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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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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领把烟摘下来,扔还给她,轻嗤:"有病。"太自恋也算幻想症吧? 伍月笙默默把烟收回盒里,揣进口袋,手一扬,半杯清水泼在陆领脸上。 几秒钟之前才结成的烟友,正式绝交。 程元元和吴以添一齐跳了起来。他们聊得太投机,没注意发生了什么事,但对自己带出来的宠物具有多高的攻击属性却是十分了解。因此第一个反应不是问情况,而是各自把人抱住。 程元元拼了命也要在男人面前维持女儿人类的形象,不容伍月笙原形毕露。而暴走的陆领可是任凭吴以添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制住的,负重一百多斤,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一伸手抓住了伍月笙的头发。 以程元元的经验,调戏伍月笙反被修理的男人,即使恼羞成怒也是先还口嚷着"你以为你多了不起"之类的话,还没见过直接动手的。这一下也急了,扯着他的手腕:"你先松开!" 伍月笙那边已摸起一只不锈钢叉子,直刺向他抓自己头发的手。 陆领放开她头发,稳稳地掐住那把凶器,另一只拳头已经上好了油。 吴以添大呼:"六零,她是女的!" 陆领听不进话,只迎上伍月笙发狂的眼神,被激怒的野猫一般。莫名有种熟悉感。他推着她肩膀拉开两人距离,抹一把脸上的水,说道:"你就欠人揍一顿。" 百年不遇地,炮弹没有爆,说一句"不吃了",踹飞脚边碍事的椅子,转身离开闹哄哄的餐厅。 伍月笙有样学样,一身火气回公司去了。 吴以添尴尬地站在原地。这餐厅就在公司楼下,还有不少同事呢…… 程元元则是被彻底震住。 陆领的那句话,算说到她心里去了。 吴以添简单向程元元解释了一下伍月笙和陆领的纠葛。刚才他没注意那两人之间发生对话,隐约看着还相互借火敬烟来着,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突然一下子伍月笙就发动水攻。 程元元倒是知道自己女儿有多不讲理,六零也许不找后账,伍月笙绝对有可能还记恨什么。毕竟那天因为这小事故才迟到,引发离职战争的。但她不准备说这番话在吴以添面前造成负面影响。 吴以添苦笑道:"六零脾气不太好。" 程元元也不敢把责任推一干二净:"孩子都小,不太懂控制火气。" 吴以添心说他们哪儿是不懂,是根本不控制。"可不是?他俩好像同岁,明年本命年是吧?" "嗯,还真一般大。"程元元很高兴,连我们明年本命年都知道,估计是有戏。"那--吴主编哪年生人啊?" 吴以添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自己头上:"我过这年32。主编不敢当,您还是叫我小吴吧,也就是给人打工的,混着养家吃饭嘛……" 程元元没听那么多,正算算术:32,比伍月笙大将近十岁……不过大点儿也好,会疼人,抗击打能力较强,岁数太小的可能受不了伍月笙那脾气。想到这里愈加眉开眼笑:"那我不客气了。吴儿啊,以后你就替我多看着点儿吧。不是我自己夸自己家的,我们伍月笙人不坏,特仗义,又聪明,打小脑子就比别人家快。就是孩子气重,唉,被我惯坏了!"心想:以后就交给你惯着吧。 吴以添理解:"天下父母心嘛。我那闺女才两岁半,混世魔王一样。我媳妇儿班儿都不上了,就为在家哄她。要不咋整,太小了,送托儿所也不放心……" 他掏钱付餐费和破损餐具的赔款。 无名指上的白金婚戒刺痛人眼睛。 程元元心里那星小小的光芒,在这个混乱的午后熄灭。 伍月笙那人精,上这么多天班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同事是否已婚。根本是故意不说,好让她白激动白忙和。心叹着失算,程元元没精打采地开着车驶出停车区,拐弯一上路,看见站道边等出租车的人。 陆领一路踢飞脚边石头子儿,走出挺远了才想起正事儿还没办,又绕回来把老太太要的茶叶给买了。才出茶庄,一眼瞄见这辆小白车。他没看清车里的人是谁,还以为是伍月笙,下意识地往马路牙子上站了站,感觉那女的像是会一脚油门踩下来把他辗过去的人。 车戛然而停,陆领全身的肌肉自动成备战状态。 程元元隔着副驾的位置朝他招招手。人一坐进来,她开门见山:"刚才跟伍月笙到底咋回事儿啊?" 陆领余怒未消:"你家姑娘有病你不知道吗?" 没想到程元元也很不正常:"她好几样病呢?你指的哪个?" 陆领说:"老以为我想泡她。" 程元元明白了:"那也不能都怪我姑娘啊,长得太漂亮了有啥办法?我这岁数还有人对我动花花心眼儿呢,不装厉害点儿,那不成不正经了吗?" 陆领为这番理论折服:"你们真是亲娘俩儿啊!" 程元元撇嘴:"听着不像好话。" 陆领哧哧发笑,往车外一看:"我说……"实在叫不出阿姨。她和一米七几的伍月笙站在一起,任谁都不会把她们的关系往"母女"上定义。 程元元看他一眼,立马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叫七嫂吧!"反正帝豪里比他小的都这么叫,她也习惯了,"不过你跟伍月笙是朋友,这么叫有点儿岔辈儿……" "打住!我跟她根本不是一个星球的人。还朋友。"陆领从CD箱里发现半盒"555",正好刚才忘买烟,拿出一根点上,剩下的揣兜了。 程元元笑他:"你抽的可是那小怪物的烟。" "你不抽烟吗?" 程元元摇头。 陆领不忿儿:"那她大模大样地嘬个烟卷儿像话吗?你也不管管。" 程元元听了一个好大的恭维:"我能管得了她!" "我七哥呢?也不管?" 程元元沉默一下。 陆领知道自己触及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 程元元笑道:"没人能管了她。伍月笙不用人家管。我现在就想给她找一个差不多的,早点送出门子。" 陆领拉开烟缸,里边满满的烟灰,想也知道这个位置还能坐过谁:"不是我说话晦气,你这姑娘啊,难!" 程元元面色土灰,如降极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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