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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伍月笙慢悠悠喝着汤,闻言嗯一声:"养得可好了。早一遍晚一遍看长没长大,就惦记要吃。"

  惹得满桌子都笑,陆领没好气剜她,向家人辩解道:"才养两天我能现在就吃吗?"

  伢锁爆料:"以前我们同寝的不在哪儿整了只鸡崽儿,养一个多月了。有天连锁过来,和六零他俩像疯了一样,到底给那鸡崽儿抓走,拿后边烤串的摊儿去烤吃了。吃完还拿个毛蛋回来扔床底下。我们那同学开始找不着鸡,以为跑别的寝去了,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扫除在床底下找着那毛蛋,还挺上火的,到花园刨个坑埋了。"

  佟画一口饭嚼着嚼着险些喷出来,侧过身子捂嘴咽下,跟着放肆地大笑开来。

  陆子鸣想笑又碍于校长面子:"净瞎闹……"

  陆妈妈警告道:"你少造祸那鱼啊六零,好几百一条不是给你吃的。"

  老太太也说:"你好好的,就当养养耐心烦儿。"

  伢锁敲着佟画的背:"别呛着。"

  陆领的耐心的确有待加强,听了几句就直嚷嚷:"好好养好好养。"顺势推推伍月笙手肘,"别吃了,回家喂鱼。死了全怨你。"他本来是想赶紧吃完走人,反倒让他们给当成饭后茶漱起口来了。

  第十四章

  陆领进门喂完鱼,光脚丫子往沙发上一倒,舒服地叹个气:"还是自个儿家好。"

  伍月笙笑叹:"真有了新娘忘旧娘啊,这么着就不把那儿当家了。"

  陆领骂她一句,电视打开,正是放了一半的北斗神拳。

  伍月笙进卫生间插上热水器,卸下妆洗把脸,换了居家服出来。听到投入于动画片的陆领低咒。她颇为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屏幕:希恩正将尤莉亚压在阳台上……那种暧昧的姿势,让人难免关心剧情,伍月笙下意识地问:"把她办啦?"

  陆领翻白眼:"你说话能不能像个女人?"

  伍月笙抓着头发呆在原地,这怎么不像女人?想了想,学着佟画的语气:"六零好单纯呢。"发出阵咭咭怪笑,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坐下,歪倚着另一组沙发脚,从茶几下面摸出烟和火机,顺便同他脸对脸地说了句体己话:"哎?你们家人儿倒是都挺喜欢佟画的。"

  陆领被她坐下时的发梢扫到,顿时香风灌脑,一双眼睛缠住了她。

  卸下浓妆的伍月笙,娃娃脸上有着很明媚干净的五官,为了追求所谓理想的妩媚,眉毛修得很细,衬不起下面那双眼。她眼睛并不算特别大,但是黑眼仁很满,圆圆的盛在眼白里,是极度饱和的黑色。小孩儿才会有那么大那么深色的眼仁,成人长得这样,细看之下很诡异。偏偏伍月笙又坚持走成熟性感路线,拒不接受时下流行的透明妆,非要描得眉毛弯弯,画得眼线长长,口红在肉嘟嘟的桃花唇上涂得一丝不苟。那头直发,要么全散着,要么就全挽起,从不扎马尾。她不愿意有任何孩子模样。

  伍月笙对那过于专注的目光也没留意,忙着用佟画逗他:"那小妞卷头发漂亮吧?看见她跟伢锁在一起,你咋啥反应都没有?"

  "嗯?"陆领的视线始终胶着在她那两片张开合起的唇上,恍惚得不知所云,"我就对你有反应。"

  伍月笙笑容顿僵,半边眉毛因为这种太过露骨的性暗示而高高挑起。

  以小臂带动身体,陆领不顾那片呛人的二手烟雾,靠过去覆住她圆润的唇瓣,舌尖不费任何力气地探进了她原本就因错愕而分开的齿缝之间。

  伍月笙原本还当他是为埋伏的事儿窝火,故意逗他说话。这才想起他吵着回家是什么原因,暗地里讥笑着这个毛躁鬼。

  他趴在沙发上,那种使不出力气而若有若无的吻,搅得她心头痒痒。抬起一只手扶住他的脸,她主动勾住那条绕来绕去的舌头在唇齿间翻转。

  陆领受到鼓励,身体从沙发上挪下来,夺了她手里的烟摁灭。伍月笙听见烟头遇水而熄的声音,怀疑他把烟扔进水杯里了,纳闷地离开他的唇要看情况,头却被他强行扳住,再度认真严肃地对口腔展开侵略。

  这次与她的距离可以完成刚才达不到的纵情,紊乱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多日的压抑瞬间解锢。

  急燥的进攻和纯粹的掠夺,倒是颇合陆领一贯的作风。伍月笙感觉神经在这种没什么章法的吮吸啃噬中变得敏感。这次没有酒精作祟,也没有混乱的孤独感,单是他粗糙的掌心配合烫人的嘴唇,制造出引发她原始反应的情欲。她瞳孔泛潮,仰头靠在沙发上,看见那头耸立的短发,在她胸前匍匐,膜拜状地游移亲吻。她将手臂环上去,他便受了指令一般吻上她的臂弯。被吻过的地方,再度寂寞地裸露于空中,有莫名轻微的刺痛。

  电视里健四郎的小罩衫再一次挣破,纠结的肌肉乍现,与她手掌摸索下的这一副相比,实为夸张得过份。陆领一点都不瘦,可是也找不出多余的肉。伍月笙脱着他的毛衣喃喃抱怨:"你要做不先把衣服换了,这个费劲。"

  忙于盘食美景的陆领,全副心智被剥离殆尽,有一句说一句地应道:"那多没深沉。"

  伍月笙笑不出来,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随着两人的坦裎相对越燃越烈,急于爆开。"够了。六零。"扶着他的腰,她迷迷糊糊地要求。话未落便被一股蛮力托起。他进入的速度并不快,正好使她一点一点地感受存在,随之而来是难以承受的剧痛。

  她终于下意识地咒骂出声:"操……"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叫停。

  陆领不敢再前行,搂着她隐忍地还口:"你操什么操?"她的面色由红转白,一脑门的碎汗珠汇聚成流,小河一样下淌。他看得有些愧,半撑起身子,轻轻掀起她汗湿的发,在前额落下亲吻。"没事。"他哄着,抚摸她僵硬的脊背:"我慢点儿。"

  疼痛稍缓,她再一次试探地迎合,忍受忍受,到眼前一片近乎昏迷的白光,结果是哆嗦地喘息,几乎失声:"不行。怎么这么疼?"

  他也不得其道,欲望未得以纾解,非常不舒服。更为难受的,是伍月笙逞强地纵容他的模样。

  她扬着脸,重复问问题:"怎么这么疼?"她不理解,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有这种艰难阻碍。而陆领答不出,像个犯错的孩子,也不抬头看她。明明什么也无法继续,仍然趴在她身上,满满地拥着她。

  伍月笙忍不住问:"你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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