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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周彩儿勉强笑笑,进洗手间洗脸化妆去了。触摸到手上那一块虽然已经愈合但依旧有痕的皮肤,怎么也止不住眼泪——镜子里,那个无助悲伤的女人是我吗?真是我吗?

  当周彩儿又容光焕发地出现在简嘉铭的面前时,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问需要送她回去么?周彩儿说不用了,她有开车来。出门时她背对着他说:“你送给我的一切,我是不会退的,我没有那么高尚。再见。”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简嘉铭愣了好几分钟,然后摇头笑笑。这个女人,最让他欣赏的不是她的聪明和手腕,而是她的真实。

  周彩儿没有回海鲜城,在晚饭最繁忙的时候,她一个人敲响了丁秀珍的家门,一进门就开始哭。丁秀珍默默地递给她一条毛巾,什么也没有问,继续去准备晚饭。

  晚饭很简单,丁秀珍不是严格意义上素食者,但一般情况下她是不吃肉的,看着饭桌上摆的饭菜,又看看她的房间,一阵清凉浸润全身。

  周彩儿问,“丁老师你经常吃这些不会营养不良么?”

  丁秀珍笑笑说:“不会啊,你看我平素感冒都很少。”

  “你老一个人呆在这屋子不感到寂寞和难受么?”

  “不会啊,无欲则刚嘛。”

  “怪不得你这屋子给人的感觉是清凉而不是冷清,丁老师,在你看来,我的欲望是不是太多了?”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理想和选择,无所谓好与坏,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与人千万不能为恶,坚守着你的善良,你才会有好的下半生。”

  “得得得,我才不相信这些,对了,丁老师,你觉得我会嫁人吗?”

  丁秀珍看她一眼说:“随缘吧。”

  从丁秀珍家里出来,周彩儿径自去了酒吧。

  午夜时分,在她的车里,一个男人手忙脚乱地拉扯她的衣服。一阵莫名的恶心涌上来,她用力推开了他:“滚,下车!”

  男人惊讶于她的善变,她重复了一声:“你给我下去!”男人拉了拉他的西装,扔下一句:“臭婊子,都是出来图爽快的,装个X啊!”

  车门被重重地关上,周彩儿伏在方向盘上,浑身无力,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以前乐此不疲的游戏这会儿让她提不起兴致了?

  简嘉铭,你会后悔的!周彩儿咬牙切齿地说。

  崔玲玲买了小牛仔骨和新鲜的口蘑,还有其他一些配菜,准备好好犒劳自己。

  今天早上,副局长找她谈话了,说等财务科的科长一退休,就直接任命她去代管。谈话完毕,副局长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关系在省里吗?崔玲玲一头雾水,反问,省里的关系?副局长忙说,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去忙吧。

  看来丁秀珍的预言是准确的,崔玲玲第一个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却又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似的,这一切来得太顺利了。

  管它呢,升职,她当仁不让,毕竟那是自我价值的体现啊。心情变得大好,在超市买东西时,给简嘉铭打电话,问他晚上有应酬不,今晚亲自下厨给他做西餐。简嘉铭刚刚送走周彩儿,心情有点低落,听到崔玲玲的声音,脸上才有点笑容,问她在哪儿,他去接她。

  在超市门口不好停车,崔玲玲便在路边等他。看到着装精致的崔玲玲拎着一袋蔬菜一支红酒,还有一袋水果,安静而笃定地站在人来车往的马路边上低头含首的样子,他的心头一热。她根本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打电话催他,好像知道他铁定要来似的。什么时候,他试过这样被一个女人守候过?哪怕只是十多分钟。

  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抬起头来,对他浅浅一笑说:“来啦?”然后拉开门,把东西放好,坐到他旁边。

  简嘉铭看着她说:“刚才低着头想些什么呢,连我到了也没发觉。”

  “能瞎想什么呢,就算我不看我也知道你到没到。”

  “真的?”

  “心能感觉到。”

  简嘉铭很陶醉地笑了,捏捏她的鼻头,发动了汽车。

  和简嘉铭在一起,崔玲玲有一种回归少女时娇憨的情状,这让她很是意外并惊喜,也许这个男人,会是她生命中最值得的停靠?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赶快打住了。她才不想再随便停靠呢,哪怕他是一个很华美的码头,谁能保证没有哪一场台风或者海啸,将码头淹没并摧毁?到那时,她就得于大海上孤舟飘零,有可能连舟也不是,成一块一块的碎木板了。但这男人确实好,具体好在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在一起很轻松,很自然,很舒服——当然,也很激情。

  激情啊,生命中最昂贵的感性挥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可遇而不可求。

  停好车,夜色已经降临。简嘉铭帮她拿最重的那袋水果和红酒,一手拉着崔玲玲的手往她家走。崔玲玲放好东西,拿出围裙系上,不想简嘉铭却对她说:“我来吧。”

  “你忙了一天,也够累的,而且今天领导亲自告诉我,我升职在即,我来做一顿好生庆贺啊。”

  “这更加得让我来了,第一,我好歹在国外呆过几年,西餐怎么也比你做得地道;第二,今天我亲爱的要升官了,我这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总得好好表现表现吧?来,给我。”

  崔玲玲笑着把围裙交给他,在一旁当他的下手。

  两个半小时后,餐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空的碟子,和半杯红酒。崔玲玲说:不得了啊,以后要是你天天这样弄,我不胖死才怪!”

  “我可不会轻易下厨,何况是为女人?”

  “噢,简大公子,那我是第几个得此荣幸的女人啊。”

  “第二个,第一个是小研,只有你们两个女人吃过我做的西餐。”

  崔玲玲低下头笑。简嘉铭问:“怎么,你不信?”

  “信。”

  简嘉铭举起酒杯,崔玲玲也举起来和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简嘉铭说:“为什么哪怕比这好很多倍的酒,在应酬时感觉受罪,和你喝却如此享受?”

  崔玲玲扬扬她那修剪得富有层次感的短发,妩媚地说:“那是因为我这个女人秀色可餐啊。”

  简嘉铭哈哈大笑,放下酒杯,走过去,拥住她一阵乱啃。

  崔玲玲挣扎着说:“这才吃饱呢。”

  简嘉铭故意逗她,掻扰她。崔玲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别弄了,我,我,我肠子要,要,要断了!”

  “叫老公,叫我老公我就住手。”

  崔玲玲怔住了,简嘉铭又开始逗弄她,她连忙投降地叫了一声“老公——”

  “哎——老婆——”简嘉铭很有成就感地应声。

  崔玲玲听着,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收拾好厨房的杂事,崔玲玲陪着简嘉铭在客厅看财经新闻。简嘉铭忽然说:“玲玲,今天周彩儿到办公室找我了。”

  “哦。”

  “她说了许多话。”

  “是么?”

  “她说她……爱上我了,我……跟她说那不现实,她哭了,我第一次见她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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