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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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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朝身边狠啐一口痰:"叭叭叭的,你要能整出去,我拼你十个点。" 陆领笑得很无耻:"拼缝倒不用……" 说到这里还是免不了得意:"我要能高于他定的价把车卖出去了,他就把卖车钱都借我。"又补充一句:"不带要利息的。" 显然这笔钱是叫他给借到手了,至于把车卖给谁了,他没说,伍月笙估计是自己不认识的。 陆领说:"那车其实真不错,尤其踩刹车时的制动感觉。找熟人好卖。" 一时间除钦佩以外,伍月笙还有众多难以描述的感想,调子不很严厉地数落他:"得瑟!没钱买什么车啊。" 陆领想法前卫:"早晚都得买,先买先用。" 伍月笙直接点死穴:"你爸知道吗?" 他立马敛起笑容:"你别跟他说。" 伍月笙冷哼:"你离挨揍又不远了。" 揍没挨着,倒是程元元知道陆领买车,感动得无以复加,简直不知道咋夸这女婿好了。大力要求报销,说这车就当伍月笙的嫁妆。陆领也没跟她客气,特实在地把价儿给报过去了。惹得伍月笙在一边儿踹他,骂他不要脸。陆领很有原则:"那是嫁妆的话我肯定得要啊。本来我娶你就挺亏的。是吧?七嫂?" 程元元美得冒泡:"叫妈!啥时候回来取?" 陆领说:"你送过来吧,顺便看看新房子。" 程元元也惦记着看房子,可是天一日冷过一日,马上年节来到,娱乐行业必然步入旺市,她实在分身乏术,一天三顿电话地催他们回立北取钱。陆领笑嘻嘻地:"要不你把钱打三五工资卡上吧。" 他说这话时,伍月笙正敷着面膜,嘴巴不能张太大,还是仍忍不住靠了一句:"狗胆子!谁都敢逗。" 陆领承认是故意装傻,气他那位强大的丈母娘。 之前他想让她帮分析,到底伍月笙现在对那姓李的什么意思,她却指挥他去把伍月笙哄好,让伍月笙自己说。陆领一时不察中计。伍月笙是哄好了,两人风和日丽地过日子,他还怎么再提起这事儿啊?不是找干仗吗?慢慢反应过劲儿来,他一直认为与他同一阵线的程元元,根本不是在解决他的问题,而是制造一个新的问题,然后提供该问题的解决方法。此方法当然可行,可实际解决的并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觉悟来得为时过晚,只能向伍月笙抱怨。 伍月笙听了还落井下石:"那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好人呐?"一副你就是让人卖了还帮着查钱的主儿。 陆领恼羞成怒地翻小肠:"你还有理了!" 伍月笙以柔克刚:"我又没说我有理。"指着电视里正放的金枝欲孽告诉他:"你看看这电视剧吧,看完了就觉得我妈还不算最阴险的。" 这种勾心斗角指桑骂槐无事生非的戏码,陆领哪儿看得进去,摸起床头一本《税法》啃起来。直看到眼睛发涨,转转脖子,目光被伍月笙的头发吸引。 电视剧好像唱过两回主题曲了,伍月笙揭去了面膜,从倚靠在床头改挪到床尾趴着。一头半湿的长发有些伏贴在背上,有些垂落在床上,稍显凌乱,却与被子上的细藤图案交织成趣。 被子是陆妈妈买的,纯白的底,印着深深浅浅的蓝色变形藤蔓。陆领嘲笑妈妈的眼光,这床被卷起来往边上一立,看着就跟个大瓷花瓶似的。伍月笙警告他,要的饭别嫌馊。陆领抗议:无产阶级也应该有社会理想啊。不过话说回来,伍月笙倒是好打发,除了衣服,别的还真就什么都不挑。 以前是光管她自己,现在连他的穿戴也包了。但是对男装,她明显还在摸索阶段,只凭原始审美观选购,今天是一深蓝灰黑的杀手范儿,明天又觉得明黄火红更符合他气质,像拾掇自己家孩子似的。陆领在不知不觉中华丽起来,哥们儿见了都说他越活越骚,有媳妇儿的人了就是不一样。陆领乐意听这种话,他本来也没啥穿衣风格,只要穿上舒服怎么着都行,也就由着伍月笙拿他当布娃娃。因此他们家房子使用率最高的,就属衣帽间了,被伍月笙以极大的耐性,整理得井井有条,整个一小型时尚服饰体验中心。中心管理员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研究对象,托着一盒冰激淋,小口小口地吃得不太经心,精力都在电视上,看得那个投入,就差钻进去了。 电视机音量放得很低,低到坐在陆领看书的位置都听不太清。 难怪她凑那么近。 陆领窸窸窣窣爬过去:"给我吃一口。"她高兴地把整个冰激淋盒都推给他,原来全化成奶昔了,他也不在意,拿过来唏噜噜全喝了。把空盒扔到垃圾筒里,半截身子就势挂在床下,挣命地伸个懒腰,咂着嘴回味刚吃进肚的东西:"我怎么往上返苦水呢?" 伍月笙冷冷看他那个大头朝下的诡异姿势:"你那么撅着,反上来尿水都不奇怪。"扯着被他带到地上的床单低喝:"好好坐着。" 陆领充耳不闻,抬手把玩她一缕发梢,手感细腻,是与主人性格对立的柔软。"你一年剪几次头发?" 伍月笙愣了愣:"两到三次。"总要去去分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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