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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之后,各人轮番提问,我自觉是表达顺畅、对答如流。在这过程中,我是深刻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有人偏袒,事半功倍。

  凌飞扬提问的都是些平淡无奇的常规问题,还在例会时向我问到过,对我明显放水。

  凌飞耀倒是很不客气地提了些尖锐深究的问题,不过,他是故意在给我表现机会。因为他提的问题,早问过我了,专业水准的高明答复我都能脱口而出。这些妥帖的答复,还是我和他一同探讨的结果。不过,他之前向我提问时,从没说出他这番良苦用意,但我早揣摩到这可能,所以一一认真记在心头。

  两位高管能在大集团里混上位,多半已是人精,就算察觉不出凌飞耀的暗度陈仓,还能体会不到凌飞扬呼之欲出的偏袒之意?所以他们问得很中规中矩,没有刁难刻薄之处。

  过程中,凌董没有参与提问。我想凌董大概是爱子心切才来旁听,大概目的是了解、把控事项的进展和定夺状况。不然,以他董事长的身份,怎会参与进来。况且他对造型,恐怕也所知有限。

  不过,在我面谈期间,凌董明显在仔细观察我。他目光深沉内敛,但我感觉,他看我,还是有好奇的成分在里面。

  今天面谈现场,凌飞扬给我的待遇,恐怕是不同寻常的一个。而我入职“飞耀”,走的更不是寻常路。兄弟两个,对我郑天乐都很不同寻常啊!

  我想,我要是他们兄弟的老爸,肯定比凌利慕还要好奇得多。

  我的好奇心也是很强的。经过这段时间对“飞耀”同事的了解,我知道他们无一不是本业内响当当的精英人物,个个却还是过五关斩六将,PK了再PK,精选了再精选,才入了瑞宇和凌飞耀的法眼,得以进驻“飞耀”。造型师大竞选同样举办过,同样搞得轰轰烈烈,只不过莫名其妙胜出的我压根没参加过。

  我是一个例外,平地一声雷就蹿进了“飞耀”。这实情,我没敢告诉任何同事,好在他们都以为我同他们一样,经历了类似过程才好不容易谋到的这份职。毕竟,一般人也想象不出来进“飞耀”还会有其他的可能。

  进“飞耀”的时间虽短,但我已看出,凌飞耀这人对工作严谨认真又挑剔,甚至是吹毛求疵。待人表面随和,实际很难亲近。唯独对我,不时会网开一面、纵容宽待。

  所以,我很疑惑凌飞耀为什么破格提拔我?为什么总为我破例?

  我知道平常去问他,以他的心性就算肯答,说的多半不是实情。所以目前,我只能先压抑我那点好奇心,静等机会的出现。

  离开面谈室,正恰午餐时间。心情大好的我想,离下午5点开标,还有好几个小时,不如离开公司,出门吃顿大餐犒赏自己一下。

  吃饱喝足以后,时间还早,我就在商厦店肆林立的中环,漫无目的地晃悠起来。

  我沿路挨家扫着各个店铺橱窗,突然我被一块珍稀碧玺牢牢吸引,驻足不前。它大如手掌,规整圆形,通体剔透明亮,平滑无裂隙。色彩鲜艳纯净,两色比例完美,外绿内红,绿如凝翠,红如玫艳。

  我不禁对这绝色水晶两眼放光,心有所动!我马上入店,跟店主讨价还价后,以两万八港币的价格将它买下。

  这是我人生迄今为止,第二大的单笔开支。第一还是我买的小蜗居。

  我不够富有,也不够冲动,更没有收藏玩石的爱好。今天心血来潮买碧玺,自然有我的原因。

  早上,凌飞耀送我幸运符,这份好心已足够让人感动,偏偏,他还匪夷所思地出手便是*老坑翡翠,贵重到让我不敢去估价。再是牢牢死结,摆明不让我退还。我弄块*碧玺赠他,算是投桃报李还他个人情。

  此外,凌飞耀的生日应该没几天就到了。凌飞耀给我的个人资料上写他生日是6月9日,而今天已是5月的最后一天。届时,西瓜碧玺作生日礼物送他,再合适不过。绝色水晶赠凌飞耀这人间绝色,也是相得益彰。

  离开水晶店,时间已近4点半,我立刻动身返回公司。

  5点准时,会议室大门再次洞开。凌董擎领面谈组进来公布了中标结果,我果然顺利夺标。凌董在宣布结果以后,又称有事,带着凌飞耀迅速离开。

  虽是意料之中,但终才尘埃落定,我不禁心花怒放。作为中标人,众人出于礼节,纷纷向我祝贺,可我激动欣喜之余,只注意到凌飞耀离开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稍后,会议助理通知我速去办理签约。我找去签约的地方,推开门,发觉只见凌飞扬一人。

  签约很快,几个签名不消五分钟就统统搞定。

  我把签好的合约交给凌飞扬。他伸手接过,出其不意道:“晚上去庆祝一下吧!”

  “好!”我又答得异常爽快。

  我心里一得意,对他本质邀请吃饭的提议麻痹大意了,一口答应以后才觉悟过来,但也不觉懊恼。我明白,凌飞扬这样的角色,不适合几次三番回绝,不论方式是直接还是婉转。适当地应承,小心地周旋,才是比较保险的往来方式。不能惹他,刺激他,更不能怠慢他。

  签完约,已是收工下班的点,凌飞扬立刻就遣了司机开车带我们外出。

  第13章 全都惹不起

  凌飞扬安排的目的地,是一家开在私人会所里的高级扒房。我头次进这种私人会所,瞧着富丽奢华又客贵人稀,翻开菜单看看价码,暗叹有钱人为了冷清和私密,所付代价不小。

  凌飞扬点了鬼子的神户牛扒,我也跟风要了一份。我一向对牛肉感情有限,但这传说中的和牛那么出名,我有点好奇想试试,何况今天有凌飞扬这种凯子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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