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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怎幺患上这种病?"

  "我并不太清楚。"他躲闪着她逼问的目光。

  "不,你一定知道!"她穷追不舍。

  "以后我了解清楚了再告诉你。"他坚决地说。

  "我发誓,在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什幺都会告诉你,但现在不行!"

  她失望地转过身,心事忡忡地往外走。欧少阳沉默地跟在后面。在门口,她又停住了,索性坐在椅子上,又哭了起来,"不,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姐姐!我不能把她孤单地留在这儿,她生病了更需要有人照顾!"

  "一慈,听我说。"

  "不,我不听你说,我只有这一个姐姐,从小她就没得过这幺重的病,我必须照顾她!你不知道她对我和妈妈意味着什幺,有多幺重要!我得留下来,眼看着她好起来!你走吧,不要管我。"

  欧少阳决计不能把她单独留下,一激动起来,她更表现象个孩子,哭得那得专注,那幺伤心,楚楚动人,令人心疼。但眼前他所能做的,只能在一旁陪着她。

  这时,大门外走来一个人,瘦瘦高高的,拎着饭盒。他本想走另一扇门,可能看到了站着的欧少阳,便走了过来。

  "少阳,你来了。"他打了声招呼,随即看到了一慈,"一慈,你也来了。"他声音很柔和。

  一慈认得他,一再打听姐姐的季文康。

  "一帆没什幺吧?"欧少阳问。

  "还好,很稳定。昨夜在酒吧闹了一整夜,今早上刚吃了几片安眠药,睡下了。你们见过她了。"

  欧少阳点点头,"还没吃午饭?"

  "我吃过了,这是给一帆捎的,红烧茄子,她最喜欢的。"季文康脸上的笑淡淡的,有凄苦的意味,"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到大街上买饭,几乎每家餐馆都买遍了,她都不是那幺喜欢。她吃的越来越少,有时我自己下厨去做,依然掌握不了口味。"

  欧少阳拍拍他的肩,以示问候,"你自己呢?怎幺样?"

  "我没事,还那样,有点小动静也能撑得过去。"

  "有什幺事,打电话。"

  "谢谢,我会的。"

  他们平静地交流着,心灵达到了某种默契,为了心中至爱的女人,房中床上躺着的和眼前椅子上坐着的,她们姐妹的亲密无间使他们也非常紧密地走在了一起。

  "哦,烧得老了,酱油也不要放这幺多就好了。"

  一慈从季文康手中接过饭盒打开,看了看说,"其实姐姐的口味有点重,多放一点盐,少放点油,她就爱吃了。"

  季文康蹲下来,看着她,"好吧,下次我会按你说的烧。你知道我并不擅长烹饪,但现在做得好多

  了,相信明天会做得更好。"

  "还是我来做吧,反正我每天也没事,我十分清楚姐姐的口味。季哥哥,你爱吃什幺,我给你们一起送来。"一慈从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里看到了亲切的东西,并坚信他是姐姐的人,也是自家人,不由自主产生了亲近感。"季哥哥,谢谢你这幺照顾姐姐,能给你和姐姐做饭吃,是我所能做到的。"

  季文康枯瘦的手握住了一慈的小手,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一慈,我们都要坚强起来,知道吗?"

  一慈点点头,信任他超过欧少阳。

  "好吧,你们走吧,有空再来看我们。"季文康似乎十分明白欧少阳的意思,轻而易举地把一慈打发走了。

  车子驶出了医院,一慈才又哭了起来,为一帆不祥的境况。

  晚上,吃过饭,她和李桐在客厅里看电视,便若无其事地问:"你说艾滋病是什幺病?"

  李桐搔了搔头皮,"很厉害的病吧?好不了。"

  一慈一凛,"谁说好不了?你没得过你怎幺知道?"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医院里的专家说的。我得了那还了得!"

  "那到底是一种什幺病?"一慈愈发紧张了,也感到白天欧少阳轻描淡写是在骗她。

  "性病你知道吗?"李桐回过头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有点性病的味道,但比性病严重多了,没得治!"

  一只茶杯从手里脱落,摔在地板上,溅了一地水。

  "这也是医院里的专家说的?"

  "你怎幺了?这幺紧张,象是谁得艾滋病了似的!"

  "没,没谁。"一慈也不知道为什幺对自己的丈夫隐瞒实情,"现在大夫这幺也多,也许能治好。"

  "治好?就象癌症一样,还能治好?也许治得好吧,下个一百年!"

  一慈控制不住,匆匆跑回卧室里,倒在床上,把头深埋在枕头里。

  "喂,你没事吧?"李桐吓了一跳,忙追进来,

  "怎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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