它们也跟着一耸一耸的。白老汉挤了眼,不想去看,但还是睁开了,不得不看。

  即使闭了眼睛,鼻子里也全是她那芳香的气味。

  白老汉的双手在颤抖,他使劲地抓着床单,就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然而这屋里全是她的香气,即使是闭了眼睛又怎么能逃得掉!

  古往今来,在女人面前,哪个男人能经得住诱惑。

  6

  当彩虹再一次把那双脚托到自己胸前时,白老汉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一下子抱住了她。

  两座积蕴已久的火山开始了最猛烈的爆发。

  当你的意识里只有激情而容不下他物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除了杀手,哪个人犯不是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行的凶?

  当情欲的洪水决堤时,谁又能控制得住?

  盆子打翻了,药水洒了一地。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白老汉要去拉灯,用力过猛,把绳子给拉断了,灯却仍然亮着。

  白老汉两腿支在彩虹身体两旁,粗糙的双手要剥她的外衣,急促得竟然脱不下来。彩虹瞪大了双眼,半起身,帮他给脱了下来。白老汉看着那两个鼓鼓的奶子,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脱,转而向下,要解彩虹的腰带。彩虹用手拦住了,白老汉一用力她又松开了。但这腰带是彩虹从小卖部里买的那种皮带,白老汉束腰一直用的是绳子,他急了一头的汗都解不开。下了床,用蛮力把裤子给拽了下来,直接把裤子扔到了地上。内裤没有褪下来,但滑到了大腿处,借着灯光,现出了半边黑色的区域,其他部位都被内裤给遮掩了。火红的裤头是那样的扎眼,看到它下面包裹着一块鼓鼓的鹅卵石状的区域,白老汉瞪大了眼,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难受得厉害。白老汉颤抖着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也扔到了地上。那腰中物竟把宽松的内裤给支了起来,活像后庙上的小土丘。彩虹半躺在床上,用手挡着自己的羞部,呆呆地看着白老汉,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她很想好好地去抚摸、去亲吻她曾呵护过的那双脚,那是她最初的眷恋。白老汉此时在地上站着,彩虹爬了过去,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想着梦里多次重复的情形,想去拥抱他。但是白老汉用胳膊抱住了彩虹的小腹,让她翻身跪在床上。白老汉爬到了床上,来到彩虹后面。彩虹要动,白老汉却不让她动。彩虹双手支在床上,扭头去看,不知道白老汉要做什么。她看不见白老汉已脱下内裤,举起了腰中大物。

  “啊——”彩虹扬起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冲出窗外,直刺茫茫夜空。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想不到这春夜里也会有这么刺眼的闪电,这么刺耳的雷声。那院子的一角栓着的那匹马一声长哓,竟挣脱了缰绳,在院子里来回地跑叫。

  屋里的人怎会去管外面的变化?即便是天塌下来了。

  白老汉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刚结婚不久后的那个夜晚,他闭了眼用下体进行着激烈的冲撞。脑海里已全是红灯喜被。

  “啊!——痛!”彩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撕裂开了。这种痛苦是她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她在挣扎,但被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白老汉按着,她始终动弹不得。她咬紧了牙,牙床格格作响,她已经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觉像是坐在一个带着冰刀的秋千上,每一次的摇荡都让她痛不欲生。想不到对异性的强烈渴望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白老汉快意地驰骋着,这十多年的愤懑与压抑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他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啊——”白老汉一声闷叫,瘫倒在了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边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蜷曲在床上,娇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他想,我做了什么?

  他自己清楚。

  当他准备拿起衣物给自己遮羞时,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那东西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啊——”刚才在自己胯下的,竟然是一个处子之身。

  斜眼去看彩虹,大腿根处血糊糊一片。

  白老汉震惊得仿佛整个人的灵魂已经出了窍,他变得轻飘飘的,摇摇晃晃,就像是大醉的人。

  他仅把脚脖上的裤头提了上去,就麻木地准备下床。

  彩虹却一把抱住了他,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白老汉吞吐道,“我不是人!”说着就想挣脱彩虹下床去,但彩虹就是拉着不放,这哭声不仅仅是为了刚才遭受的痛苦,更是因为她满腹的委屈,“白强,他,他不是男人。我跟你是自愿的。”说着,又使劲抱住了白老汉,生怕他再次挣脱。而白老汉那双大手也慢慢地放在了彩虹的肩膀上。

  这屋里是一片狼藉,药水和衣物交合在一起,仿佛是西北的沼泽。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起了雨,下得很大,下得很大。

  那马仍在院子里扑腾着,像是发疯了一般。

  厨房灯还在亮着,想是彩虹在端水的时候忘记了关吧!那厨房里供奉着灶神。灶神由两位神灵来担任,一个是灶间爷爷,一个叫作灶间奶奶。

  但愿这脱缰的家马,不要惊扰了诸神的好梦。不过,即使是马儿不惊扰,估计他们也是要走的。

  白家出了这样的事,相信没有哪家神灵敢去庇佑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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