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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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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一慈倒在地上了,在落地时听到膀子咔的一声,不知为什幺却没有痛觉,只是紧张地转头向小思晶望去,暴露出来的小女孩正踢蹬着小脚丫肆无忌惮地张着小嘴大哭。李桐对小丫头没兴趣,而是向她逼过来。他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扭曲着脸,醋意十足,"你是不是每天都想出去风骚一下?是不是特别想与男人做爱?让他来舔你!弄你!说呀你!"他粗暴地把她掀翻在地,一件件地把衣服撕开,把乳罩扯断,拉下紧身裤……他骑在她身上,双手按住她的手臂,禁锢成一个大字,然后用牙齿、嘴唇和下巴耕犁她丰满而弹性的乳房和小腹。 有一度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可能…可能是一根手指……她痛苦而头脑空白地从凌乱的头发里看着门外的天空,一种浑浊半透明的黄色!下面是虚无和飘渺,那个女人似乎已被吓跑多时了…… 当她再次定睛瞧这个世界时,似乎有两影子在窜来窜去,耳边有噼哩叭啦的声音。再愣了一会儿,模糊的影子终于聚焦成像了,是两个人在打架,一个人手起脚落地进攻,另一个象虾米般到处团团转,终于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她看清了,喷出来一道血水迎着窗户的光线溅了出去,接着那人倒下了。顺着地板的平视中,她看清了他扭曲而苦痛的圆脸,李桐。有一双穿锃亮皮鞋的脚站到了离他脸两寸的地方,没有踢他,只是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脖子和胸部,象是查看什幺。 目前向上移,她看清了他,一张陌生而瘦削的脸,毫无表情。 他低头看了他一眼,退回去了,地板上又响起另一个人的脚步,缓慢而沉稳,从客厅门口踱了过来,好象在那里等候和观战多时了。他在他面前停下来,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雪白的纸巾,轻轻地擦去他额上和嘴巴上的血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平静和推心置腹的语气缓缓地说:"何必这样呢?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幺,你在福中不知福啊,每天能吃到这世界上最好的饭菜,还对她动粗,太不应该了。你知道我多爱她吗?那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我甚至不忍心看到她悲伤,我更不能容许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再动她一根手指头!你是什幺?你什幺也不是,你只是在替我照顾她们,我给你的好处不少了,单单凭白无故地得到一个绝佳女人已是你的造化,你没有权力再去要求她做什幺了!你为什幺总看不明白?她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好了,老兄,如果你人心不足蛇吞象,就去法院起诉离婚吧,你可以走得远远的。" 他扔掉纸巾,站了起来,走到童车旁,凝视着--她突然发现没有思晶的哭声了,她在童车里。他围着车转了一圈,抬头看着沙发,孩子的母亲--一慈又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 "小魏,扶一慈去医院。" 那年轻人应了一声走上前,一慈拨开了他的手。 "一慈,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他走到她面前,扶起她的肩。 她推开他,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把他打成这样,我们以后还怎幺过?" 他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睛,"我只是告诉他不要和女人这样…生活。" "这是我的家,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我并不需要保姆!" "我认为你需要,你可以干点别的,你所乐意做的。" "我抛弃了我,我不会对你感恩的!" 他沉默。 "思晶是我的孩子,我会把她拉扯大,她用不着你操心,她有父母!" "我只是想做力能所及的事。"他小声说。 这时传来呜呜的痛哭。李桐已蠕动着要靠一个椅子爬起来,但没成功。 "你走吧!"一慈嚷道。 "一慈!"欧少阳有些疑虑,伸出手,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地拢在耳后。她垂下眼帘,模糊地看着他从自己脸颊上温柔地触过的手指,看着他的手指穿自己的黑发,一度想捉住它,捧在胸前哭泣,至少这只手不会打她。 "一慈!"他低喟。他总能轻而易举看透她全部的想法。 "你走吧,如果还想拥有曾有过的岁月,下辈子吧。"一慈恼怒不堪,"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要对得起我的丈夫和我的婚姻!离我远点,我不想让我丈夫醒来看到你在我面前!" 欧少阳沉默地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回头看着萎缩成虾米的李桐。 李桐这时用尽全力使脑袋倚在椅子腿上,青肿的眼睛裂开一条缝,摇晃的手指不准确地指着欧少阳,"我…惨了,我比你苦……一百倍,我恨你入骨……" "你们走吧,离开我家!滚吧!滚!"一慈尖叫。 欧少阳无耐地带着他的人有些狼狈地退出了屋子。 客厅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得到,那是一种接近静止的寂静。 妹妹篇F 26 一慈在医院里治好了膀子,肩膀脱臼了。 这个教训使她对目前的处境更加模棱两可,也更加安于现状,一种无力改变的现状。她记得姐姐说过:当不能承受生命之重时,决不要让灵魂保持沉默,一定要呐喊着冲出来。她听懂了,却做不来,她只能让灵魂在黑夜里越来越沉,却喊不出来。 李桐还能原谅她吗?殊路还能同归吗?在希望中她没看到绝望,也没在绝望中等到希望。李桐在医院里治好伤,也回家了,但绝对一种走场,很晚回来很早离去,没有醋离十足的疏离和脾气,更没有笑脸和家庭本该有的甜言蜜语。他会毫无表情地坐上饭桌大吃大喝,然后一走了之,也会旁若无人地安然入睡--他的单人床已挪到客厅里,一张简易行军床,早上折迭起来放在门后面就行了。他从不试图看她或讨好她,可她的可口饭菜,来之吃之,不领情,于是理所当然,但也会把自己的伙食费定期放在客厅几上一角,视一种理所当然。 他开始变得疏远、冷漠、行将就木、熟视无睹。在饭桌对面,她看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睛,没看到自己的存在。 终于有一个无法逾越的距离横亘在他们之间,令她欲哭无泪。 生活就是苦难史,大约是真的,从母亲到姐姐,再到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幺,如果时间能抚平创伤、磨蚀记忆,她愿意等。 "请问是一慈女士吗?" "是。" "你真不需要一个保姆为你待孩子吗?" "不需要。" "我很报歉,但愿这个电话能帮你什幺忙。" 无言。 "我们并没有为你提供服务,我该退还他的钱,退 他一半……" "随你便。"她挂了电话。 又有电话打来,是母亲。 "二妮,你还上课啵?" "说吧,妈妈,什幺事?" "我说如果上的话,学会计吧,拿个证,帮我记 帐,自家人有个会计能帮我一个大忙。" "好吧,妈妈,凑空找个班报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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