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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工作这么久了啊！结婚没啊？别把宝宝骗了啊！"奶奶的语气有点忧心，"不过长得不错，一表人才。"

　　"那当然了，宝宝挑的还会差？"我得意地看看左锐。他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一个劲地看我。

　　"说什么？"左锐很紧张地看了看我。

　　"说你长得不错。"

　　"那是。还有呢？"他有时还很臭屁。

　　"要我调查调查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二奶，不能被你骗了。"我嘻嘻笑着跟他说。我不愿意说奶奶问他年龄的事情，他肯定会紧张这个问题。

　　"怀疑有二奶？今晚带你去见见我们领导，看我是不是个骗子。"

　　黄埔华苑算是中档偏上的酒家，店面装修豪华，人气也很旺。我跟着左锐上楼时，正碰上关少非下楼。

　　"海棠房，书记都等得不耐烦了。"

　　"还有谁在？"

　　"杜琳琳在里面。"

　　关少非快速地下了楼梯，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海棠房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大人，两个小孩在追逐嬉闹。坐上席的老头，六十岁左右的样子，胖胖的，皮肤较黑，有点满脸横肉的感觉。看到我们进来，他就指着自己身边的座位说："左锐，坐这儿。"

　　左锐满脸堆笑，拉着我的手，走到那个老头前面。

　　"权总，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您老不怪吧？"

　　老头没接他话茬，指着我说："你女朋友啊？什么时候搞了个对象？上个月还说没女朋友。你小子不老实。"说着，抽出一根烟。他本来就黑的手，被烟熏得发黄，感觉很邋遢。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我不习惯暴露在生人面前的感觉，让人很不自在。

　　左锐示意我坐在他和老头中间，给老头点烟。我从来没用过打火机，打了半天出不来火星。左锐站起来，走过去帮权总点着烟。

　　"刚拍拖没多久，这不就带过来给权总审查了。"看着左锐在老头面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这是我们党委书记，权总。"左锐跟我说。

　　"权总夫人，段总，段总太太，杨总，杨总太太，杜琳琳--关少的老婆。"他挨个跟我介绍在座的几个大人。

　　"她是冯宝宝。"他向屋里的人介绍。

　　"左锐，你多大了？"我发现那个权总有点自顾自，不管屋里正在进行什么事情，他想到哪里就直接发话。屋里的人明显都敬着他，他说的时候，大家都让着他。

　　"权总，您不是知道我多大吗？上个月我不还被您骂了吗？"

　　"哎，我上个月是骂了他。"权总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骂他是个神经病。三十好几了，还不找女朋友，不结婚。你说他是不是个神经病？"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左锐张了张嘴想说话，坐在权总旁边的女人接过话茬，"你骂人家干吗？谈对象要讲缘分的。你自己儿子不也三十好几没结婚？"她五十岁左右，很白净，青年头，很干练的样子。

　　"你别说儿子，都是你惯的！"权总不太满意夫人顶他的嘴。

　　看得出来，屋里的几家人是经常一起活动的，只有我是一个新面孔。

　　"你叫什么？冯宝宝是吧？你几岁了？我看你像新疆人，你是不是新疆的？"权总盯着我说。

　　"有一点新疆血统，是广州人。"我说。

　　"左锐，我看你女朋友很小啊，你老牛吃嫩草啊。"

　　左锐有点尴尬，"她还在读书，快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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