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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他头也不抬地说:“你慌什么?我工作还没着落呢,咱们趁年轻,多玩几天吧。”

  她骑在他身上,双手蒙起他眼睛,不让他玩,撒起娇来:“不嘛,不嘛,我要,我就要!”

  柳思奋翻过身子,她坐在他大腿上,俩人紧紧抱在一起,柳思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好吧,我的娇宝贝,你就是我的小宝宝。”

  “我不干,你有了,我还没有呢。”她噘着嘴,又耍起小性子。

  “你的宝宝在这儿呢。”他伸手抓起一个大公仔娃娃,塞进她怀里。她摸着娃娃身上茸茸的毛,在脸蛋上亲一口,说:“我的小宝贝,你乖点儿呀。”她轻轻把娃娃放在地毯上,说,“乖,你要好好睡觉,妈妈才喜欢你。”说完,柳思奋搂她到怀里,俩人忘情地亲热起来。

  他俩是一次偶遇相识的。那时,欧阳倩文在北大读书,下午去西单商场。回来路上,天下大雨,她在汽车站等车,柳思奋打着伞,在一旁打量她。欧阳倩文一缕头发贴在饱满的额上,往下滴水;微微蹙起的眉下,一双水灵灵的眼,比雨水清亮多了,有几分骄傲,几分哀怨,还有几分稚气;红润的唇噘着,跟谁生点儿小气似的;她的小脸,有点儿乖,有点儿娇,又有点儿小脾气,是那种让男人怜爱的姑娘。柳思奋问:“下雨了,没带伞?”

  “嗯。”

  “我送你,行吗?”

  “为什么?”

  “我看你都淋湿了。”

  欧阳倩文望了他一眼,他脸上挂着微笑,高挺的鼻梁落落大方,轮廓分明的嘴,一副诚恳的样子,给人以信任感。欧阳倩文点点头,说声:“好吧,谢谢。”钻进他伞下,雨点敲在伞上,嗒嗒地响。他尽量给欧阳倩文遮雨,自己半边身子倒被雨淋着,他又问,“你去哪儿?”

  “北大,你呢?”

  “清华,不远。”

  “也不近呀。”

  “你读什么专业?”

  “法律,你学什么?”

  “计算机。”

  “真好。”

  “还行吧,你上大几?”

  “大二,你当老师吗?”

  “读研。”

  “真不错。”

  “都差不多。”柳思奋说完便没了话,只尽心为她打伞,他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不问,还以为她才上高中呢。那天,柳思奋把她送回学校,自己淋成了落汤鸡,两人慢慢开始了交往。

  出国前,他俩利用暑假结伴去桂林旅游。船行驶在漓江上,雾蒙蒙的山,飘渺渺的水。她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船舷边,一团团雪絮爬上船边,漫过她的脚,环绕在她腰间,她变得轻盈,似乎要飞向灵秀的山间,走进碧波的漓江,遁入这空灵的世界。柳思奋第一次紧拉住她的手,怕她飞走了。当晚,便拥有了她飘飘欲仙的身子,那让人迷醉的第一夜。

  柳思奋抱起她,来到床上,温存了许久,沉沉地睡去。欧阳倩文却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她慢慢挪开柳思奋的手臂,轻轻穿上睡衣,独自来到书房。这一段,她接了几个刑事案,都是偷盗抢劫的。这些案件,事务所赚不了钱,但具有挑战性,积累辩护经验和案例,为自己走进中国大律师行列,做论文准备,同时,可以提高事务所的声誉。上次,她为抢劫犯打赢了官司,在都市引起轰动,案例也成了经典,电视台还为她做了专访呢!

  这次,她辩护的两名盗窃犯,是人犯的家人专门委托她办的,一审已判,想改判难度很大。一审判决认定,他俩偷盗的画经公安部门认定价值八千余万元,人犯的口供中,对以上全部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她到狱中找人犯了解,却有较大差异。人犯叫金林山,冼里刚,都来自河南,他俩受人指使去偷的画,没想到放进自己箱子,而且指使的人说,这些画是假的。欧阳倩文问:“为什么让你们去偷假画?”

  金林山说:“不知道。”

  “画给了那帮人多长时间?”

  “十来天。”

  “你为什么不对公安说是假画呢?”

  金林山说:“当时说过,他们不信,公安干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认罪,可以从轻处罚,于是就认了,大姐,我冤枉啊!”说完痛哭起来。冼里刚所说的情节基本相同,这官司看来有的打。她想起从公安找到的审讯资料,也许能找到突破口,她从抽屉拿出材料,几张照片被带出来,她拿起照片,仔细地端看。

  照片是在北京照的,瞧,自己笑得多甜。那时,我多么高兴呀,完全像个高傲的公主,穿着他买的裘皮大衣,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那天逛北海时,几个中学生主动请自己签名,把我当台湾歌星蔡依林了。杨启明接过他们要签名的本子、帽子,在我耳边悄悄说:“过把明星瘾吧。”

  单位不少人说我像蔡依林,她的一举一动我一直关注,签名也较熟悉。杨启明把签完名的物品还给他们,说:“好好学习噢,长大也当明星呦。”他模仿台式普通话,真把他们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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