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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他说合作。

  原来如此。

  那么说他老早就在意上我了,我这么自诩聪明,怎么一点都没留神过?

  "哈!"我笑起来说:"会有什么未来,不就是交换吗?我换身体你换钱?"

  "别说得这样难听,也别把别人想得那样龌龊,比你美貌的女子我见得多了,你的身体未必是我能看得上的,惟有你这个人,我有些放不下心。我想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萧东桥说。

  他这是在开导我,上海是个现代文明集中的社会,我还没开窍,他的意思是要治病救人,他认为我病得不轻。

  "我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并不喜欢在女人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女人麻烦,你瞧瞧夏天的西红柿,早上一个价,中午一个价,过了下午五点又是一个价!"萧东桥见我不说话,喝了一口酒,继续说。

  我的心脏猛地一紧。

  二十七岁的我,马上就是中午的货色了?

  他说这话真的很打击我,打击所有女人,但是事实上也就是他说的这么一回事,我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马明俊吗?还是眼前这个萧老板?好像是,好像都不是,也许现在以后早晚有个歪瓜裂枣撞上门来,不过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了。

  事实上我内心里还满是向往做含情脉脉痴心一片的那种女子的,甚至想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一辈子不问世事,但是我不敢,我知道自己的承受度,我没有依靠,没有足够的金钱,我总觉得不安全,我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掩藏得最好。

  现代女性最要紧的是自主、独立,拿得起放得下,进退自如,游刃有余,如果你没有两手准备一股脑儿地爱进去,最后弄得个遍体鳞伤回头都没有岸。

  就譬如现在,我以为极其极其爱我的马明俊,天下人都负我他也绝不可能负我的马明俊,他竟然也出了问题,至少他让人以为他有了问题。

  尽管我压根不相信萧东桥的话,但是把他的话和那个小雨的话一联系起来,我的心脏就开始纠结得疼。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明俊,你怎么可以如此,将我夏小绿置于和别的女人争你的境地?

  有两个字萧东桥到现在都没说出口,那就是情人。

  我知道很多人在我这样一张禁欲主义的面孔面前张不了这样的口。

  萧东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要我做他的情人。

  现在,做妻子据说很不吃香,将来的天地有一半是为情人准备的。男人们把自己老婆当做旧家具,任由着她们发霉变型,他们有的是时鲜货,用不着,由得她们丢在那里随岁月黯淡,旁的男人自然更不会去看她们。

  在我们这样一个遍地都是情人的时代,萧东桥当然也不能免俗,如同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不管是金钱的成功还是事业的成功或者是权利的成功,成功人士自然有情人,你到大街上去瞧瞧,你去那些高级宾馆饭店酒吧别墅瞧瞧,一瞧你就明白了。

  你想萧东桥他一个成熟的成功男人,还能一日没情人?按照他的年纪,他老婆怕也有四十岁了吧,我可以想像得出,正是身体开始干瘪的年纪。而且从不见这位萧太太露面过,大概又是个变相的免费家庭保姆。

  对萧东桥而言,还真得有个情人,充充场面,解决心理及生理需要,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其实这也没什么,这在现在算什么呢?至少也是感情么,又不是嫖娼,人之常情么,是不是?

  正常正常。

  法国的一个皇帝,还不爱江山爱美人呢,他萧老板为了个把情人,即使被天下人咒骂又有何妨?当然也至多是女人咒骂他,老婆咒骂她,旧情人咒骂他,男人们佩服都来不及呢,如此的风雅之士,景仰景仰。

  工作时间到了,萧老板送我去公司前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一句,"夏小姐,请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

  我笑。

  我还要考虑什么,萧老板,如果你愿意天天送花给我我也不反对,只是你的一切于我是有得进没得出。

  第五章 皇都总裁艾茉莉

  1,一张存折

  整个下午我将自己一头埋进工作里,仿佛以此来证明着什么,直到傍晚李丽平讶异地说:"夏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下班啊?人都走光了啊。"

  我这才抬起头,伸展双臂缓缓地做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站起身对她抱以一笑,说:"哦,谢谢你提醒啊,我知道了。"

  李丽平竟然很害羞似的扭捏着说:"不客气不客气,你快回家吧,瞧你瘦的,我看了都心疼。"

  我听得几乎冒汗,干咳了两声,笑着对她说:"丽平姐,谢谢关心了,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问。"李丽平张大了小眼睛,凑身上前,热切地望着我。

  "啊?"我赶紧退后一步,假装在桌子上找什么东西,不经意地问:"怎么从不见萧老板的太太?"

  "哦,你说我表姐啊,这个,我也不瞒你夏小姐,我的表姐很可怜的,身体不好,常年躺在床上,我姐夫这样,也不能全怪他色,他也是个男人啊,你说是不是?"李丽平边说我拿眼神偷偷观察我。

  她以为我对萧老板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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