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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哦!”何小萝赶快接起来,是秦先的声音,“何小姐,大少跟你说话……”

  何小萝的心顿时凝成了冰霜,紧张地屏住呼吸,那里传来肖亦澄的声音,“小萝,什么事?”

  “嗯……?”何小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下午是她要打电话找他地,连忙说:“哦,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呃……”这是什么话?他没病没灾的,能有什么不好?何小萝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电话那边肖亦澄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来接你!”电话便挂断了。

  何小萝这下更郁闷了,不过是太担心他而打了个电话,可是没有说要见他呀。见到他说什么,难道告诉他你这事儿不行了,因为王臻已经搞定了?

  安安嘴角滑过一丝浅笑,拍了拍何小萝的肩膀,“记住你是模特,绯闻要少!”便将头上地太阳镜拉下来,走出去了。

  何小萝一个人坐在举办秀场的酒店大厅里,大概一刻钟后,肖亦澄就出现在大厅门口,飘逸的黑色风衣,黑色围巾缠绕在脖子上,双手插在口袋中,很帅很酷很黑道。而他肩上似乎还落着一层薄薄的雪,难道外面下雪了?

  何小萝站起来,向着他走过去,低下头叫道:“肖总,你过来了!”

  “我们去喝一杯咖啡。”

  何小萝抬起眼睛点了点头,蓦地发现他目光中有一丝疲惫,那目光中流露着何小萝看不懂的神光。

  何小萝穿好大衣走出酒店,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华丽的帷幕早早落下,舞台上的人也洗净铅华,喧闹的观众也早已散开,深秋地风有些萧瑟,卷着枯黄的落叶转圈,何小萝裹紧大衣走下台阶。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很孤寂地停在那里,他今天竟然没有摆谱带着他的三角形黑客帝国,而是他一个人。

  何小萝坐进车里,在黑暗的空间里落寞地笑笑,“肖总,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肖亦澄的脸色不再那么冰冷傲慢,而是带着些许无奈。他有些惊讶地看看她,发动了车,却并不开出去。

  “刚才一看到你,我就猜到你有话要问,但也许你要问地问题我并不知道。”何小萝老老实实地说。

  肖亦澄认真地问:“说实话吧,王臻是什么来历?”“我不知道。”

  “你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地男朋友。”何小萝说,声音很轻,却很诚恳。

  很久,那边都不说话,车里光线很暗,只有外面酒店的霓虹若有若无地照进来,在漫天地飞呜的雪花里忽明忽暗。

  何小萝仿佛听见他在低声浅笑,他说:“他在玩火,你知道吗?”

  何小萝没有说话,因为她是知道的。

  “你知道他给了丹尼张什么东西?”肖亦澄仿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可第一个问题是何小萝不知道的,后面的问题何小萝不能回答。

  “他指示人偷了肖氏国际的内部商业秘密,据说其他企业也察觉到这一点,准备起诉他。你知道吗?”

  何小萝知道不能再沉默了,于是点点头。

  肖亦澄忽然转过脸来,借着隐约的亮光看得到,他很生气,生气地低声怒吼道:“这么说你也被卷进来了?你这个笨女人!”

  何小萝忽地想起王臻在庙街嘱咐过她的话,“以后不论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说这件事你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可是她没有做到。

  “肖总,我……”何小萝想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突然发现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既然王臻有阴谋,怎么会在仅仅几天之内弄得满城皆知呢?那还叫阴谋吗?

  肖亦澄冷冷地说:“你知道这件事情最诡异的地方在哪里吗?”

  何小萝摇摇头。

  “很多家企业在根本未察觉商业秘密被盗的时候,他亲自泄露了这件事情。”

  何小萝瞪大了眼睛。

  第六十章 惊天谈判

  肖亦澄看着她,俊美的眼睛黑如点墨。他从后座上拿过一个小小的纸封,用命令的口气说:“你去参加米兰的冬季时装发表会,这是明天的登机通知。”

  何小萝接过那个纸封,心里雪亮,他是要把自己赶出国去,与这件事情隔离开来不受牵连。她没有想到肖亦澄会这样保护自己,虽然在黑暗中他可能看不见,但她还是绽开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一定要去,不许抗命!”他还又加上了一句。

  何小萝有点傻,他竟然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我送你回家。”他把车开了出去,一直开到那条窄窄的弄堂口上。何小萝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竟然能找得到,真的好恐怖。“该给你妈妈换个房子了,这里环境太差。”他突然说。

  何小萝汗了一下,点点头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车子走远。在心里回想了片刻刚才的情景,不自觉地笑了。肖亦澄是一个冰山一样的男人,而且在很多时候都高傲矜持,因为他的身份使然。但随之而来的气质,除了骄傲,他也是孤独的,而且他总是把自己的孤独深深封闭在心里,宛如深夜绽放的花朵,是一种孤傲的美。何小萝以前好多次都想用心去理解这朵孤傲的花,为之吸引甚至迷恋过。却在突然的一刻清醒了过来,她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就是冬天地太阳,看起来很耀眼。却永远无法从那里得到温暖。所以她让自己的心离开了这个男人。也许正是因为离开了,才莫名地看见了他温和的一面,虽然只是点点滴滴,但对于他来讲,已经很难得了。这就是何小萝对肖亦澄现在所有的认识。

  借着路灯幽暗的光。大片地雪花落在那张登机牌上,突然手机响了。何小萝接起来,是王臻。

  “小萝!”

  “嗯,你喝多了?”听得出那边声音有些含糊,带着微醺的醉意。

  “没有……小萝。”那边顿了一下,又说:“明天你到法国玩一周吧,我替你订了机票,那边我妈妈会接你的。Wap.16K.Cn”

  昏迷。怎么都叫我离开啊?何小萝柳眉倒竖,厉声问:“王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不要问,小萝,你要听我的话,登记信息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无语,何小萝不是小孩子了,越是听他这样说越着急,“王臻,你现在哪里?”

  “不要问。记住我的话,小萝再见,……嘟……”电话盲音,何小萝晕了。她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不然不会人人都这么诡异的。她奔出巷子拦了一辆计程车,说了句:“去江南路。”便开始一遍又一遍拨打王臻地电话,他开始不接,后来干脆关机了。

  赶到江南路的时候,里面竟然警戒了,路口围了个人山人海。何小萝奋力挤进去,十几个警察站在警戒线内。里面好几辆救火车正在喷洒,从这个角度还能远远看见一家店烧着大火,火势猛烈。旁边的群众七嘴八舌议论着。

  “好险哪,幸亏消防车赶到得早,不然旁边的店也得烧哇。”

  “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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