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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怎么办哪？万一她不是和"百事可乐"在一起，那就更麻烦了。告诉辅导员？报警？告诉月月父母？还是我们到校园里找找？我和兰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宿舍里不得章法地想着各种办法，打着各种电话。很害怕她是在火车站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人抢劫了。那些年，广州火车站非常乱，飞车抢劫也非常嚣张。摩托车抢劫砍手，或者拖拉致死的案件不断出现。如果月月开机，应该会发现她有无数个未接电话。

　　接近一点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和兰兰冲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月月泰然自若地站在门口。

　　"想死啊？死哪儿去了？害得我们两个差点报警。"兰兰冲着月月吼。

　　"小声点，小声点，夜色已深，不要大声喧哗。"月月没事儿人一样推着我们两个进去。

　　当时的感觉真的是想踹她两脚。"死哪儿去了？把我们吓个半死，还以为你被劫财劫色了。"我伸手去揪她的耳朵。

　　"是被劫色了。"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就自顾自地吃起来。

　　"什么？！"兰兰吼了起来。我发现兰兰有时候有点神经质，当她受到刺激的时候，就完全不顾及周边的环境。

　　"我和"百事可乐"去开房了。"她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架势。

　　"什么？！"这次轮到我神经质，我惊叫起来。

　　"别这么大呼小叫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和兰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月月将腿跷到桌子上，大爷一样半躺在椅子上很舒服地吃她的橘子。

　　"下午，他过来找我。想着再过几天就回家了，就跟他出去吃饭了。"

　　"然后哪？"《射雕英雄传》上说，在听别人讲故事的时候，要时不时地问一下"然后哪"给对方助兴。我看她很无所谓的样子，就爬上床听她讲。

　　"他说暑假那么长，有两个月不能见到我，今晚要待在一起时间长一点。"

　　"然后哪？"兰兰也是个合格的听众。

　　"吃完饭，去华侨新村泡吧了。喝了点小酒，跳了点小舞，发了点小疯。"

　　"就这样？"

　　"然后，他喝多了一点，我送他回家，他不肯。就在七天给他开了个房。"

　　"所以就……"兰兰说，"酒后乱性啊。"

　　"我没醉，我赵月的酒量，是几杯酒就能灌醉的吗？他醉了。可能也没有太醉，至少后来看他并没有怎么醉。"

　　"然后你们就那个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说。

　　"我跟他开了间房，本来想放下他就回来。"她仍然心平气和地讲她今晚的艳遇，"我把他放到床上，他突然抱住我，使劲亲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那么亲密地拥抱过。"

　　"唉--"兰兰用被子捂住头，长叹一口气。

　　"我听任他脱掉我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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